第三百一十章:帝国的崩溃(终)贫民卢尔·用余生去赎罪
大历1473年,费力逊格尔马克这个被波旁逼走的贵族,带着他的追随者回到了波旁,当我见到他不到半天,就被他的决心给打动,决定拼上自己的余生,去实现他所许诺的未来波旁。
费力逊是从阿斯特的海岸上与我相遇,而阿斯特是波旁位于老航道中部区的主城,对岸就是印哥纳的西部边境同盟。
在登陆以后,他在内应的帮助下奇袭阿斯特,一战就将阿斯特打了下来,接着他在阿斯特发表了演讲,系统的对波旁的居民述说了他的理想,让波旁脱离这持续三十多年的战乱,恢复失去已久的和平。
【老航道中部区被一条河流(当初冷弈用海神马甲造出的那条河流)隔开,分成西岸与东岸,而东岸又因为奈拉海峡的存在,导致其是一个陆地封闭性非常高的半岛,陆路只能通过奈拉进出,而东岸半岛上,有西侧的阿斯特,中心的维利斯,北部的玛咖,西部的西本,西南部的巴西科多,巴西科多东边一点的欧西多,以及扼守要道的奈拉。】
演讲结束以后,他就以阿斯特为基点,开始朝西部征服。
起初贵族们对费力逊的说法并不感冒,还时常拿出他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成员这一点来嘲讽他,可是像我这样的平民、前雇佣军却接连的投奔他,费力逊很快就拥有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起初那些“执政长”们不以为意,认为一群暴民不等同于军队,而在费力逊发不出投奔他雇佣兵的工资以后,那些雇佣兵肯定也会解散的,因此只有维利斯的执政长起了心思,点起兵马试图进攻费力逊。
阿斯特位于中部区的东部,南方有森林将其与奈拉隔绝开来,而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波旁的海军几乎崩溃,所以只有陆军可以进攻阿斯特,而唯一和阿斯特相接壤的主城,就是维利斯。
我们的军队与维利斯执政长的军队打了一仗,结果维利斯执政长军队崩溃,我们取得了大捷,费力逊利用这一股东风趁势攻下维利斯。
攻下维利斯以后,费力逊先北上,将玛咖与西本(小贵族卢尔的老家)给平定。
短短一年的时间,费力逊就攻占了四座主城,这激起了那些执政长的恐慌,他们声称要恢复波旁的秩序,将这个“格尔马克家族的孽种打回他该呆的地方”。
执政长们是动真格的,连相邻的几个南部区贵族都加入了援军之中,他们从安来到图本多,组成了一张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包围网,更不用提背后还有波里斯的支援。
面对这种可怕的攻势,此前还自信满满的许多人立刻害怕了,那些天队伍中不断有逃兵在逃亡,不过费力逊始终坚信胜利会属于我们,鼓舞着那些退缩的人。
战争一开始,安来和米加安的执政长越过老航道进攻玛咖与西本,而其他的执政长则联合在聚集在奈拉,与欧西多,开始往维利斯进发。
面对进攻,费力逊带领我们主力从西本南下,抢先攻占巴西科多,然后进攻欧西多和奈拉,将执政长联军锁死在东岸半岛上。
执政长联军在打下维利斯以后,就听到奈拉沦陷的消息,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往奈拉,于是就这样走进费力逊选择的战场,然后迎来了一场惨败。
在击退这群主力以后,费力逊再赶往北方,收复被攻占的西本和玛咖,至此获得了第一次反包围网的胜利。
尽管我们做了伏击,但是在战斗开始之前,连始终盲目相信费力逊的我,双手都在颤抖,毕竟对面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虽然每个执政长都没有出全力,但是他们的军队加起来,仍然能把我们淹没。
最后,在经过短暂的修整,费力逊南下攻占巴西科多和欧西多,控制除奈拉以外整个东岸半岛。
费力逊大人这一年的军事行动我全都参与了,拼着这把六十多岁的老骨头,这可不容易,但是我都咬着牙坚持下来,只为了能看到费力逊大人许诺的那个未来。
并且,在私下里,我还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费力逊大人,我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卢尔十世,而费力逊大人听后只是惊愕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告诉我他不会因此而放弃对我的新任。
1475年秋收之后,费力逊大人说他得到一份绝密情报,第二次费力逊包围网的进攻即将到来,这一次的规模将会比上一次更加巨大。
这一次他们将会分三路进攻,南部区执政长会集中在多洛斯,然后通过奈拉进攻;西岸半岛的执政长将会集中在波里斯,渡海袭击西本;中部区剩下的执政长将会集中在穆拉德,渡海袭击欧西多。
“天呐,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针对大人?即使是格尔马克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了吧?还有大人你这种情报究竟是从那里得到的?”在军事会议上,看到这份计划以后,我们这些将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能在波旁组织起这么庞大的进攻计划,能将这么多互相有仇恨执政长集中在一起的势力,只有一个,”说到这里,费力逊大人的目光凝结在一起,而我也隐约猜到了幕后黑手,“南方的。”
【波旁人习惯把波里斯叫做南方的,因为波里斯的国名简称和波旁首都名是一样,虽然如今波里斯已经被打的一片狼藉,但是这个习惯仍然没改。】
“可是南方的这么针对费力逊大人为什么?”另一个将领问道。
“或许是那波利卡这批人死前留下过遗言,说要小心那个有过孩童建言的人重返波旁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费力逊大人诺有所思,难道是在想那个已经逝去几十年的那波利卡吗?
