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盟约与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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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只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夏洛特听克莱尔说过，当时在嚎哭盆地时，克莱尔曾打算扮猪吃虎打女妖蒙丽莎一个措手不及。但后来形势改变，虽然未能拿下蒙丽莎，却也阴差阳错地给马尔萨斯和西蒙提供了错误的信息。
“是吗？”雅各布不置可否，刚刚还笑呵呵的男人下一秒就跳脚骂道，“所以我才说你和克莱尔是不折不扣的诈骗犯！恶棍！混球！你们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根本没把我当作同伴！正因为真正决定胜负的战场是在克莱尔和拉姆齐那边，所以害怕我坏事的你们才把我安排在憎恶之地战场。这样做除了能降低我反水的威胁度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拉格纳德死后，你知道我除了逃出极北之地外，根本就没有了重新站队的退路！”
对于他的愤怒，夏洛特不仅坦然承受，反而肃容道歉，“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抱歉了，雅各布。可我必须得请你妥善考虑一下，如果站在我和克莱尔的位置，你会如何选择？”
雅各布愣了片刻，旋即露齿而笑，“废话！当然是坑你没商量了！”
他那坦然的态度同样直白且反转巨大，让原本心情紧张的薇薇安和洛丽塔不由噗嗤一笑。夏洛特对此同样哭笑不得，他又问道，“那么，你的决定呢？要不要和我们试着创造奇迹？”
“你们有考虑过谢尔盖和马雷参战该怎么办吗？”这时，一直沉默的诺威尔问道。
夏洛特点点头，“唯有死战不退，为克莱尔和拉姆齐争取时间而已。”
“简直胡闹。”诺威尔冷飕飕的回答让夏洛特心情一沉。
若是雅各布和诺威尔铁了心不参战，那他们这场战根本就不用打了。再怎么自大，夏洛特也知道就凭他和威克里夫两人绝对无法带领秘之仪顶住马尔萨斯和西蒙的反扑。
可雅各布的回答却让夏洛特心情一松，“但却很有激情不是吗？诺威尔，要不要和我一起尝试一次？”
诺威尔点了点头，“既然猜到了他们的计划还要入局，那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吗？”
“哈哈哈！还是你懂我啊！谢啦！大叔！”雅各布踮着脚拍了拍身材高大的诺威尔，又回头对夏洛特说道，“但你别高兴得太早，还是那句话！要是我判断已经再也坚持不住……”
“你就尽管跑吧！”夏洛特直接说道，“因为到时候我也会带着弟子们跑的。”
雅各布瞪大了眼睛，“你还真够直接的啊！这样子好吗？抛下另一个战场的同伴，会不会有点绝情？”
夏洛特沉默一瞬，回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的生命已经不单单属于自己，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必须得去完成。”
夏洛特没有说谎。诚然，他是拥有死亡重置的权能，但这个权能副作用完全不可控，如果提前唤醒根源代行者或是引起根源的强制修正力，那就真的万事皆休。
他承诺过必须保护斐雯丽，他也必须想方设法找到希尔维亚。他的生命已不单单属于自己，因此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
“而且我也答应过克莱尔要保护好伦纳德和我的弟子们，情况不妙的话，克莱尔那边也会视情况撤退。”夏洛特补充道，“我们是想绝处求生，但不意味着我们会明知死路一条还跳下悬崖。”
伦纳德欲言又止，当时他强烈要求与克莱尔一组，但在遭到否决时就已察觉到克莱尔的真实想法了。
虽然看上去夏洛特这边承受的压力更大，但是从既定目标来看，尽量拖住对方注意和必须杀死马尔萨斯之间的难度却是天壤之别。目标是杀死敌人的克莱尔根本就不可能照应到伦纳德，反之，目标是据守的夏洛特反而更能照料到众人。
“我只怕到时候连逃跑都成了奢望。”雅各布啧了一声，“应该说如果失败的话，唯一的逃跑机会就在失败的那一瞬间了。唯有趁他们反应不过来，才有可能从天罗地网中逃生。”
“所以全力以赴吧。剩下的再怎么苦恼，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了。”夏洛特承认了他的判断，问道，“那你打算加入这场赌局了？”
“嗯！”雅各布重重点头，“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了！有一点你说得对，跟着马尔萨斯干，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被那混蛋给玩死。还不如趁有希望的时候奋力一搏呢！”
“那么！欢迎你入场！”
憎恶之地的战场上，伴随着威克里夫战斗的怒吼声，两只手第一次真心诚意地握在了一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极北之地某处，马尔萨斯刚刚用魂之座的传讯法术与西蒙结束通话。西蒙向马尔萨斯传达了憎恶之地遭遇攻击、憎恶者拉格纳德陨落的消息，同时要其按照盟约第一时间前往支援。
当时，马尔萨斯满口应是。两人一致认为，从拉格纳德败亡的时间和克莱尔、夏洛特现有的势力来分析，在憎恶之地肆虐的应该是他们的绝对主力。他们唯一没想到的是，同为盟友的雅各布居然在这时候背叛了盟约。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预料，毕竟雅各布绝非蠢人，他也一定意识到无论是马尔萨斯还是西蒙，迟早都不会放过势力最弱的他。这样说来，他在看到冰风堡之王夏洛特后，确实有可能会产生另外的心思。
而正如夏洛特和雅各布的那场谈话所预测，马尔萨斯和西蒙都没考虑过夏洛特、克莱尔成就传奇的可能。换言之，他们认为拉格纳德是因拉姆齐、威克里夫、诺威尔三大强者的联手而速败。
怒火中烧的西蒙当时提出一劳永逸覆灭尚未逃离的克莱尔等人，以尽快结束这场追逐了数月的游击战。在通话时，听到西蒙损失惨重而忍不住窃喜的马尔萨斯也判断这是最好的机会，因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西蒙。
可结束通话后，生性多疑的马尔萨斯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看向身边的女妖之王蒙丽莎，问道，“你确信当时偷袭嚎哭盆地的只有克莱尔、维尔莉特、拉姆齐和夏洛特等人吗？”
蒙丽莎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是克莱尔说的，我结合当时的情况也有这样的判断，不过我本人并未亲眼见到夏洛特和维尔莉特。”
“是吗……”
马尔萨斯托住下巴，陷入沉思。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雅各布不是蠢人。如果他不是判断出克莱尔有胜利的可能，又怎么会豁出身家性命背叛盟约呢？
与因惨重的损失而怒火中烧的西蒙不同，性格多疑的马尔萨斯隐隐约约想到一个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让他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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