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凶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机械的开门动作，让两个人焦灼起来。
时不时地，顾欢两人还要面对房主的刁难。
此刻，顾欢额头已经渐渐出了一层细汗。
而在7楼中，王建业也是愈发地急躁。
自诩久经现场的他，面对十几个宛如木偶人一般的邻居，心中直发毛。
他在试钥匙的过程中，全程都被围观，那种感受很是惊悚。
幸运的是，他没往鬼怪方面去想，仍旧自顾自地开着门锁。
没过多久，又有几位警察来到7楼。
“所长，我们来。”一位警察挤开7楼的“木偶人”，走到王建业身边，态度殷勤。
半小时前，警车如约来到这栋公寓，处理了一起自杀事件。
王建业也因此将手下叫过来，共同面对7楼的诡异人群。
“你们来吧，我着实有些发毛，来两个人，去将走廊清理清理，最好再问问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王建业将手里的金色钥匙递给手下，扶着腰，松泛松泛身体。
几个手下于是分成几路，各司其职。
十几个“木偶人”渐渐地被赶回家，不过警察却没问到实质性的消息。那些人，不管怎么盘问，都不发一言。
手下人将这情况汇报给王建业，他也只能皱眉，暂时将诡异的情况放在一边。
他的精力，现在都放在开门上。
“这柄钥匙，真的能打开一系列死亡事件的真相吗？”王建业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咔嚓”一声轻响。
“这是……”王建业猛地抬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那柄钥匙竟然打开了7楼某个房间。
“快！”王建业瞪大了眼睛，猛地挥手，带着其余手下冲了上去。
几个人团团将那扇门围住。
几乎是同一刻，有个长发身影从门内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长刀，猛地刺向开门的警察。
但刀在半空中挥动时，就被率先赶来的王建业拦住了。
他将长发者按在地上，手下也围了上来，将屋子里冲出的人控制住。
“坦白从宽，说，你是谁？”王建业大吼道。
他将身下那个人的长发撩起，却发现长发遮蔽的脸，是个年轻男人。
“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地上的年轻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冷冷地说。“”
他的声线非常特别，就像加了特效般，压了混音，就像几个人同时在异口同声地说话，恍如大合唱。
王建业几个人听在耳中，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法医来了吗？”王建业压住情绪，强打精神问。
“就在楼下，我现在通知他上楼。”身边的警察反应过来。
没过两分钟，法医就到了现场。他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的长刀上。
出于职业习惯，就蹲下来，查验刀把上的指纹。
一番操作之后，法医忽然发出惊叫。“他很可能是凶手！浴室杀人案现场，留着他的指纹。”
“还有更多证据吗？”王建业眼睛一亮。
“刀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及人体组织，回去进一步查验DNA之后，可以继续与受害者的基因做对比。但我个人判断，他就是凶手，浴室案受害者的伤口，很符合这种刀具的作案情况。”
“很好，迅速收队，另外你们找到了他的详细信息没？”王建业转头看向另外一位警察，后者手持有PAD，正在屏幕上操作什么。
听到王建业询问，那位警察抬起头。“找到了，根据身份证的信息，嫌疑人李飞今年29岁，上一份工作是三年前结束的。”
“不过，他没有案底，也没有亲戚，是个孤儿。”那位警察说完，将PAD收起来。
“听上去，是个很孤僻的人。”王建业右手扶着下颌，露出深思的表情。
“所长，我倒是有个想法。”旁边的法医，将证物收集完毕后，突然开口了。
“你说说。”王建业饶有兴趣地回头。
“这很可能是一起Hikikomori杀人案件。这类案件中的嫌疑人，都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自绝于社会，从不与外人接触。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有着典型反社会人格的疯子。”
法医侃侃而谈道，目光扫过地上被控制住的长发男人，脸上带着几分同情。
“是这样吗？那倒是可以理解，浴室杀人案件的现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下得了手的。”王建业喃喃地说。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最近系列死亡事件中，也有不少自杀者身上，带着那柄钥匙。
于是，他看着地上的嫌疑人：“为什么你家的钥匙，会在那么多人身上。”
可惜长发青年根本不理他，只是趴在地上，浑身抽动。
“不是我的……救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猛然间，地上的李飞发出惨叫。
“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症状了。”法医站在旁边，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很多精神病人犯病时，都觉得不受控制，脑海中有另外的思维，典型的精神分裂。”
“控制好他，带回派出所。”王建业长长地出了口气，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胆子轻松了许多，同时下意识地将钥匙疑点搁在一边。
他走到一边，给顾欢打了个电话，告知了楼下的结果。
接着，吩咐手下将现场整理好，带着长发男人走向电梯方向。
发了疯的成年男人，非常难控制。
几个警察关好了门，用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将长发男人扶起来并走出数米远。
“哈哈哈哈……”忽然间，长发青年疯狂地大笑起来，同时不断挣扎。
控制着他的几位警察瞬间惨叫着，被他甩出老远。
“我好恨！”李飞一张口，又是那种几个人同时说话的惊悚腔调。
说着，他猛地冲出走廊，向外一跳，笔直地从7楼坠落。
“他跳楼死了！”法医张大嘴巴，难以理解眼前的一幕。
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王建业，他冲到走廊护栏前，伸头看向地面。
那里，长发青年仰面躺在地上，圆睁着眼睛。
隐约间，他感觉地上的尸体，突然变了个模样，长发的形象，似乎就是这个真正的女人。
“王警官，不是说钥匙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吗？”此刻，顾欢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7楼，看着众人担忧问。
“嗯，你来晚了，不过凶手已经找到。”王建业指着地上的尸体，有些心虚地回答。
“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欢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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