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放养政策
“黑屋，一个人，立刻马上！”
虽然短信里的内容看起来有些令人浮想联翩，但熟知来信者尿性的曹汢早已经对此感到见怪不怪了，因此他在收到短信后的第一时间，简单跟家里的众人交代了一下情况后，便立刻独自出门了。
事实上自从阿尔娃大陆穿越回来，除了异世界外，曹汢说实话也已经有好些日子宅在学院和家里没有出过门了，因此这趟平常的出行竟是出乎意料地让他感到有些新鲜，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出门远足一样：那种玩乐半小时迷路三小时的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感到分外怀念......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人物，就是路走了两遍还是有些不够熟悉。
曹汢一路在镇里兜兜转转了半天，通过现代发达的GPS定位系统以及辅助核心强大的指路功能，终于在历经两小时零四十八分又三十六秒的迷路后成功抵达了约定地点。
“我记得我在短信里应该写了立刻马上才对吧？”当曹汢好不容易推门走进小黑屋时，杨芃岚坐在椅子上整张脸看起来黑得跟煤炭似的，“你能否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慢？”
“我迷路了，”曹汢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你这地方实在不怎么好找，地图上又没有具体定位，我在外头绕了老半天才找到。”
“放屁！老娘明明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把定位发给你了好么！”杨芃岚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说你个路痴自己找不着路不会打车啊！剩这么点破路费膈应谁呢！”
“我也没想着省钱，只是学院那边真的打不着车啊，”曹汢脸上那叫个无辜，“别说的士了，我坐个公交都得先从家里走上半个小时，结果上车后还发现换了新线，一不小心坐反了......”
杨芃岚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就连嘴里吐出来的字音都开始有些发颤：“然后呢，你巴士的士坐不好不会叫个滴X？穿越去异世界一趟总不至于连手机软件都不会用了吧？”
“我叫了，”曹汢的表情特别真挚，“我打了滴X以后还特意把你发给我的定位拿给司机看，结果司机迷路了，这总不能怪我吧？”
“......算了，咱们还是谈回正事吧。”意识到再这么瞎扯下去怕是没个尽头，杨芃岚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敲敲桌子决定不再纠结迷路这个问题。
曹汢老实走到桌子对面坐下，有些古怪地挪着屁股调了调位置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其实吧，为什么咱们每次见面都要约在这个小黑屋呢？我感觉这的保密工作也就一般啊，前两次情形比较特殊也就算了，这次干嘛还要来这里？”
“没为什么，单纯的因为方便，”面对曹汢的疑问，杨芃岚很是随意地抬眉瞥了他一眼，“老娘我虽然是你的上司，但又不是文职人员，你以为我不想坐在有空调有电脑的办公室里舒舒服地跟你瞎扯？问题是没有啊！你要愿意找家餐馆咱们边吃边谈的话也行，不过得你请客。”
“......好吧，您继续说。”
曹汢忽然觉得对方过的似乎也不容易，果然电影里那些特务整天出席各种高档酒会西餐厅都是假的，正常情况下像他们那种高危职业哪有那么多时间和资源去享受？有的下馆子吃外卖就不错咯！
不过话虽如此，请客还是不可能请客的，小娃的奶粉钱他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弄呢，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还得从银霜的日常支出里面扣......
