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 目睹死亡
顾欢徘徊了片刻，看着外面夜色愈发深，在没有发现明确的线索前，他决定先回家。
简单吃了点速食品后，顾欢又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盯着茶几上的思维导图发呆。
看了一会，他忽然想到早晨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女，目光转向客厅边的落地窗。
透过玻璃，他果然发现楼下拐角处，“L”形的另一侧，某个落地窗后，白衣少女屈子美正坐对着落地窗，看着夜景发呆。
好像是注意到顾欢是目光，轮椅上的女人缓缓抬头，与楼上的顾欢四目相对。
她随即露出微笑，嘴巴张合几下，看上去像在打招呼。
对此，顾欢也挥手致意。
也就在这时，轮椅少女身后的客厅处，又走出一位老妇人。
佝偻着腰，手里端着一大碗东西，径直来到屈子美身边。
侧着身子，舀着碗里的食物往少女嘴中送去。
“老太太还挺疼孙女的。”顾欢看到这一幕，心里微微感慨。
他从小就是孤儿，还没有享受过这么亲密的感情。
看了一会，老太太手里的动作还没有停，她手上的碗里似乎还有不少食物。
少女才被喂了满口的饭菜，来不及咀嚼，又被强塞了一口。
顾欢微微皱眉，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落地窗前，想要更仔细地观察渐渐奇怪的喂食。
然而，老太太忽然转过身，正对着落地窗。
她看到了斜对角的顾欢，顿时满脸怒气，就将碗放下来，走进客厅中。
可没几秒，老太太又重新出现在顾欢的视线中，走到落地窗的边缘，猛地将窗帘拉上，挡住了顾欢的观察。
站在8楼上，顾欢摇头失笑，转而坐回沙发。“无意间做了偷窥者，也难怪这老太太满脸怒火。”
被邻居误会后，顾欢也就不再关注轮椅女孩的情况，他低头再次确认时间，已经快到晚上8点了，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
“还有个把小时又到熄灯时间，先做做准备吧。”顾欢嘴上说着，从房间中找出不少照明设备，前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重新回到客厅沙发上，眼睛习惯性地向窗外瞄了一眼。
这次，惊讶地发现，7楼上屈子美的房间，窗帘后两道背影，还在保持着喂饭的动作，一直都没有停过。
“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了这么久，这老太太是把孙女当猪喂吧。”顾欢心中非常奇怪。
他念头才起，头顶上日光灯传来“滋滋”的声音，紧接着灯光开始闪烁。
忽明忽暗的光线，挑动着顾欢的神经。
9点14分的熄灯时间又快到了！他心中明悟，将刚才找出来的照明设备逐个打开。
奇怪的是，那些灯光也同样闪烁，大大小小的光源，在客厅中就像上演灯光秀一般。
顾欢心中一片沉重，他紧皱眉头，不在管那些灯光，又将视线看向窗外。
倒映在景观湖中的公寓楼，所有的房间，都和顾欢这里相同，在明暗间切换。
诡异的气氛，已经蔓延至整栋建筑。
顾欢后退几步，靠在客厅的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瞬间，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死寂、黑暗的气氛笼罩周围。
浓密的阴气，也从四面涌来，顾欢将除灵匕首和符篆，分别抓在两只手中，偏过头看向落地窗。
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天空中的清冷月光洒下，但那些光线照在公寓楼上，就好像被黑洞吞噬了般，根本无法穿透，带来一丝明亮。
“咚……咚……咚”寂静的气氛中，顾欢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屏住呼吸，浑身紧绷着。
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灵视不住地扫过身边的阴气，等待漫长的一分钟结束。
“14、15、16……”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计时，顾欢默默在心里数数。
这时，他发现自己右侧靠近落地窗的方位，阴气忽然缺了个口。
顾欢瞪大眼睛，将除灵匕首举起，看向那个异常的缺口，神色紧张不已。
接连几次熄灯时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按捺住心中的情绪，一时忘记了数数，视线死死地看着落地窗。
对面楼上某层房间，有个中年男人缓缓地推开了窗子，就这样翻了过去，坐在窗台犹豫了片刻。
几秒钟后，那个身影俯身，头朝下，脚朝上，好像被人倒提着，诡异地栽向地面。
顾欢无比惊讶，视线追着那个男人，就看到对方落在一楼地面。
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
几乎是同时，漆黑的房间中，所有的灯光猛地点亮。
强烈的光芒，刺激着顾欢的眼睛，他不由眯了眯，有那么瞬间失明。
然后，他便扑向落地窗，那个跳楼的邻居，四肢扭曲，地上绽放着一片血花。
那些殷红的颜色，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果然，9点14分就是鬼怪动手的时刻。”顾欢忍不住大口喘气，心跳得愈发迅速。
他瘫坐在地上，将手机掏出来，按下王建业的号码。
“嘟嘟嘟”几声短促的提示音从话筒中传来，对方竟然不在服务区，联系不上。
顾欢将手机拿到面前，又重新拨了报警号码，还是同样的情况。
他的神色越发焦急，几次之后，终于猛地将手机扔在地上，站了起来，冲到了房间门处。
亲眼目睹了鬼怪动手，这可能是他离线索最近的一次。
在报警无果的情况下，直接去一楼查看尸体，或是去刚才那个跳楼者的房间，是他接近线索的办法。
不过，当他将手伸向门，动作却又忽然停顿。
只见顾欢脸上神色瞬间像是变脸般，来回切换了几次，最终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走到落地窗前。
透过玻璃，重新恢复了光明的公寓楼，每个房间都在各自的窗户中，展现着温馨的生活场景。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楼下那具流血的尸体。
尤其是尸体周围，一楼那几户人家，明明只要转个身，就能看到窗外的死者，但每个人都很默契地避开落地窗。
“不对劲！”顾欢顿时不寒而栗，他按着胸口，压下几乎要跳出身体的心脏，感到阵阵后怕。
“肯定是鬼怪的手段。”顾欢心里想着，失神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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