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好不坏的消息
敏感的话题让场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曹汢和科蒂也都是豁达之人(或者可以说是缺心眼)，他们沉默一会儿后不约而同地终止了对这个事情的继续讨论，转而专注起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两人在检安所附近转了几圈后成功找到一处位置比较宽阔的场地，似乎是当地人们为了庆祝节日而特意清理出来的。
科蒂确认好位置后拍了拍手，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手腕上带着一个金属制的镯子式物件，在异世界皎洁的月光下映射出阵阵晃眼的银灰色反光。
“待会闹出来的动静可能会比较大，你帮我望一下风。”
科蒂向曹汢叮嘱了一句，接着她便对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打了个响指：只见那原本外表看上去灰扑扑好似普通地摊货一般的手镯迅速展开，不到两秒的时间内便在血族法师光滑的手臂上变成了一件极具科幻色彩的亮银色臂甲。
“哇噢！”曹汢看着眼前这幕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虽然考虑到科蒂的身份问题：一个名义上是法师的吸血鬼却戴着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高科技装备着实有些违和。但这并不妨碍曹汢对此感到由衷的羡慕。
瑞安娜那身战衣的科技风格虽然也很酷炫，但果然像钢铁侠那样的科技战甲才是男人的浪漫——尤其是那个展开变形的过程，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逼格贼高。
可惜曹汢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排得上号的高科技设备是一个只会寄居在心脏上跟自己骂街的充电宝，所以对于这种帅气的战甲变形，他也只能跟在座的各位一样眼红地看着酸一酸了。
另一边科蒂倒是没有在意曹汢盯着自己手臂眼冒绿光的样子。
她拿出先前在基地里被银霜拆下来的系统主板，直接丢弃了其中多余不必要的部分，从里面找到智能AI的承载芯片装在臂甲上。
经过一番曹汢完全看不懂是在做什么的操作后，科蒂手上臂甲的间隙中亮起一道道淡蓝色的光流，显然是被完全激活了。
“啧，在异世界启动就是麻烦，开个机都要一分多钟的。”
血族法师一边说着一边不满地用力拍了拍臂甲，看得曹汢在旁边各种汗颜：天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把机械臂甲这种高逼格装备用出他以前开电脑的气势来的，当然现在他已经不用电脑了——那玩意儿目标太大，放在家里基本每次都会在银霜“狩猎”的时候第一个遭殃。
“管理AI正在接入，请稍候，”科蒂手上的臂甲发出一阵系统音，“滴，接入成功，现正由强大且靠谱的管理型AI：K.K，来为您提供周到又舒心的体贴服务。”
曹汢望着血族妹子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话说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这系统的提示音特别像我们地球上的电信客服？”
“当初年轻的时候编代码编岔了呗，”科蒂说起这事的时候脸上难得染起了两片红晕，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候还没怎么见过世面，总觉得这样的系统语音听起来比较厉害，谁知道现在会这么烦，但是改又懒得重新改了......”
曹汢一时无言，他除了感慨程序员的世界自己不懂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这时辅助核心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地冒了出来，它控制着曹汢的右手发出电音道：“兄弟你也被人装手上了？”
谁知另一边的K.K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兄什么弟，谁跟你是兄弟，人家是女孩子.....”
曹汢当时就觉得这AI的世界自己更理解不了。
科蒂摸着脑袋干笑：“系统设置，系统设置，你看人家初音未来不也是性别女么......”
抛开中间出现的这些小插曲，为了不让自己的三观在一天以内连续崩上两次，曹汢赶紧打断了手上两个智能AI之间的闲聊，并示意科蒂抓紧时间快点进入正题。
“K.K，帮我计算一下这里的渗透系数场还有普朗克常数和里德伯常量，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能够在这边打开空间设备的各种数值设置，不用完全打开，只要开口足够我们把定向检索仪取出来就好......”
