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杂物
十几分钟后，顾欢带着女同事回到8楼。
出了电梯，就是茶水间。眼尖的他，就看到自己的“前女友”正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对方正背对着自己，顾欢也就没有太在意。
他耸了耸肩，就往公司走去，才走了两三步，他忽然又转身，盯着自己的“前女友”。
这女人穿着高跟鞋，正踮着脚，姿态说不出的诡异。
顾欢心里叫了声“不好”，立刻冲了上去。
他拍了拍“前女友”的肩膀，后者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瞬间，“前女友”满身是血的景象，映入顾欢眼帘。
“啊！”女同事余欢在背后惊声尖叫起来。
她指着地上瘫倒的尸体：“号码牌！”
顾欢循声一看，眼睛立刻睁大了。
地上的女尸，左手紧握，露出一块圆形号牌。
手腕处，有道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仍在“汩汩”地流出来。
尸体的右手，则抓着块玻璃碎片，上面带着血，凹凸不平的边缘处，还挂着一片碎肉。
很显然，顾欢这位“前女友”就是用割腕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顾欢心里想到，低头又看了看周围，地上果然有个碎杯子。
他再度端详起女尸，那张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对死亡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报警！”顾欢轻轻捻着两根手指，地将那枚号码牌抽出来，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女同事说道。
随即，他端详着新发现的号牌，上面写着数字“4”。
算一算，他现在已经掌握着4枚号牌，然而对鬼杀人的逻辑都还没有弄清。
没过几分钟，警察就来了。
几个人勘察了现场，最后得出结论：“死者属于自杀。”
但是，也有个诡异的情况，那就是死者在打碎杯子后，没有第一时间自杀，反而踩着满地的水，先到8楼的卫生间呆了会。
然后，才又回到茶水间，背着别人割腕的。
一位看上去是法医的警察，将上述分析对着众人解释道。
这时候的茶水间，已经围满了人。尤以齐美公司的最多，这家公司接连两个人莫名自杀，已经吓坏了白领们的胆子。
顾欢此刻，作为惨案的发现者，自然也站在现场。
他还为警方提供了第一手的消息：“警官，我还有个问题，接连两个自杀者，最后一刻都是在卫生间。里面会不会有线索？”
听了顾欢的话，那位法医警察眼神锐利，猛地盯着他。
“哪里？”
“最后一个隔间。”顾欢认真地说。
这个消息的来源，其实也存疑。因为是余欢昨天透露的，而当时她疑似被附身。
顾欢怀疑，鬼之所以向他传递这个消息，就是为了吸引他去。
现成的有警察愿意出头，顾欢自然乐于利用。而且，那些警察又不是大厦的员工，也没多大的危险。
“看来，有必要再去查查。”法医抬起头，与几位同事交换眼神。
警察们纷纷点头，带着顾欢和围观群众，穿过走廊重新来到卫生间。
“这里是有些诡异啊，平时我进来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人群中，有人八卦地说。
“太可怕了，要不是闹鬼，怎么会接连有人诡异自杀。我就不信，你们没看到那两个尸体脸上古怪的笑容。”
同层楼的不少员工，都围在警察周围七嘴八舌地说。
“我们要相信科学！”领头的一位警察听不下去了，主动出声道。
他说完，示意几位手下行动。
顾欢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位置，注视着卫生间里面的情况。
这里光线暗淡，惨白的日光灯照下来，给这处空间平添了几分阴森。
这一瞬间，尽管周围全是人，顾欢却感觉自己孤立在另一片时空，身边的人面目模糊，说话声音都飘忽不定。
而眼前，卫生间的距离却忽然拉近了许多。仿佛就在对面一样，只要轻轻伸手就能推开那个隔间的门。
“鬼已经动手了？！”顾欢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他正要反击，却觉得身体沉重，有种难以自主的感觉。
“打开！”隐约间，顾欢听到警察发话。
紧接着，耳边传来“哐当”一声。
巨大的响声，刺破了时空，将顾欢从孤立的世界中，重新拉了回来。
他也借此，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顾欢满头大汗，猛地呼吸，紧张地取出一张符篆，抓在手中。他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还在叽叽喳喳，很有些吵闹。
可他非但不烦躁，反而有种亲切感，这是人间的烟火气。
这个时候，警察们已经将那间疑似闹鬼的隔间打开了。里面居然是一堆杂物，七八个纸箱子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在纸箱子的最上面，还有个充气娃娃。
那个塑料人的脸上，描着口红，呈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就说，大家要相信科学，你们看，这里什么都没有。”领头的警察，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对围观的人大声道。
而顾欢，却透过警察，看到那个充气娃娃眼睛一眨，眼珠盯着自己。
顾欢心中一惊，他凝神再去看，却发现那个充气娃娃又闭上了眼睛，刚才的一幕好像幻觉。
“这个充气娃娃，难道有什么故事？”他心里警觉，同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远离那个看上去有些惊悚的充气娃娃。
“人民警察为人民，这里面的杂物，我们就先带回去，继续检查一下，顺便就当为大家做个清洁吧。”领头的警察这时爽朗一笑，指挥手下，将纸箱和充气娃娃装着就带走了。
很快，几位警察就离开了。围观的群众，也都失望地散开，脸上都是没有吃到瓜的失落表情。
顾欢却长舒了一口气，他毫不犹豫地跟着众人离开，头也不敢回。
同时，他心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远离这个卫生间。
走了几步，他感觉右肩一沉。
抬头去看，原来是个黑衣服的胖子，正满脸笑眯眯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兄弟，你胆子可真大啊，茶水间的那具尸体，浑身都是血，看你的表情，都很淡定。”胖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几岁，说话都大喘气，但是眼睛却很亮，显得精神很足。
“过奖，我大概是懵了吧。”顾欢摇了摇头。
“交个朋友吧，我叫博济，朋友都叫我八戒。你怎么称呼？”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伸出手道。
“幸会幸会……”顾欢笑着，也报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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