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妖怪失颜色
那唐僧在陈家庄住了几日,如今唐僧盘缠也拿了,干粮也收了,眼看早晨出门来到岸边,这时候已经磨蹭到了正午,唐僧却是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只能来到了冰面处,却是欢喜坏了水下的妖怪,这妖怪连这三天施法,刚才更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法力挡住了猪八戒的一击,此时候早已经头晕眼花,终于等到了唐僧就要前来,妖怪激动不已,只盼着唐僧走上冰面,哪怕只是碰一碰冰渣,自己便有办法把他拿下。
可是那唐僧明知道水底下有妖怪等着,哪里还可能上冰,哪怕就算是没有被吃掉的危险,掉进水里也被这冰冷的河水一沁也够难受,可是众人看着,唐僧也不好总在河边站着,他先伸出了一只脚轻轻的在冰上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水下的妖怪太过激动,还是隔着冰层没有看清,唐僧的脚刚碰到冰面,妖怪便要施展法力去抓唐僧,只听得冰底下扑喇喇一声响亮,水底下便出现了一道白色印痕。
谁知道那唐僧早有准备,用脚碰一碰冰面,哪怕没有这一声巨响,也要把脚收回来,有了这一声巨响,吓得唐僧跑出去了三五米远,再也不肯上前,大惊道:“徒弟呀!怎么这般响亮?”八戒思索道:“师父莫怕,想是这河忒也冻得结实,地凌响了,或者这半中间连底通锢住了也,师父快些前行吧。”那水下的妖怪看自己急躁,吓走了唐僧,本来正在懊悔,却听到那八戒却给他找辙,心中暗喜,不敢动弹,继续伏在冰下等着。
唐僧说道:“徒弟啊,你们只催我向前,可是你们却忘了,这河里,还有一个妖怪呢,你们想,这突然之间漫天飞雪,冰封大河,是不是那妖怪卖弄神通,要引我下水故意布下的。”悟空笑道:“师父莫要多想,若是说那阴风阵阵,雾气蒙蒙,没准是妖怪的手段,可是这一场大雪,却怕是下了有千里的范围,哪家妖怪有这样的法力,便是有这样的法力,那巡查人间的神明也早就查看到了不对,下来捉拿妖魔了,可是此时候风平浪静,这风雪天气便定然是节气变迁所致,无需多恼。”
孙悟空说的倒是在理,那水下的妖怪听了,更是洋洋得意,心想自己若是拿了唐僧,怕是还要分这猴子与那猪头一块,没有他们,唐僧怎么能放心的上这通天河,可是再看那唐僧,听了悟空解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趁着冰层前行吧。”唐僧说完,那冰下的妖怪一喜,可是却听到那唐僧又接着说道:“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我看咱们便在这里住上一夜,明日早间再出发如何。”
唐僧说完,悟空等人还没有什么反应,水底下的妖怪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什么抓不抓唐僧,自己若是再在水下等上一天,自己还没等到唐僧过来,自己就要先法力耗尽,死在这里了。那妖怪拼着最后一丝法力,突然的破冰而起,指着唐僧叫骂道:“你这和尚,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你怎么能够说走不走,信口开河,白叫我在水下等你三天,戏耍于我,如今我也告诉你,我不吃你的肉了,只是你也休想要过这通天河,你但凡沾着一丝通天河水,我便把你抓下水底,做那水下孤魂。”妖怪说完,撤了法力,再看看偌大的一个通天河,霎时间冰雪尽消,复变成了那涛涛河水,只苦了那冰面上来回行走之人,皆尽落入了那通天河内,这妖怪又发起性子,搅的那河水波浪滔天,莫想又一个人能够逃的上来。
