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夏天阳本想瓦解马其莎的“势力”,但女生有些复杂,他无法评估现在“团结一致”,和以后”一团散沙“的利弊,毕竟一个班集体,团结是最重要的。
段太伟和王中旺两班人马,现在差不多散了,失去了“兄弟”的依靠,犯事的频次大幅降低了,但还是大错不犯,小事不断,干坏事的欲望低了,干正事也少了些激情。
目前女生和男生似乎又泾渭分明,各自为阵,这样下去,要形成一个集体,不太现实,夏天阳准备做一些尝试。
洪志伟和区士雄以为会受到责罚的,但夏天阳没有追究,这使他俩深感意外。
洪志伟现在对马其莎痛恨入骨,昨天被她们吓得半死不说,还被穿了耳窿,今天又被她扭送到了夏天阳那儿。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得采取行动。
另外,他对区士雄也颇为不满,”见死不救“不说,装的跟没事儿一样,这起因还是两人同谋,而所有的惩罚却由他一人承担,兄弟之间,不带这么玩的。
区士雄呢,也觉不爽,他不是不想救洪志伟,只因自己身单力薄,但他却赤裸裸的背叛了自己,必将受到自己的惩罚。
还有一人对马其莎也充满了“仇恨”,那就是甘泉,他的耳垂还在隐隐作痛,这个感觉提示着他,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他时时在寻找着机会。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是学生的一大乐趣,一个大老鼠出现了,不在大街,而是在希望班男生宿舍里,于是人人操起家伙,大声吆喝,不停地撵着老鼠。
最终,在段太伟和王中旺的通力合作下,老鼠终于被杖毙于两人的棍棒下,钱太伟和王中旺相视一笑,就因为这只老鼠,似乎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老鼠横尸,大家纷纷说弄出去丢了,但没有人动手,甘泉心中一动,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礼物”,送给马其莎。
他自告奋勇,找个一个塑料袋,用棍子把死老鼠拨进袋中,装作出去丢弃的样子。然后藏于一秘密处。
晚上等到大家都睡了,四周寂静无声,甘泉偷偷溜出宿舍,找到死老鼠,提着左顾右盼,确定无人之后,摸到教室。
外边的路灯把教室里面洇得朦朦胧胧地,影影绰绰,可分辨出每个人的课桌,甘泉找到了马其莎的座位,把死老鼠塞进了她的桌屉里。
忽听到声响,甘泉赶紧猫下身来,仔细窥探,却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直奔马其莎座位的方向而来,甘泉吃了一吓,四肢着地,借着课桌的掩护,无声犬行到另外一边。
只见人影走到马其莎的座位上,伸手在马其莎的桌屉里摸着什么,这个人影就是洪志伟。他摸到一个塑料袋,感觉袋里的东西软软乎乎地。
他以为是马其莎的零食,心中一喜,伸进袋里,毛毛肉肉的,吓得急速抽出手来叫了一声,自己的叫声把自己吓了一跳,一下子呆坐在地上。
过了好久,确定外边没什么异常后,他觉得自己抽出手时,从桌屉里带出了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是一个打火机。
甘泉大气不敢出,一直盯着这个黑影,只见一声微响,打火机的火苗升了起来,他才看清是洪志伟,心下疑惑,他来干什么?
