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分离
金晓晓一早醒来，妈妈小心翼翼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还好。”
她和父母一起吃了早饭。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传来早间新闻的声音。
爸爸似乎是有意识的东扯西拉一些有趣的事情。妈妈应和着，她的眼睛还是有些肿，不知道一晚上又哭了多久。
金晓晓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陌生，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吃早饭了，虽然是心事重重的说笑。
蒋驰一家来的时候，她没感觉到一丝见到恋人的喜悦。
反而在想，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呢？是因为感觉到女班长来抢他吗？他到底哪里好？
要说长相，比他好看的多的是。要说成绩，他跟班里的学霸相比还是差一些的。
也许是他一直说喜欢自己，让自己有些感动吧？
可是他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金晓晓这短短两天的功夫，对蒋驰心灰意冷。
也许少年人的爱恋，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未来某个时刻再相遇的时候，成熟的两个人才能看清楚这段情感经历对自己人生轨迹的影响。
金晓晓听着医生跟两位妈妈说手术注意事项的时候，门外候诊室两家请的律师也都到场了。
女律师是金家请的，男律师是蒋家请的。
两人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确认两家要不要对孩子做亲子鉴定。
蒋励想做，金父觉得这是对他女儿的侮辱。
两边律师凑一起合计，又分头去劝雇主。
女律师劝金父：只是一个法律程序，与人品无关。做的话对金家争取权益只有好处。
最后金家让了步，也放了狠话——要让蒋家加倍赔偿！
蒋励装作没听到对方的话，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律师，带着儿子先走了。
索旖下了班，立刻回到了妈妈家。
张蓉和蒋励的表情都还算轻松——能拿钱摆平的事，不是事儿。
只是蒋驰一直哭丧着脸。
索旖觉得他不是因为闯了祸那么简单。
吃过晚饭，索旖进到蒋驰的房间，看见他果然呆呆的坐着。
“小驰，要不要跟姐姐说些什么？”
“她从昨天去火车站之后，就没有理过我。”蒋驰难过的说，“我给她发了好多信息，她都没有回。”
“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要做手术。这些经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和调整。有的人遇上事情喜欢倾诉。有的人喜欢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你给她一点儿时间。好不好？”
“我和她是不是要分手了？”蒋驰的眼里泛起一层水汽。
“你心里很难接受吧？”索旖把桌上的一杯水推给弟弟。
“就是空落落的。”
“失去的时候，难过是正常的。更何况是你那么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没准你们俩就能够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了。”
“希望如此吧。”
“这两天有什么想法吗？”索旖觉得蒋驰还是愿意谈的，真好。
“我在想我们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今天？”
“你有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什么条件？”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蒋驰想起躲着哭的那一幕。
“你是想说，你处理不了晓晓怀孕这件事。对吗？”索旖试图改变弟弟的自我认知。
“对。无能为力。”蒋驰抽了一下鼻子。
“处理这些事是你这个年龄应该掌握的技能吗？”索旖把纸巾盒递给他。
“好像不应该。”蒋驰的心情停止了陷落。
“这件事情你确实有错，而且有的伤害可能确实无法弥补。但是你要知道，没有人成长的时候不犯错误。目前来看，错误的代价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这是你成长的代价，也是晓晓成长的代价。”
“这个代价有些大。”蒋驰擦了一下鼻涕，“晓晓会不会不原谅我？”
“你能考虑晓晓的想法，这本身就是一种成熟。我不是晓晓，我不知道她的决定。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做事，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自己。”
“姐，我好难过......”
“蒋驰，我觉得经过这件事，你会长大很多。经一事，长一智。你以后会更好的。要相信自己有更好的未来。”索旖拍拍弟弟的头。
晓晓做手术那天，张蓉和蒋驰去了医院，索旖也陪着。
晓晓做的是全麻手术，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人还没有醒。
蒋驰跑到她旁边，喊了两声晓晓，晓晓！
金母眼皮掀了一下，“有事情和律师说吧。”然后示意护士把床推走了。
蒋驰一家三人，目送着白色的床消失在电梯门里。
这是蒋驰最后一次见到金晓晓，他发现自己的所有通讯方式都已经被金晓晓拉黑了。
当天，金晓晓醒来之后，没有按照蒋家的安排住院观察几天，直接出院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律师传来的消息说，金家接受了蒋家的赔偿金额，只是希望两家从此不要再有来往。
去学校拿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蒋驰从白霁那里知道，金晓晓回老家了，换了新的手机号，不希望再跟他继续下去了。
一天，索旖对张蓉说：“妈，我想跟您聊一聊。”
“什么事情？那么正式？”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完美？”
“哪些方面？”张蓉觉得女儿太小看自己了，有些不高兴。
“您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无限风光。您有没有觉得你对家里这些事情有心无力？”
“你说详细一些。”张蓉有了兴趣。
“我觉得您在经营家庭方面还需要下更多的功夫。比如说，你和我爸，当年真的要闹成那样吗？你现在和蒋叔叔之间处理问题的方法就进步很多。这次为了小驰的事情，你们俩好像没红过脸。”
“哟！女儿还表扬我了！”
“不过小驰的教育和管理您确实没跟上。按理说，前面有我这个女儿，第二个孩子您应该有经验。但是您还是忽略了小驰。否则他遇到那么大的事情，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打给我！如果他足够信任您，怎么不打给您呢？小驰如果要做您的接班人，以后会碰上很多麻烦，如果他总是不找家人，是不是更麻烦呢？”
张蓉倒吸了一口凉气，“妮妮，你的话有道理！我一定努力！做个好妈妈。”
为了安慰蒋驰，索旖一连在妈妈家住了好多天，时间长得，连迟钝的严峻琦都发现了。
“妮妮，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有哇，好多好多的事情！”索旖终于有空处理自己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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