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像疯子一样
最主要的，还是那女鬼，距离苏灵犀的魂更近。万一真的惹恼了它，后果还真是难以接受。
凌夜赶紧说：“别，我马上走！不过，我警告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女鬼摇摇头，道：“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我还指望在她的帮助下，下学期考上京燕大学呢……”
啥，考，考京燕大学？都成了鬼了，还想着考名牌大学呢！也难怪范进中举，会发癫痫……
轻轻的摇了摇头，凌夜转过身，朝操场方向走去……
好吧，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有梦想的权利……并且为梦想而努力，都是值得尊重的。
这只，还是一只勤奋好学的鬼。对比它的学习态度，凌夜竟然有些自惭形秽。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不想吴茜等人冲撞了那只女鬼，免得它情急之下，真的一口吞了苏灵犀的魂。
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凌夜考虑起了苏灵犀那道，是天魂还是命魂……不管是哪个魂，在生病住院期间，都不适宜继续离体。
想了一会儿，凌夜决定，不管那女鬼如何值得尊重，明天都要抽时间回家一趟，带些法器过来，解决这件事。
毕竟能够教女鬼知识，那么这魂，不是天魂，就是命魂。若是天魂还好，若是命魂可就糟了……
命魂离体，人最多就只有七日的性命。按照方鸿渐所说，苏灵犀已经两天没有在校了，也就意味着，如果这一道是命魂，苏灵犀最多还有五天的命。
这根本就是十万火急，耽误不得的大事。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撞上了，凌夜绝不允许，苏灵犀在他面前陨落。
往小的说，这两年多，苏灵犀多多少少也帮助他学习过几次。
往大了说，道门重因果……不可能无缘无故，两次见到苏灵犀的魂，其中肯定牵涉到某种因果。
正想着，聂泽越一群人就找了过来。相隔老远，吴茜就咆哮：“小凌子，搞什么鬼！这么晚了都不回宿舍……待在这里，是想急死我们吗？”
凌夜的语气显得十分无辜：“我就是，不想听那帮孙子晚自习回来闹腾，所以先在这里静静……”
“有病吧？这么晚，一个人跑到操场上静静，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王小虎骂道，“你的头痛才好，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一股暖流不受约束的涌上心头，凌夜却是张口怼道：“你们几个才有病！担心个毛……担心，不知道打个电话？一群人就像疯子一样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爷暴病身亡了呢！”
聂泽越、方鸿渐等人面面相觑……
吴茜突然腾起一脚，踢中之前给她打电话的聂泽越：“你们几头猪……怎么聪明起来，想到给老娘打电话的？”
有病没病，是不是猪，对于这几个人来说，也都是嘴上说说。看到凌夜没有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凌夜提议，大家先将吴茜送回女生宿舍……吴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拒绝。反正，也没绕几步路。
女生宿舍楼下，凌夜下意识的，朝那棵树底下扫了一眼。不过苏灵犀的魂和那只女鬼，已经不在那里了。
回到男生宿舍，凌夜去浴室洗澡回来，本想去洗衣服，却被聂泽越劈手夺下，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你先睡，衣服我来洗！”
凌夜明白，这哥们，是看到他的神情有些疲惫，担心他大病初愈之后，身体吃不消……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十一天的头痛，固然让凌夜瘦了一大圈，可是修炼全真心法之后，他的精神和体质，都比之前提升了许多。
这一整天脸色都不好，完全是因为，先后两次见到了苏灵犀魂的缘故。
晚上再次见到，凌夜已经确定，上午在教室也不是看花眼。
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苏灵犀的魂离体不闻不问。
虽然《黄门精要》上记载的道士守则第一条，是“实力不够，视而不见。”
阅读《黄门精要》之前，凌夜曾经相信电视、小说上说的，驱鬼斩妖，是道士的职责，也是道门存在的意义所在。
不过现在，他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道门讲究的是冲虚无为。道术或者可以当成谋生、救人的手段，但道士守则上着重提示了，要量力而行。
普通人见死不救，确实是会损阴德，沾染上因果。不过对于真正的道士，反而不需要有这样的顾虑……
见鬼不驱不灭，在道祖的眼里，只是道士的本分。
这看似违背“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常识，或者说原则，实则真不是这么回事。
拿华夏民间四大传说中的“白娘娘与许仙”打个比喻……
白蛇迷恋许仙，许仙娶了蛇妖。惹得佛法高深的法海，放下经卷，跑过去干涉。最终招致水漫金山，连累许多无辜之人丧了命。
如果按照“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原则，作为一代高僧的法海，除妖降魔，岂不是分内之事？
可是，民间几乎没有人，关心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更别说追究白蛇草菅人命的责任了。反而一边倒的，谴责法海多管闲事。
法海是义正辞严啊……人妖殊途，人与妖结合，违背天道。
围观的人呢，也是振振有词……人妖是殊途，人与妖结合是违背天道，可是和你法海有什么相干，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这么一来，就有点意思了……
法海多管闲事不假，可他多管闲事，与围观的人又有什么相干？
原本是不相干的，可是人的秉性，就是如此。好多管闲事，而且只要是自己管，总能理直气壮！不管是能力大的，还是能力小的，都是如此……
道祖深谙人的秉性。
道士，至少执掌天师以下牌位的道士，始终还是个人，也就必然逃不过人的这个秉性。
熟读《黄门精要》，凌夜记得道士守则的第一条，更明白开了阴阳眼，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鬼。即便能力够，鬼的事，也管不过来。
可是他已经坚定了，要管这桩闲事的信念，想着回去取法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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