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新的梦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研究财务的成本核算,银子鬼鬼祟祟地从外面进来跑到我身边说:“关姐,邢总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听说销售有一笔客户招待费支出不合规矩,才八千多块,也不知道邢总怎么就知道了。把财务苏总,销售唐总叫到办公室里狠狠地骂了一顿。两个这么大的总,为了八千块钱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也很诧异,苏总和唐总,一个是公司的CFO,一个是整个公司的销售总监,这样的方面大员,子获一般都还算客气,而且苏总和唐总都是子获的嫡系,尤其是唐总还算子获的发小儿。如果是什么大事也行,就为了八千块,至于吗?这样的金额估计唐总和苏总签字的时候都不会细看。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银子。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我蹲在隔间偷偷地听。”银子挤眉弄眼地说。
我哭笑不得:“难怪你去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呢?不好好工作,听什么门缝?”
银子被我训了也不恼,讨好地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了解下情嘛?公司是邢总的,你又是老板娘……”
“我算哪门子的老板娘?你别瞎说!”我连忙打断她。我要是敢以老板娘自居,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子获没准儿心里也会犯忌讳,以为我野心勃勃。
银子被我打断情绪有些低落,垂着头不高兴。
“行了,回去干活吧。”我拍拍她的手。
“我还没说完呢,”银子不甘心地说,“后来邢总训完苏总和唐总,说要整顿,财务要细查销售部的账,销售部要自检自查。”
听到银子说子获要查账,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闹这一出就是为了查账,而且是大张旗鼓地明着查。他要查什么?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沛公是谁?唐总?如果是唐总,子获一定会悄悄地查,然后把他一举拿下。是董事会里的哪一位?把他也不应该这样打草惊蛇。我猜不出来。
正当我暗自揣测子获的目的的时候,银子伸手晃着我说:“关姐,发工资了,我今晚请你吃饭呗?”
我想了想,子获说晚上有应酬,明天又是周末休息也没什么事儿,突然就想吃烧鹅了。想起子获带我去过的一家粤菜馆,菜品和环境都不错,就是比较贵,银子那点工资估计一看菜牌就不敢点了。但是我就是很想吃,于是便笑着说:“好啊,不过还是我请你吧。吃点好的,奖励你积极地听门缝。”
“行,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银子痛快地说。这孩子就这点儿好,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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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我和银子先去逛了一阵子音像店,买了几张当下流行的CD,才去那个粤菜馆。
我们点了一份烧鹅,又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吃一边聊着八卦。我也不知道银子怎么知道那么多八卦,从娱乐明星聊到公司同事,从国内的聊到国外的。
聊着聊着,银子的脸色突然一变,指指电梯口的方向说:“关姐,那是邢总吧?”
我回头一看,只见子获和老罗总一行人从电梯方向走出来,在他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攀着他的胳膊,整个人恨不得都贴在他身上。
“那个女的好像是现在当红小明星林雨佳。”银子小声说。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立刻想到潘雪晴,她也算是个艺人,子获是有了新人了吗?这个女人又有什么绝技?
子获应该是没有看见我,带着那个小明星出了饭店。我的脑子里一阵混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关姐,邢总的手都放在那女的的腰上了呢。”银子看着窗外继续直播,“那女的还上了邢总的车!”
我不敢回头看,眼泪却夺眶而出,心中回响着嫂子的那句,他不够爱我。
“哎呀,关姐,你怎么哭了?”一身八卦细胞的银子终于在目送子获的车子离开后收回了视线。
“她是不是很漂亮?”我抹了一把眼泪问银子。
银子似乎很难回答我这个问题,嗫嚅了一阵子说:“嗯,关姐,是不是有钱的男人都很花心?”
我脑子里都是小明星那张娇艳的脸,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脸问:“我好看吗?”
银子有些悲悯地看了我一眼说:“关姐,你比她有气质。”
我知道,这就是没有她好看的委婉说法。我也为自己悲伤,眼泪又流了下来。
银子看到我哭了,连忙说:“你是咱们办公室最好看的,”大概是想起来我们办公室就没几个女人,她又补充,“你是咱们公司最好看的。”
无论怎样,我都是不好看的,至少没有现在在他怀里的女人好看。而且,我哥还逼他娶我,他一定是烦透了,所以另结新欢了。
我心里堵得厉害,也吃不下去了。便把菜打包让银子拿回去了。
昏头昏脑地回到了家,也没洗澡就上床躺着了。
他承诺过他只要我一个女人,可是还是有了其他的女人。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年轻的女孩子对于已婚的男人来说就是一个梦,他们希望这个梦尽量简单美好,如果发现这个梦有太多的想法,他们宁愿醒来。
我现在对于子获来说即使算不了噩梦也不美好了,所以他现在要开始一个新的更简单美丽的梦。
那个女人是个演员,听说演得还不错,她一定可以把子获的梦扮演得恰到好处。
很晚了,子获还没有回来,估计他今天也不会回来了。这会儿,那个小明星一定是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呢吧!想着我的心便酸成一团,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正在伤心时,听到楼下门响,子获回来了!我躺着一动不动,听着动静。卧室的门开了,他带着一身酒气还带着浓浓的香水味进来了。
他胡乱地扯掉身上的衣服,澡也不洗便一头倒在床上。“观儿,过来。”他伸手向我摸索着,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而带着醉意。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和这一屋子香水味,想着他怀里搂着那个女人把酒言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恼火。狠狠地推开他的手,抱着枕头便去客房睡了。
我躺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跑回卧室去看,果然子获四仰八叉地躺着,被子也没盖。十月底,夜里已经有些凉了。我心里骂着“冻死活该”,还是忍不住去给他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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