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激辩
她自白雾中走来。没由来地，王爽想到了这句话，并忍不住诧异自己的想象力。待王爽看得清楚之后，他发现这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
“你……”老头停下脚步看着王爽：“你怎么还在游戏里面？”难道这货是游戏内部员工？可为什么游戏公司会请一个这么老的家伙当员工？卧槽，游戏公司怎么玩关我屁事啊！总之这家伙是现在唯一能救哥的人了吧！王爽像见到救星一样扑上来：“天呐，爷爷，你是星愿公司的内部员工吗？我被困在游戏里出不去了，快救我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公司的弹出登录也失效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们顺便也帮我修复一下这个功能？”
“这样的啊。”老头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现在也只是以一个0级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这个账号是没有特殊权利的。”那你进来干嘛，视察游戏内部情况？可这周围的东西全部化成白雾了，就连百科全书和论坛都关闭了，你进来难道是来陪哥聊天的？“你喜欢这游戏吗？”老头忽然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王爽一愣，随后回答。现在的公司员工都这么为游戏公司上心了，还关心玩家对游戏的看法了？
“具体喜欢游戏的什么地方？”“建模很好，画面很好，NPC的人格也都很不错。”王爽挠了挠头：“最主要的是，解决了我的生计问题，把我从穷困潦倒的困境中拉了起来。”“真是诚恳的回答。”老者无声笑了笑：“建模、画面和NPC的人格模式，以后也会涌现出大量跟风类的作品，我们在面临资本窃取的时候，有什么优势呢？”
“哈？”王爽愣了一下：“这就看你们公司的人了啊，总不会要我来提出意见吧，我觉得天下就是一大抄嘛，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相互借鉴和学习的，不会存在那种不可以学习的知识，只在于人们愿不愿意去学。”“是这样没错。但我们如果有别人所无法抄袭的特色，就可以一直保持我们的地位，就像你。“老者说到这里，看了王爽一眼：”你叫王爽，我看你在最近论坛上挺火热的嘛？好像不少人都把干掉你作为目标呢。“
“额……”王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继续挠挠头。他在想该不会上次那个帖子也被他给看到了吧，难道这老头是来试探哥有没有利用BUG或者外挂的？“不过那些言论啊，华而不实，我看到了论坛上漫山遍野的帖子里都有大量重复IP和多账号现象，也就是说，这场事件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掌控局面，那些骂你的人里面，至少60%是水军，30%是不明真相跟风的，大概10%是各怀鬼胎的。”
“原来是这样！”王爽惊得从地上站起来，握了握老者的手掌，恍然大悟的笑容让人看得舒服：“我说呢，怎么无脑黑哥的人这么多。”随后面色一变，坡口大骂：“草踏马戈壁的，肯定又是龙腾公会那群家伙，我不就团灭了他们一次吗，他们至于这么全心全意对付我吗？”“一次吗？”老者微笑着问道。
“额……”王爽忽然有种恐惧感：“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记录在案吧，系统没那么大内存容量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不难猜，一个人要想知道一些事情，总会有办法的。”老者说了叹了口气：“王爽，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等一会就能出去了，我已经和其他人反馈了你的情况，不用太久就能搞定。”
“谢谢，好的我会等的。”王爽点点头。“在这之前陪我聊聊天吧。”“好的我会的。”“那来说说你为什么没用外挂也能这么强，卡了BUG吗？”“额……”王爽忽然发现这老头呛人的本事异常厉害，一种说法叫毒舌，另一种说法叫嘴炮，王爽不知道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不过也知道这个老头明显具有这两种属性：“没有，我做的事情是合乎情理的，我完全遵照游戏的规则，在系统给的范围内发挥自己的特长。”
