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是他先动的手
一剑在手，千军易辟。
这个词汇或许只停留在想象之中，但当某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才能明白这个词汇所带来的震撼感。
叶秋玄挥舞着武士刀，身形游离在众人的包围之中，前冲后突，随之而来的，是绚烂到令人惊叹的剑光。那些学生临时组建的同盟，就在这剑光中被搅得支离破碎，面对叶秋玄的冲杀，他们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根本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不到片刻，这些学生便纷纷被打倒在地，惨叫哀嚎，而叶秋玄持剑在手，遗世独立般站在他们中间，那风采英姿，宛如剑神。
不过叶秋玄一点都没有感到高兴，这些学生没有丝毫战斗经验，他们的表现堪称稚嫩得可怕，打他们，就跟虐菜一样。
用个比喻，就是一身顶级装备和属性的满级玩家，跑回新手村和人单挑一样，毫无成就感。
不过他自己没觉得多了不起，但其他冷眼旁观的人却吓得连忙后退，生怕自己和那群倒地哀号的学生一样，被直接打趴下。这些人看着叶秋玄，眼中充满了畏惧和警惕。
此时此刻，叶秋玄想落实无差别攻击，是不太可能了。毕竟人家打不过他，还跑不过他吗？这些人要是一哄而散，就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或许会触发另一个可能。只要高层不打算这届新生只剩下零星的几个，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倒从来，这样的话，对他而言，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在叶秋玄出神之际，一声破空的响声传来。
“等等，透流。喂，小心点。”
这个声音是永仓伊万里的，她的两句话混在一起，前后没有丝毫停顿，让人不知道她再说什么。但叶秋玄却心有所感，一个侧身，便轻巧地从一旁跳开。
定睛一看，却是刚才那个褐色短发的男生，左手拿着楯，右手一拳打了过来。
叶秋玄眉头一挑，笑问道：“你想和我打？”
九重透流原本并没有和叶秋玄作对的意思，可是看到对方以雷霆手段横扫一众学生的时候，他便不由得热血上涌。
“你就是那个背后偷袭别人的学生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管如何，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如果你还打算继续这种事，那我就要阻止你。”
“说得不错，不过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背后出招的？”
面对叶秋玄的诘问，九重透流不由得一怔。刚刚的确是他偷袭，可是那是因为那很愤怒叶秋玄的行为，所以没有多想。可不管如何，就结果而言，他确实和对方做了一样的事。
“透流，这家伙不简单，我来帮你。”
一名矮小男生从一侧窜了出来，他戴着一副眼镜，眼神挺锐利的，手里拿着一把短印刀。
“小虎，谢谢！”
看到挚友虎崎葵出来相助，九重透流不由得面露喜色。
“没什么，这家伙把我的对手给打倒了，害得我也没法完成考试，所以也算是我的敌人。”
“等一下，你们真的要打吗？”
永仓伊万里站了出来，不过却挡在叶秋玄身前，面对着刚刚结识的朋友，有种寸步不让的感觉。
“伊万里，难道你觉他那种行为是对的吗？”
“我没这么说，但至少从规则上看，他也不算违规。”
这是第一次，永仓伊万里和九重透流之间产生了分歧。
叶秋玄则是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打不下去了。于是收起了武士刀，将它递给永仓伊万里。
“还给你。看在你的维护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他们对我出手的事了。不过如果他们不打算停手，我愿意奉陪。”
“你想得美。”
九重透流和永仓伊万里有交情，但虎崎葵可没有，他可不会看在对方的面子上不计较，何况叶秋玄把他的对手打倒了，他的考试就算失败了，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话音一落，虎崎葵便绕开了永仓伊万里，向叶秋玄进攻了过来。
“不自量力。”
叶秋玄看得出来，虎崎葵是学过武术的，他的步伐也好，身法也好，抑或是出招的动作也好，都有着一定的节奏。然而学过武术，不代表就能打赢他。光拼身体素质，叶秋玄都能碾压他，他凭什么认为他打得赢？
看准对方的斩击轨迹的瞬间，叶秋玄双手一伸一合，以空手入白刃的招数将对方的刀刃夹在掌中，随即双手一扭。
“夺！”
话音一落，旋转的力道使得虎崎葵虎口一疼，再也握不住刀柄。一个回合，短印刀便落入了叶秋玄的手中，而叶秋玄并没有因此停止反击，一个侧踢，直接踢中对方的腹部，将他踢飞了出去。
顺着力道，叶秋玄旋转一圈，重新站定之时，已经将夺来的刀刃给扔到了地上。
“你力量不如我，技巧不如我，速度不如我，就连眼力也不如我，哪来的自信对我出手？”
“小虎！”
九重透流终于不再顾忌永仓伊万里，怎么说，虎崎葵都是他的发小，真正的挚友，而永仓伊万里说到底，也只是萍水相逢，互相有些好感的普通朋友而已。论感情深厚，自然是不能和虎崎葵比的。
“透流！”