杨芃岚白了曹汢一眼，显然也没真指望后者会请客：“总之言归正传吧，这两天出去玩的怎么样？”
“啊？”曹汢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当场那个冷汗就下来了，果然自己等人凭白从家里消失了几天的事情还是没法瞒住组织上面，但问题这次事件真的只是突发情况，他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组织上解释自家多出来了个小宝宝的问题呢，“那什么，岚姐你听我解释，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随便吧，反正我也已经快习惯了，”瑞安娜撇撇嘴，“放心，这次你们短暂失踪的消息被控制得很好，组织上也不会追究什么，或者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你家那边除了你自己和晨心外，其他人本来我们就没有管控的资格，而单纯地难为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反而还容易跟银霜他们交恶，所以经过咱们局长跟其他大佬努力地多方协商后，现在国家决定暂时对你们实行放养政策。”
“放养政策？”曹汢摸摸下巴努力思索起这四个字里隐藏的意味，“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浪了？”
“浪你妹！意思是要你接下来自己看着办啊！”杨芃岚一巴掌拍在曹汢脑袋上，“放养政策意味着政府放弃了加大投入从你们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同时也会为了避免凭白交恶而减少对你们的监管：简单的说，你家以后就像一个独立的大使馆一样，只不过是属于外星法师和异界穿越者的特殊大使馆，而你就是国家派去常驻的管理人员，算是特殊的中间人吧，能理解不？”
曹汢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惊呼：“也就是说我升官了？”
“升个鬼官，你这关注点完全不对好么！”杨芃岚被气得呼吸一呛，“你丫的现在是故意在那装傻是吧，再瞎扯信不信老娘我动手抽你！”
“咳咳，我明白的明白的，意思就是以后政府会跟我...不对，准确的说是会跟银霜还有瑞安娜她们这些外来者尽量保持互不干涉的立场对吧，我听得懂，”曹汢赶紧打了个哈哈不再扯皮，“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啊，这样的话以后政府上还有钱...嗯，我的意思是政府上还有经费拨给我们吗？说实话现在家里开支压力还挺大的。”
“有肯定是有的，就算只是考虑到外星法师对地球的帮助，政府也不可能剩这点小钱，只不过因为你那边有个接近无底洞的银霜在，所以这个预算不可能无限就是了……”
杨芃岚翻了个白眼，一副瞧你这出息的模样：“总之简单的说，你们自由了！想逛街的就出去逛街，想跑异世界的就跑异世界，只要不惹事把握住那个度就行。
从今天开始政府会减少对你们的监视，只留下极少数应对突发情况的特殊小队，不过这个你就不需要了解了。
另外，虽然决定已经下达，但是不排除背地里会不会有某些心怀鬼胎的人趁这个机会找上你们，毕竟监视减弱的同时也意味着保护减弱，考虑到银霜他们的自保能力不需要担心，所以其实主要还是你和晨心要懂得学会怎么保护自己，这点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放心，我明白，”曹汢正色地点了点头，“对了，那我现在还算是组织上的成员么？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避嫌什么的？”
“嚯，你居然还能想到避嫌这一层，可以啊！”杨芃岚有些意外地打量了曹汢几眼，“不过这个问题嘛，怎么说呢，算也不算吧。”
“算也不算？”曹汢听的一愣，“什么意思，这玩意儿还能站中间的？”
“意思就是，现在这个叫做曹汢的你还是组织里的内部成员没错，但是其他的可就不一定了，”杨芃岚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公文包放到对方面前，“喏，组织上给你最后的保护就在这里了，以后可就要靠你自己咯。”
曹汢顿时很是好奇地把东西接过：“这是什么？”
“由国家部门专门制造的，你们这一家子所有人从小到大的各种身份证、毕业证、出生证明还有护照等等等等，”杨芃岚跟念广告推销词似地解释道，“包括之前说过给你打造的新身份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你们现在住的那栋楼的房产证，超能学院那边会把它从学校区内划分出去，保证你们住所附近不被人打扰。
总之记住，从今天开始用上这个新身份的你就跟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了，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平时就算是跑到异世界那边去折腾也比直接在地球这边折腾的好，反正不要太引人瞩目了。”
曹汢掂量着手中公文包的分量，心中忽然生出了无数感动。
尽管他一直认为组织里的这群家伙脑子有毛病(现在依旧如此)，背地里偶尔也会跟银霜他们说说组织上的坏话，但不可否认，这一路以来组织着实给他提供了太多太多的帮助，简直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好到有时候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无所适从，光是随便想想就能写个三五千字的感谢信出来。
可惜的是，这份感动只持续到了他打开自己手中的公文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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