“所以你想说，你没有违反系统的规定玩游戏？我们公司不能删你的号，不能废掉你的游戏人物然后也不给补偿？”王爽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急忙摇头道：“当然不能！我是老实正直的玩家，既然是你们定下的规则，我没有违反，也没用卡BUG刷怪，也没有用外挂。我为什么这么强？很简单，因为我的天赋很强，所以我才变得这么强的。天赋，系统给的，这也不能怪我。”“天赋？”老头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可以让我看看吗？”
“你自己为啥不看？你不是内部人员吗，应该有这个权限的吧。”王爽惊讶道。“呵呵，我不行的。”老者摇摇头：“不止我不行，我们公司上下所有人都不行。星愿的服务器主机被我们放置在公司旁边的一栋大楼，服务器总数破千，占满了一栋四十层的大楼外加两个地下停车场。为的就是获取远超当前技术水平的运算速度。”王爽莫名惊了，不过这也是游戏公司的选择，和他也没有关系，王爽还是继续往下说道：“那好，我要怎么做，截图功能还有效吗？”
老头一愣，沉吟一声：“有效，但是公共聊天系统被封了，你加我好友，把截图发给我好了。”“叮”系统提示：玩家沈青竹请求加为好友，是否同意？没什么好说的，同意。叮地一声，王爽好友列表上终于多了个在线的玩家，一看等级还真是零级，他还真没骗哥！王爽将自己的天赋时来运转截图过去，发到聊天框里。老头沉默了大概有六七秒，终于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原来如此，所以你是靠这个天赋造成暴击、物品掉落和副职业疯狂盈利的模式，不断提升自己的吧。”
纳尼！暴击和物品掉落哥知道，副职业疯狂盈利又是怎么回事？老者看王爽震惊的表情，也挂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猜你是不知道副职业的事情吧，炼丹炼药，还有一个炼器，这些都是低成功率的副职业，消耗的材料不算稀有，但成功率过低，这里面浪费的时间和精力也非常大。”
卧槽，还有这种好东西，哥都不知道！王爽莫名惊骇了，随后悔恨不已，哥练个毛的航海术，练个毛的寻路术啊，这些职业要是被哥练了，副本都不用刷直接大量爆金币了，装备、丹药、还有药剂……都是一听就非常能盈利的项目，加上哥神一样的成功率——
草！哥踏马真是草了啊！总之不管怎么说，航海术和寻路术哥不会再练了，要是真需要航海的时候，哥让龙牙之舟自动去航行，然后哥在海上的时候就专门研究炼丹炼器……卧槽，哥感觉到一条新的致富之路正在开启！不过话是这么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总之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别的问题吧。
老头沉默了，王爽则刚从美妙的幻想中挣脱出来。忽然回过神来，王爽感慨良多，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时候老者忽然又莫名说了一句：“你这个账号也有问题，你得到这个天赋也不是偶然。”哦？哥这个账号难道也是什么隐藏账号！王爽兴奋道：“我这个账号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隐藏属性的加成吗？”“有。”老者点点头：“从你游戏角色被创建的那一刻，就注定你这个账号生来不凡。你会多出一条额外的描述，从进入游戏的时候立刻生效，从你之前的情况看，你出生时自带的特性应该是幸运值-10，并且你就算佩戴任何加幸运值的道具，你的幸运值都是锁定在负10的。”
——啊噗！王爽一口隔夜饭喷了老者一脸！这踏马个草啊，劳资宁可没有这个特性。“不过这样的账号在星愿也不多见，这只是我一时兴起加的功能罢了，而且我在之后也设置了系统给你补偿。你看你现在不久混出人头地了？”“我就怕我混不到出人头地就删号了啊！”王爽悲愤道：“我那时候刷了三天三夜，一件白装都没爆，老爷爷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单机游戏也不带这样玩我的啊，我差点怀疑自己人品败到家了，正想着删号重来，谁知道你在挖了坑之后，后面还会填坑啊！”
“为什么啊。”王爽急道：“为啥封我号，我这不是没有违反规定吗？这天赋是系统大神给的，你们要怪也只能怪系统大神，大不了给我换个天赋，但是封号就不合适了吧？”