那悟空等人,看见妖怪现身,这才知道此乃事妖怪计策,吓得急忙护住了唐僧,那妖怪自知悟空等人势众,却也不上岸,在水里折腾了一会儿,径自引群精回了水府,进门便厉声高叫:“那鳜婆何在?”老鳜婆以为妖怪抓了唐僧,回来叫自己一同受用,急忙迎门施礼道:“大王,小人在此!”妖怪冷笑道:“你这鳜婆,竟然还敢出来,我听了你的计策,在水下施法三日,可是那唐僧却偏偏不上冰面,如今累的我几乎动弹不得,我便先拿你进补一下,叫你还敢胡言乱语,自作聪明,小的们,抬过案桌,磨快刀来,把这鳜婆剖腹剜心,剥皮剐肉,以解我心头只恨。”那鳜婆听了,慌忙求饶,可是那妖怪哪里能够放过,一把拉过来吃了,这才恨意稍平,在水府中休息。
再说那妖怪现身,早吓坏了那二老及其仆从,原本那二老以为孙悟空已然打走了妖怪,可谁知那妖怪还在水里面呢,这下子好了,那原本那二老盼着唐僧师徒快走,可是现在唐僧师徒若是走了,拿妖怪岂不是要迁怒到自己家身上,于是急忙拉扯着唐僧师徒,一同又到于陈家庄上。二老垂泪哭拜道:“圣僧老爷,我等备船送你过河,只求你定要抓了那妖怪,否则你若是走了,我这一庄人的性命,怕是都活不了了!”
唐僧看向悟空,悟空没有认出这妖怪之计,在唐僧面前说了大话,正在恼怒,此时候跳过来道:“老儿,莫要担忧,我自然要把那妖怪拿下再走,你且放心,给我们准备吃喝,看我们师兄弟下入水里,替你一庄人除了后患,庶几永永得安生也。”陈老闻言,满心欢喜,即刻命安排斋供,这一次饭菜又如了那第一日一样丰盛,叫兄弟三人,饱餐一顿,又将马匹行囊交与陈家看守,叫二老陪着唐僧说话,兄弟们各整兵器,径赴道边寻师擒怪。
那孙悟空与八戒、沙僧来至河边,看见那通天河,八戒突然说到:“猴哥,我想起来了,如今咱们三个都来到河边,却是没有人保护师父了,莫要被妖怪钻了空子,我看我便回去在师父身边守护吧。”八戒说完转身就走,被孙悟空一把拉住,道:“你这呆子,刚吃了人家的斋饭,怎么好意思回去,现在回去,怕他们说你是一个酒囊饭袋,晚上没有饭吃了。”那八戒听了,这才停下,悟空又道:“兄弟,你两个议定一下,看那一个先下水去除妖怪。”八戒急忙道:“哥啊,我说我回去保护师父,你不准我去,怎么却不见你去打头阵呢,我两个手段不见怎的,还得你先下水。”悟空道:“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山里妖精,全不用你们费力;水中之事,我去不得,就是下海行江,我须要捻着避水诀,或者变化什么鱼蟹之形才去得,若是那般捻诀,却轮不得铁棒,使不得神通,打不得妖怪,你想以往过那流沙河,不也是要你下水打斗,如今有你两个乃惯水之人,所以要你两个下去,我在岸上照应便是了。”
沙僧道:“哥啊,小弟虽是去得,但不知水底情况如何,我想那妖怪知道你的厉害,也段然不敢轻易的上岸,我看不如大家都去,我与二师兄在前面开路,哥哥变作什么模样,分开水道,在后面跟着,一来寻着妖怪的巢穴,二来也可以照应我们一二?”悟空道:“贤弟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便变化成一只小鱼跟在你们后面吧?”八戒听了,却是暗喜道:“以往这猴子不知捉弄了我多少,如今把他引入水里,看我也捉弄他捉弄!”于是八戒笑嘻嘻的叫道:“哥哥,你便跟在我后面吧,我身子宽大,能给你省下不少力气呢。”
那孙悟空只是不会水战,又不是没有力气,听到八戒这么说,就知道八戒心中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却便将计就计道:“是,也好,我便跟着你吧,你要走慢一些,莫要叫我跟丢了。”八戒以为悟空上钩,得意道:“那是自然,师兄只要跟着我便是。”
