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背叛】
陈有功用心记下这些可贵的情报。
不过是近期计划的祸水东引，还是未来某日与泾河妖市开战，这些情报对于降妖司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陈有功见花清骨说得差不多了，稍作思考，又询问道：
“花夫人，请问那蜃妖的府邸究竟在何处？”
“我们这一路走来似乎都没有见到他的府邸。”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自消不用多说。
花清骨笑了笑，说道：
“蜃妖是水龙成精，府邸自然是在泾河之中。”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若有时间，我可带你们去看一看，为将来的作战做好准备。”
陈有功与李雪羡相视一笑，都有些欣喜。
如此多的情报，这一趟任务绝对不亏。
陈有功站起身来，对着花清骨躬身说道：
“花夫人之恩，小子无以为报。”
陈有功端起桌前茶杯：
“只可以茶代酒，感谢夫人深明大义。”
花清骨婉然一笑，笑得一旁的李雪羡都有些神情动摇。
她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要谢还是感谢你的师父吧。”
“要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只是依稀之间，花清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花清骨站起身来，对二人说道：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
“我现在就派人安排你们歇息。”
“你们歇息一晚，明日便可回去交付任务了。”
陈有功与李雪羡同时站起身来，对着花清骨同时说道：
“谢过夫人。”
花清骨再次摆手，对着门外喊道：
“来福，给这两人安排房间休息一晚。”
说着，可能是怕两人担心，花清骨又与他们说道：
“这酒楼中的妖怪都是我的心腹手下，无需担忧。”
听得花清骨此言，陈有功与李雪羡自然安下心来。
门外，那个被称作来福的高大妖怪一直侍立在窗户周围，未曾离去。
他的神情淡漠，一如之前带领陈有功两人进来时的那般。
唯有当花清骨与二人交代着情报的时候，他眼眸中的精光才微微闪动。
听到花清骨的呼唤，他在窗沿旁停顿了片刻，这才面无表情地走进花清骨的房间，对着花清骨说道：
“属下明白。”
说着，来福便率先转身离开房间：
“跟我来吧。”
陈有功与李雪羡没有了刚才跟在来福身后的紧张，神色中反倒有着一些轻松。
花清骨注视他们二人离去，这才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凝视着妖市内枯燥的风景。
她喃喃道：
“你……”
“可真是我的冤家呀。”
花清骨话语间，思绪怅然，不禁令人幽怨丛生。
……
是夜，晚风吹拂。
自大开的窗户中望着陌生新奇的妖市景象，陈有功与李雪羡化作妖精，靠在栏杆前，尽情地享受着这秋夜晚风。
晚风拂起李雪羡耳旁的一缕长发，露出她耳下雪白透亮的肌肤。
她眨了眨眼睛，神情中有些疑惑，对陈有功说道：
“师兄……”
“你说妖怪都是坏的吗？”
陈有功看向小师妹，对于她的问题他也很难回答。
今天花清骨的表现可以说是打破了两人对妖怪的固有看法。
陈有功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或许……”
“在众多的妖怪中也会有一些天性善良的吧？”
“就像我们的人世间，也会有一些罪恶满盈的存在。”
李雪羡可爱地歪了歪头，很认真地说着：
“也许父亲在救花夫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吧？”
陈有功摇摇头，说道：
“师父怎么想的我们又怎么知道，不过……”
陈有功的眼神有些躲闪。
李雪羡转过头，看着陈有功，一脸疑惑：
“嗯？”
陈有功皱起眉头，说道：
“我怎么觉得，花夫人对师父好像……”
“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李雪羡作为女生，自然对这方面更加敏感。
还没有等陈有功说完，李雪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
“我也这么感觉。”
不同于陈有功作为李淳罡的弟子，李雪羡可是他的女儿，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更加想要了解。
李雪羡变得更加苦恼，一张小脸皱巴巴地说道：
“可是花夫人最后怎么会成为蜃妖的二夫人呢？”
“父亲和花夫人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呢？”
陈有功好像想到了一些不应该想到的事情，连忙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说道：
“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回到降妖司问一下师父不就可以了？”
李雪羡点点头，说道：
“这也是。”
忽而，李雪羡又望着这妖市里的夜晚，沉思道：
“师兄，等我们把这些情报带回去之后会怎么样？”
陈有功微微一愣，说道：
“师父说，如果能够确定三夫人消息的真假，我们就可以把三尾狐之死往泾河妖市上推。”
“到时候，兴许这两方之间会有一场大战。”
李雪羡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何，她的神色中总是有些惆怅。
陈有功也看出了李雪羡状态的不对劲，但他并不明白她的情绪因何而生。
完成了任务，明明是一件应该欣喜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
在陈有功的余光中，一道寒光飞过。
陈有功眼疾手快，连忙将一旁的李雪羡拉到后面。
“叮！”
一把小刀，在陈有功眼前飞过，在他的脸颊划开一道血丝，钉进了墙壁上。
李雪羡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望着陈有功脸上那一道伤口，紧张地问道：
“师兄……”
“这是怎么了？”
陈有功也摇摇头，他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以为在花清骨的地盘上，今夜会相安无事。
但是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陈有功缓缓走到窗户边，眼睛眯成一条线。
在他那明亮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的火光，将一道道或是沉默、或是狰狞的妖怪容颜。
陈有功喃喃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有功的神情中浮现出一丝惊恐。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一道魅惑的声音：
“是妖军。”
“我们被包围了。”
花清骨走到他们身旁，脸色同样不好看：
“来福，背叛了我。”
陈有功目光远眺。
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站立在妖军的最后方。
那正是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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