“此外,所谓人走茶凉,如果南方的还这么卖力推行那波利卡他们的遗嘱,那就说明一个问题,推行那波利卡的计划一定有利可图,他们一定是想在包围网胜利以后做些什么,想利用我来改变些什么。”
“那怎么办啊?费力逊大人猜出对方的计划了吗?”
“猜不出,也不用去猜,只要我将这次包围网打破,他们后面的计划自然就会破产,那我也不需要再去猜一个已经破产的计划,”末了,费力逊大人又露出神秘的表情,“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这又是另一个有趣的秘密了,很快这个秘密,就会给他们带来一个大惊喜。”
看到费力逊大人的神态,我就放心下来了,只要费力逊大人始终是这幅充满自信的神态,我就有信心和他继续走下去,看到他所许诺的未来,当然也要祈祷海神大人能保佑我,让我这个老朽的躯体能撑到那个时候。
第二次包围网的战争开始了,由于绝对的数量差距,我们的军队接连败退,不到三个月就退缩到维利斯这里。
在维利斯的郊外,我们和包围网的军队展开了“最后”的绝望,别说包围网,包过我军队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早在战前逃兵、叛徒就无数。
比如说上一场军事会议,就有将领将费力逊大人知道包围网军事行动的消息泄露出去,让包围网提前展开清除间谍行动,也不知道那个传递消息的间谍有没有死于对方的屠刀之下。
战役开始的初始阶段,果然如同所有有军事经验的人预料的一样,因为人数劣势,我们被对方铺天盖地的远程射击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看军阵我都担心,可能对方近战部队抵进之前,我们的部队就已经崩溃。
就在我们都以为要输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敌人的中军居然发生了骚乱,接着主将死了的消息不绝于耳,然后对方的远程部队和近战预备役居然就这样直接崩溃了,留下刚刚和我们交手的近战部队在这里懵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这些打老了战的将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抓紧机会对他们进行反攻,将其击溃。
接着,在追击的时候,费力逊大人又告诉我们一个命令,聚在那博巴旗帜下的包围网士兵,是我们的盟友,追击的时候配合他们一起击杀敌军。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间谍是那博巴家族,可是这种间谍怎么可能被查出来?要知道,那博巴家族当代执政长卢尔那博巴,是包围网东路总指挥,换句话说是包围网的三个领头者,他居然站在费力逊大人这一边!
面对我们的疑问,费力逊大人微笑的回答道:“我和卢尔阁下是自童年时代就有交情的好友,五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冲淡我们的友情。”
“费力逊大人,你这就是赌博啊,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寄托在卢尔那博巴阁下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大人你如此相信他会信守承诺?”我询问道。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这是费力逊大人的回答。
【各位不要忘了,卢尔和费力逊,都是波旁阵营的英灵,并且是最后在世的两个英灵,其他阵营的英灵已经因为寿命将至而纷纷离世。】
那一天,我们再次迎来了一次辉煌的胜利,而在这一次胜利以后,包围网彻底解散,费力逊大人再用了1年的时间,在大历终于成功将波旁统一,加冕为波旁第121任执政长费力逊十四世。
那是大历1476年,而在那时,饱经风霜,62岁的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生命的最后,费力逊十四世大人同意了我卑微的请求,让我再去波里斯看一眼,甚至他还亲自陪我去。
在费力逊十四世大人的陪伴下,我和他说着我记忆中波里斯的一点一滴,那逝去的岁月,那三次成婚、三次孩子都死绝的我。
我和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谈话的地方,在大会宫。记得三十多年前,我曾在这里抵御新卢尔九世的进攻,最后失败,结果这里发生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屠戮。
另外,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还做了一件让我感动的事情,他承认了我,还有旧卢尔九世的执政长地位,因此他才是波旁第121任执政长,而非第119任执政长(波旁传统上不承认旧卢尔九世和卢尔十世的地位)。
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起初还想让新旧卢尔九世恢复他们应有的排序,但是因为认为这已经约定俗成,所以就放弃更改。不过他还是嘱咐文书,当下一任卢尔成为执政长的时候,就从卢尔十二世开始算起因为我原本应该是卢尔十一世的。
聊着聊着,我的身体更加衰落,于是我最后注视着这熟悉的土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波里斯。
在过去几十年的浩劫中,波里斯被折腾的几乎成了一片鬼城,昔日代表波旁最高荣誉的大会宫,承载波旁荣耀的米斯广场,都已经埋没在战火之中,只剩下大会宫的会议厅还留着一些基础架构,以及难以擦去的血迹。
大会宫昔日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早就被人偷盗一空,致使其如今已经破败不堪,苔藓爬满了大会宫的各个角落,若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里是哪出废墟。
而这个大会宫,是否就和如今的波旁一样呢?尽管苟延残喘的还在,可是却已经腐朽不堪,三十多年的浩劫让其几乎散架,丢掉了一切影响力。
波旁还能走多远?会毁灭吗?我们这一代人究竟干了什么啊?
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的愧疚,让我选择抛弃一切个人荣辱,坚定不移的站在费力逊十四世这里。
因为我要赎罪,赎造成这废墟的罪。
如今波旁不再有内战,费力逊十四世实现了他的诺言,让波旁再次聚集在一个旗帜之下,我的罪似乎是赎完了,对吗?可是如今又看到这腐朽的大会宫,我却再次陷入了恐慌,我的罪过真的赎完了吗?
尽管波旁统一了,可是这一副腐朽的架子,又能在这个愈发汹涌的三海之中撑多久呢?想到这里,我没来由的恐慌起来,那一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慌。
坐在破碎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曾经是最辉煌的米斯广场,背靠着大会宫的残垣断壁,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波旁,会原谅我吗?”在吐出这一句话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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