借着火机的亮光,洪志伟看了一下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只死老鼠,不觉有些恶心,同时,他意识到,在自己之前,也有人来过。
为防止不被人看见,他还是等了一下。本来他只想,用强力胶把马其莎的文具盒粘在课桌上的,现在有了死老鼠,更合他意。
他把死老鼠从袋中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强力胶,狠命地挤在老鼠与桌面接触的地方,用不了多久,这个死老鼠就牢牢地粘在桌面上了。
一切就绪,正准备走,有些不死心,又翻了一下马其莎的桌屉,借着火机,他看到了一个卫生巾,迟疑了一下,拿在手里,向区士雄的座位走去。
这个家伙,嘴里口口声声说是兄弟,临到头却见死不救,看我恶心不死你!洪志伟心里骂着,把卫生巾放在区士雄的桌面上,把剩余的强力胶全部挤在了上面。
他想象明天白天大家看到这一幕,看他们嘲笑不死他。然后他心满意足地溜出了教室。
甘泉看洪志伟走了,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摸索到教室门口,似乎有声音,他赶紧又退了回去。
这时又一个黑影走进了教室,甘泉以为洪志伟又回来了,但那黑影带着手电,在手电打开时,看见的却是区士雄。
区士雄把洪志伟桌屉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然后全部丢到讲台上。先给你个警告!区士雄小声一边丢一边说。
正当他准备走时,似乎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有东西,走过去一看,脸气歪了,马上又蹲下身,他知道,自己没来之前,肯定有人来过。
确定没人后,他伸手抓住桌上的卫生巾,只觉自己手的肉皮一紧,打开手电一看,他马上意识到是强力胶,挤得太多,还没有凝固。
他想也没想,就用卫生巾抹着桌面上的强力胶,然后,把卫生巾粘在了洪志伟的桌面上,就走出了教室。
这一幕,被躲在一边的甘泉看得清清楚楚,过了一阵,他也走出了教室,他知道,明天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跑完步洗完澡后,最先走进教室的是钟琴,刚坐到座位上,眼光扫了一下,发现马其莎桌上有东西,走近一下,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钟琴惊叫一声,那声音有点狮吼的功力,叫声引得众人纷纷注目。别看她平时装模作样,大大咧咧的,却是怕死老鼠的主,她赶紧躲到教室外边,不敢进来。
几乎每一个进教室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惊叫着,马其莎不怕死老鼠,但不敢挪动它,倒是段太伟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扯起老鼠尾巴,但纹丝不动。
段太伟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被胶水粘住了,便向马其莎说:“去食堂找一把刀来。”
钟琴听说,急忙向厨房跑去。
王中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说:“这好像是昨晚我们打死的那只吧?”
说得段太伟用眼光寻找到了甘泉,他的眼光有些躲躲闪闪,他知道,昨天是甘泉主动说去丢死老鼠的,现在出现在这儿,可能跟他不无关系。
还真是小人,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段太伟心里骂了一句。
钟琴拿来菜刀,段太伟用刀贴着桌面,使劲刮着。王中旺伸手过去,提着刚刮下的老鼠尾巴,两人配合,很快把死老鼠剔了出来,王中旺提着死老鼠出了教室。
这时,只听有人大笑,洪志伟才发现自己的桌面上有个卫生巾,顿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他想整蛊区士雄的,没想到却弄到自己头上了。
他赶紧用身子捂住卫生巾,想在桌屉里找个东西把卫生巾抠下来,但桌屉里却空空如也,没办法,只有使用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地使劲地抠。
他知道这肯定是区士雄所为,又不敢明说,说出去会把粘死老鼠的事一并抖出来,那就麻烦了,自己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马其莎端了水,细细地擦着桌面,一边擦洗一边想,然后她一挥手,“十二钗”就围了过来,她小声吩咐着大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要找出“真凶”。
马其莎绝顶聪明,她即刻认出来,粘在自己桌面上的是强力胶,使用这胶的人,只要皮肤一不小心粘上胶水,一下子难以脱落。
“十二钗”不动声色,跟每一人开着玩笑,握握手,没多久,目标锁定,只有区士雄和洪志伟的手上,残留着凝固的胶水。
马其莎心里纳闷,洪志伟粘死老鼠在自己桌上,肯定是为了报复自己,那又怎么把卫生巾,自己粘到自个儿的桌面了呢?
然而,事情还在往前发展着。
中午吃了饭后,区士雄和洪志伟被骗进了教室,一进教室,立马就被“十二钗”控制了。
因原来区士雄和洪志伟是王中旺的“铁兄弟”,马其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算是感谢他帮段太伟替自己剔除了死老鼠,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王中旺有些不信,专门过来看了看两人的手。
“老大,救我!”
“老大,我冤枉!”