“放心吧。”老者挥了挥手：“只是暂时封，之后会解除的。不会等你都饿死了我们才放你出去。”这样啊，那哥就放心了——不对啊，什么叫不会等我饿死，哥现在已经饿得要死了好吗？“好了，言归正传，你这个天赋虽然是系统发的，但是现在看来，的确影响到了游戏平衡，给其他玩家造成了不便，因此我们要回收你的天赋，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老者问。“额，这个，理解是理解……”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总有种奇怪的念头在作怪，仿佛他仍旧不甘心，不死心，不想失去这个天赋。是啊，这么强的天赋，谁会舍弃，谁会轻易让游戏公司删掉，回收？王爽忽然抬头问道：“对了，既然知道这个天赋影响平衡，为什么当初还要设计呢？”
老者无奈一摊手：“这不是我们设计的，这是系统根据玩家的行为自动发掘的，属于超级人工智能范畴的技术，说实话，你们这些天赋，都由系统自动生成，不然你以为，全国这么多玩家，全部都是独一无二的天赋，我们有这个能力做到吗？”这倒也是，王爽点了点头，毕竟没听过谁的天赋是重复的，这样看来也就是万能的系统大神自动安排的了。——不对，这个思路不对，哥不能接受他的道理，哥要反抗，哥要据理力争，哥——要保住这个天赋！王爽急得冷汗直流，一边听着老者的话，一边在内心做自我辩驳，想了很多烂大街的理由，最终都被王爽一一驳回。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王爽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只不过因为老者在身边，王爽完全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焦急和恐惧表现出来，否则被老者看破了，只会让他更加陷入被动。有什么机会吗，有什么可以争取的余地吗，他们现在正处于关闭服务器的阶段，玩家和NPC，甚至建筑都没了啊，哥要据理力争，可是哪来的理给哥？利用的话，也没什么外力可以借助，这里除了哥以外，就只有这个老者和满片的白雾了，明天哥还要和几个工作室的人见面，哥也很期待她们在现实中见面，然后一起再闭服结束后继续带她们装逼带她们飞——等等！
王爽忽然灵机一闪，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点——星愿公司为什么闭服？上次在论坛上已经看过答案了：因为要更新游戏数据，因为要开启外国服务器等！开启外国服务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吸纳外国玩家作为新鲜的养料，以加大公司的利润。而在这之后，还有日苯寒国等等国家也会开放服务器……这其中什么最为重要？没错，王爽狂喜，刚刚他几乎按耐不住的焦急，现在全变作了得意。“所以……”老者似乎也进入了总结阶段，陈列完理由之后就要告诉王爽关于他们公司的决定：“我们决定对你的天赋进行回收，这是你不可以拒绝的……”
“等一下！“王爽忽然喊道。“又怎么了？”老者愣了一下，被王爽此刻自信的气势给吓了一下。无论王爽愤怒，悲伤或者失落，都是老者可以接受的，甚至把他给杀掉他也接受。但唯独他想不通王爽为什么会变得自信和微笑。“首先，你刚刚也说了你给了我这样一个坑爹的特性，在这之后会补偿我的对吧？”“是会补偿，但不是这种方式的补偿，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游戏的平衡了，说得难听一点，你现在随便一刀就能秒杀实力远超过你的对手了，这对别的玩家也不公平。”老者赶紧解释道。
“这只是其中一点。”王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还有第二，也是你最不能回收我技能的原因——如果回收或者修改了我的天赋，其实这对于你们星愿公司的损失才是最大的！”“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老者气得声音都开始哆嗦了，语速也变得紧张而迅速。
“你想啊，你们卖游戏，肯定是要打着游戏可操作性良好，可玩性高，并且画面精美，运行流畅，NPC表情丰富人格也自然，而且还有大量美女追随者可以让玩家招募和调戏。但是你们如果在这时候回收了我的天赋，不止我的补偿无法落实到位，而且回收了天赋之后，不也说明你们的游戏存在BUG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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