再看这三人,沙僧先下水剖开水路,八戒再下去,孙悟空在最后变成了一条鲶鱼跟在后面,一齐进入了通天河内,这通天河宽大的很,三人虽然脚程快,一时间也找不到那妖怪所在,向水底下行有百十里远近,那八戒走的烦了,便要捉弄悟空,用眼瞄了一眼悟空所变得鲶鱼所在,悟空却早看着八戒动作,不知道八戒要干什么,于是随即拔下一根毫毛,变做假身,跟在八戒后面,真身变作一个猪虱子,紧紧的贴在他耳朵里。
八戒不知道那悟空的手段,一心想着戏弄悟空一下,走着走着,忽然打个趔趄,假装跌了一跤,手里却抓了一把泥沙向悟空扔去,那鲶鱼本就是毫毛变的,被八戒这一打,却就飘起去,无影无形。沙僧见了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不好生走路,就跌在泥里,跌也就跌了,这一把泥沙却把大师兄给弄丢了!”八戒道:“那猴子太笨,这一些泥沙就找不到路了,兄弟,莫管他死活,我和你且去寻妖怪去。”沙僧摇头道:“二师兄,这样不好,还得他来,他虽水性不知,他比我们乖巧,知道变化,若无他来,恐怕咱们找不到妖怪的大门呢。”
悟空在八戒耳朵里,忍不住高叫道:“悟净!老孙在这里也。”沙僧听得,笑道:“二师兄,你怎么就敢捉弄他,如今弄得大师兄闻声不见面,却怎是好?”八戒慌得跪在泥里磕头道:“哥哥,是我不是了,待拿了妖怪定然上岸陪礼。你在那里做声,快请现原身出来,我再不敢冲撞你了。”悟空道:“我现在在你身上呢,在哪里我却不告诉你,我不弄你,你快走!快走,待找到了妖怪我便下来!”那八戒看不见悟空所在,哪里敢有违抗,絮絮叨叨,只管念诵着陪礼,爬起来与沙僧又进。
三人又行了又有百十里远近,忽抬头望见一座楼台,上有“水鼋之第”四个大字。沙僧道:“这厢想是妖精住处,我两个不知虚实,怎么上门索战?”悟空问道:“悟净,那门里外可有水么?”沙僧道:“无水。”悟空道:“既无水,你再藏隐在左右,待老孙去打听打听。”好大圣,爬离了八戒耳朵里,却又摇身一变,变作个长脚虾婆,两三跳跳到门里,睁眼看时,只见那怪坐在上面闭眼休息,众水族摆列两边。悟空看那妖怪没有防备心,心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看看他左右的水族众多,自己又没有手底下的手段,只能先溜出了水府,找到了八戒沙僧道:“这便是那妖怪的洞府了,我刚才变化进去,看见那妖怪正在睡觉,想是这几天耗费了精神,正在修养,你两个快些前去,莫要叫阵,直接闯进去,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八戒听了却是问道:“猴哥啊,你只看见了他的样子,可曾知道那妖怪的本事如何,水府里有没有什么机关,你叫我们闯到人家水府里面,莫要叫人家关了门,有什么机关,把我们直接抓起来了。”悟空道:“你们两个,打他一个,哪里有打不过的道理,再说就算是打不过,你们也不用硬拼,让老孙先出水面,你若擒得他就擒;擒不得,做个佯输,引他出水,等我打他。”八戒道:“猴哥啊,你怎么翻来覆去,只会这一样手段,但凡是遇到大河,你就叫我们下去诱敌,你在岸边等着,可是到最后你哪一次也没能把妖怪拿住。”悟空笑道:“八戒放心,以往都是我太心急了些,这一次不会,我定然等他到了岸上再出手,你们只要截住他的去路便好。”沙僧闻言道:“哥哥放心先去吧,待小弟们前去看看那妖怪的本领如何。”这悟空听了,这才放心,捻着避水诀,钻出波中,停立在岸边,手中拿着金箍棒,只等着八戒沙僧把妖怪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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