区士雄和洪志伟看着王中旺大喊。
王中旺皱着眉头走了。他不原谅区士雄和洪志伟因抽烟一事背叛自己,自己也不想亲自动手惩罚他们,现在也好,借马其莎的手教训教训他们。
两人见王中旺没理,有些绝望,还一个劲的百般抵赖,但他们的手上留有“罪证”,洪志伟没有充分的理由喊冤,事情就是他干的,但却苦了区士雄,和早上洪志伟的感觉一样。
打掉自己的牙往肚子里吞,就是说出实情,马其莎也不会信,但他们两人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下真成了“难兄难弟”了。
马其莎确实“心狠手辣”,事先买了强力胶,让几个人按着他们,把他们右手的手指并拢,硬生生把胶水涂在五个手指的缝隙里。
为了不让他们挣脱,用扎头发的彩带把五个手指紧紧捆在一起,然后,依旧把他们按着,等待胶水凝固。
在等待着的时间里,马其莎觉得还不解恨,准备再给他们做“穿窿手术”。
取出别针,弄直了,然后呵呵笑着,看着区士雄和洪志伟,打燃火机。
洪志伟已经被马其莎做过一次了,惊恐万分,用尽浑身的力气推着按住他的人。人在保全自己的时候,都会有种潜能,现在这潜能激发起来了。
洪志伟的蛮荒之力,使得钟琴身体大幅度倾斜了一下,不料她的头发接触到了马其莎手上燃着的火机。
一下子,如熊熊烈火燃烧茅草一样,钟琴的头发发出嘶嘶嘶地声响,燃了起来,这一突发变故使她们目瞪口呆。
很快马其莎反应过来,情急之下,拿着课本扑打,但课本带着风,燃得更快,课本又打着钟琴的头,痛的不得了。
钟琴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马其莎时,燃烧着的头发又接触到了钱薇薇的头发。
钱薇薇的头发也迅速着了,其她人见了,用手扑打着,但手指却带动着头发散开,火势更旺。
一般来说,头发接触火苗,只是燃烧表面的一层就迅速熄灭,但钟琴原来的头发有些发黄,很多人叫她“黄毛丫头”。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她特地买了一种黑发油,每天早晚使用,钱薇薇平时少不了揩她的油,这样头发更易燃烧。
事情只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两人一头的秀发便已不见了踪影,展现出来的是“野火烧不尽”的景象,留下短短的,如羊啃草过后的发茬。
钟琴和钱薇薇互相看了一眼,即刻惊醒,两人同时抱着头尖叫,钟琴的声音尤其犀利,叫声过后,是一片死寂。
这叫声惊动了正在巡逻的夏天阳。
王中旺在外边远远看见夏天阳走过来,听见叫声立马冲了进来,看见钟琴和钱薇薇的模样,他脑子反应很快。
“老夏来了,你们,把扎头发的头巾摘下来,给她倆的头盖上。”王中旺指着两个用手帕扎着辫子的女生。
马其莎迅速过去摘了头巾,盖在钟琴头上,然后又系了一下,模样看起来像小媳妇似的。旁边的女生也学着马其莎,把钱薇薇的头也系好了。
夏天阳走了进来,看着大家,大家也看着夏天阳。
“你们两个整什么洋景呢?”夏天阳看钱薇薇和钟琴两人样子乖乖的,似哭非哭,像即将哭嫁的小媳妇。
“没事,我们闹着玩的。”马其莎强装欢笑。
“真的没事?”夏天阳有些不放心地问。
钟琴和钱薇薇强忍着委屈的眼泪,摇摇头。
“没事瞎叫唤什么?打鸣儿啊。”夏天阳责怪着钟琴。
夏天阳正准备出教室,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洪志伟,正在手指上似乎玩着彩带。
“怎么?想当娘娘啊,玩什么女孩子的东西?”夏天阳笑了一下。
洪志伟没说话,也没抬头,只顾“玩着”。
夏天阳觉得教室的气氛有些不对,平时都像猴子一样,今天个个显得这么文静,不像是他们一贯的做派。
“咦?你怎么也在玩?”夏天阳看区士雄也和洪志伟一样,“到底搞什么鬼?”
区士雄也不说话,不抬头。
夏天阳觉得不对头,拿起他缠着彩带的手,有些异样,一股强力胶的味直冲着他的鼻子。
“你干什么啊?想自残?”夏天阳惊讶了。
走过去又拿起洪志伟的手看了看。
“胡闹!王中旺,赶快送他们去医院,快点,不然他们的手就废了。”夏天阳边说边掏口袋。
把钱塞到王中旺的手中,说:“别愣着,快去!”夏天阳一声吼。
王中旺这才拉起两人,急匆匆向镇卫生院跑去。
夏天阳看了众人一眼,哼了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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