科蒂虽然平时不怎么着调，但真到处理正事的时候还是她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曹汢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在人家旁边一个劲儿地瞧了半天，直到他发现对方说的话里十句自己有九句听不懂，剩下一句听懂了也跟没听懂一样后，他才终于意识到还是望风有意思。
血族法师在投影出来的虚拟面板上不停勾画推导着，同时利用臂甲中自带的超级电脑对异世界的规则进行解析计算，这一过程持续了相当之久，直到两人头顶的天色都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了，她才终于拍着手表示得出了结果：“好了！”
曹汢闻言立马打着哈欠从地板上蹦起，科蒂在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下整个人越来越精神，反倒是他在旁边发了半天呆以后差点又睡着了。
“怎么样？”曹汢让辅助核心继续监视着周围环境，防止有人在中途意外闯入，“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科蒂推着对方走到旁边：“你往外站一站，对，距离远点，多腾出点位置来...就这样行了。”
曹汢站好后让辅助核心在四周制造了一个简易的隔音立场，科蒂眼见万事具备，她大手一挥，直接把定位检索仪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放了出来。
“咚！”
厚重的设备落在地面上带起一阵震动，好在曹汢提前让辅助核心做好了隔音措施才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
科蒂快步走到那个看起来跟巨型打印机似的庞大机器跟前，她二话不说便熟练地在上面左点右点操控起来。
曹汢见状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定位检索仪，用来搜索我们那个失踪同僚位置的，不然直接找的话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科蒂头也不回地说道，“另外我刚刚大致测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宇宙中从物质底层结构到基本物理规则等各个方面都与我们的宇宙那边十分相似，看来咱们这趟还真没来错。”
曹汢作为一名文科生听得很是头大，他只能把自己不懂就问的精神贯彻到底：“这些东西相似会怎么样吗？”
“相似的确不会怎么样，因为空间和物理上的参数哪怕只是差了那么零点零零零零零...一也会导致出错，但这种类似的基础规则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导致两个宇宙之间相互吸引乃至会发生碰撞的根本原因之一，当然具体的我现在还没法直接下定论，但总之这是个不错的发现。”
科蒂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眼里精光四溢，看着简直跟银霜碰上新奇玩意儿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好在曹汢应付外星少女应付得久了，现在最拿手就是处理这方面。
他先是各种配合着点头“嗯”“啊”的等血族法师把自己心里发现新大陆的那股兴奋劲儿给发泄干净了，然后才接着向对方提醒道：
“不管你准备怎么样咱们的动作都得加快点，这边的夜晚时长跟地球那边不一样，它好像要更短一些，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你那催眠熏香的效果退了没有，总之咱们必须要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回到房间里面，不然就不好跟人解释了。”
先前科蒂忙着计算公式的时候曹汢其实也一直在旁边分析众人眼下所处的局势，最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认为不能冒进的念头。
为了不让四人小队成为下一批需要法师们前来搜救的人员，他觉得目前还是稳扎稳打地慢慢从当地人口中套取情报为妙，因此众人与检安所姑娘之间的关系是绝对不能闹僵的——这么好糊弄又好套话的妹子你要是错过了，转头得再上哪找啊？
“放心，很快了，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设好了大部分数值，现在只要再根据这边的基础规则调整一下就好。”
科蒂点点头表示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既然这边宇宙的规则跟我们那类似，那么现在对于搜索行动来说就有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好消息是在这种规则差异不算太大的环境下，我们那名同僚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现在很可能还活着。而坏消息则是移动的目标总是比静止的更难追踪，所以万一他还活着的话我们想要搜索他的位置就会变得更难了。”
曹汢点了点头，他对血族法师说的这些好坏消息其实都不怎么在意，相比之下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另一件事情：“等会儿，照这么说在你们原本的计划里面是当那名同僚已经死了的？咱们这趟来的目的是替他收尸！？”
“对呀，”科蒂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曹汢当时就惊了：“不是，你们法师对待同僚都这么绝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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