永仓伊万里还是挡在九重透流身前，且不说叶秋玄只是自卫反击，算不上错。就算真的错了，以他的实力，九重透流也不太可能是他的对手，冲上去明显不理智。
可惜，她的好意并没有传达出去。
“永仓，你让开！”
怒上心头的九重透流甚至连亲密的称呼都改了，伸手将永仓伊万里推开，对着叶秋玄便是全力一击。
九重透流拉伸着身体，将全身力量集中到了他的右拳之上，一阵耀眼的光芒在他右拳中绽放开来，这是他的必杀技，也是最强的杀招，雷神的一击。
这种力量？
九重透流凝聚的力量绝不是灵魂力量，这是一种战技，和斗气的使用方式极为相近的一种力量。对方是真的全力而为，这一刻聚集在拳中的力道，甚至让叶秋玄都感到了震惊。
“喝啊！”
璀璨的光芒绽放开来，九重透流使出了他最强的一招，拳头轰出的瞬间，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震，卷起的气浪向四周拍打而去，只听得一声“轰隆”的巨响。
面对这一击的叶秋玄，首当其冲，一头黑发受到狂卷的气浪影响，不断向后飘飞。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凝重，反而有着些许笑意。
“快避开！”
永仓伊万里用手挡着向她扑来的气浪，心脏则如同被人揪住一般，怦怦直跳。但她还是尽力向叶秋玄喊道。
老实说，他和永仓伊万里不过是一个照面的交情，居然被关心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不感叹英雄救美的杀伤力，的确有点大。
只不过，仅仅这样，还不足以打败他。
千钧一发之际，叶秋玄同样出拳，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却凝聚了他的斗势。
这一拳霸气凛然，宛如一名纵横俾阖的战神，打出定鼎天下的一拳。天上地下，舍我其谁！
拳头互碰的瞬间，两个人的身子同时一颤。叶秋玄整个人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整只右手都麻木了起来。反观九重透流，则是大叫一声，整个人就像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般，直接抛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浑身酸痛。
“不差！”
叶秋玄的这个评价是真的很高了。要知道九重透流虽然也修炼过武术，但身体素质起码比他差了好几倍。可对方这一击，却已经可以威胁到他了。如果叶秋玄最后没有动用斗势，恐怕下场不比对方好多少。
“精气神糅合在一起，借用大地的力量和自身的气，打出如同闪电迅雷般的攻击，力道更是摧金断玉。你是我见过的全场新生中战力最强的一个了。”
虽然叶秋玄在称赞他，可九重透流浑身酸痛，根本连回答都做不到。
“透流！”
虎崎葵从地上爬起来，便连忙赶到九重透流身边。看到对方没事后，便死死地盯着叶秋玄，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叹了一口的叶秋玄，摊开了双手，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是他先动的手。”
“到此为止！”
台上传来麦克风的声音，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你跟我来......蠢货，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没错，就是你，留着长发马尾的男生。你跟我来。”
九十九朔夜本来就是和叶秋玄这个四处捣乱的家伙说话，谁曾想这个家伙居然还在四处张望，难道这混蛋就没一点自觉。
总算是找上自己了。
叶秋玄也不嫌事大，反正他虽然到处捣乱，但并没有违反规则，说破了天去，他也占了一个理字。何况，他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了。
“我去和理事长小妹妹谈判了，接下来，你或许会有一个重考的机会，记得把握住。”
永仓伊万里还有点发愣，但就像是要验证叶秋玄的话一样，九十九朔夜再度发言。
“其他学生，重考。”
没办法，不重考不行，起码有超过一半的学生，被叶秋玄的捣乱给淘汰了，就连她暗地里关注的那名“异能（Irregular）”九重透流也被他给打败了，真要按之前的规则，不是得把他给开除出去？这当然不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此前，九十九朔夜冷眼相待，却在九重透流被打败后出言制止，因为对方是她选中的实验品。
其他人可不管这些，听到可以重考，他们一扫之前的不甘和颓废，欢呼了起来。而永仓伊万里则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叶秋玄，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眼前这秀气的男生神秘无比。
而叶秋玄则是俏皮地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对永仓伊万里眨了眨眼，就这么跟着九十九朔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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