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债只能血偿
“布丽姬学姐？你没事吧？”
青井和哉趁着间隙，连忙询问莎缇莱萨的情况。
“......没事！”
过了一会儿，虚弱的声音才从坑中传来，接着，莎缇莱萨的身体慢慢出现在青井和哉面前。此时的莎缇莱萨狼狈至极，不仅身上有多处血迹，衣服也不再华美，气息也是极为虚弱。
圣痕的力量可以修复伤势，可终究不是无敌的补给品，消耗的力量，体力以及精神都不可能恢复巅峰。
叶秋玄的那一剑太过霸道，崩坏了她的武器，碾碎了她的手臂，力道加身，五脏六腑被震裂，几乎泯灭她的一切生机。假如不是圣痕活性化，恐怕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此时她明知道是出手进攻叶秋玄的好时机，可是她自身也是萎靡不振，强行打下去，即便能击杀叶秋玄这位同道中人，自己也极有可能被圣痕吞噬，成为行尸走肉。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何况，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和哉！我们要撤退了！”
“.......”
看着精神萎靡到极点的莎缇莱萨，青井和哉心疼不已。他犹豫地看了看在空中抵抗的叶秋玄，终于哀叹一声，“好！”
青井和哉解除冰结领域的瞬间，莎缇莱萨已经全力加速，带着青井和哉消失在众人眼中，旋即又插入K和月见璃兔的战斗之中，将K也拉走。
月见璃兔郁闷得吐血，K这家伙虽然厉害，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对手，眼看就要把对方杀死或者生擒，没想到居然有人插手进来，扯着对方就跑。
“混蛋！别让老娘再见到你！”
说着，眼光已经不善地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神灭部队成员。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但终究还有不少人在和昊陵学园的学生交手。她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只能转移到他们身上。
而失去了冰结领域束缚的叶秋玄，终于恢复自由。
莎缇莱萨带着青井和哉和K逃走，他也没办法。对方的速度太快，如果对方不想打，那他是真的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就算追得上，他也不打算追，有青井和哉在，他被反杀的可能性太大。一天不解决这个问题，他都不想在和对方对上。
不过他拿莎缇莱萨没办法，却不代表他拿【裝钢】这些人没办法。
他撇了那几架武装直升机一眼，然后抬手便是一剑横扫。
葬月一出，只见一道黑色月牙在虚空中快速切过，直升机的螺旋桨顿时断开，失去了飞行能力的直升机顿时栽倒到地面上，轰隆一声，随着爆炸的声响，化作一团火焰和滚滚黑烟。
没有了莎缇莱萨和K，神灭部队成了无头苍蝇，没过多久，就被收拾干净，当然，不是全杀了，而是俘虏。想来这一次【歌革和玛各】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这么多人，也是够呛得了。没来由的，他开始担心起K的前途了。
自半空落下的叶秋玄，已经将焰牙散去，破晓剑重新变回徽章，而覆盖在身上的赫子也如潮水般退却，最后成为一面臂章，系在他的左肩上。不过失去了赫者形态的战衣包裹，他的左臂上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莎缇莱萨的那一剑，已经劈砍到了他的骨头，几乎把他的一条左臂都给砍下来，好在他的血统能力，使得他的骨头密度极高，轻易不会被砍断。不过也就这样了，骨头没事，血肉却是被彻底砍开，整条左臂都被鲜血染红了。
抬手释放了一个圣光术，让伤口开始愈合，然后转身和莉莉丝等人汇合。
神灭部队的残存人士自知逃跑无望，纷纷投降，月见璃兔和九重透流几名男生正合力看押着他们，而女生，如橘巴，穗高雅，尤丽叶等人，则在清点学生人数。只有莉莉丝，一脸悲伤地看着这一切，愣愣地站在那里，和人格格不入。
“莉莉丝！”
闻言，莉莉丝回过神，转头便看到叶秋玄，那个丰神如玉，五官精致的少年，如今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左臂更是被鲜血染红，眉眼间虽然神采依旧，但却掩盖不住内里的疲倦和困乏。
“达令！你没事吧！”
“我没有，但你有！”
莉莉丝一怔，“我？我没事啊。”
“你有事！”叶秋玄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你有心事！”
闻言，莉莉丝刚刚耸起的肩膀，有塌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真不愧是达令，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觉得自己害了他们，如果不是你的缘故，他们本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呆在学园里，而不是被人杀死，你对他们有愧疚。对吗？”
叶秋玄直言不讳，让莉莉丝的心脏不由得抽痛起来，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泪花闪动，她却无法控制住这种感情。
“是的，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
看着身体微微颤动，止不住留下泪水的莉莉丝，不复以往的开朗和乐观，这也让叶秋玄为之心疼。这是一个坎，她需要帮助。
他轻轻搂住莉莉丝的身体，然后顺着她的后背，希望用这种方式抚平她波动的情绪，同时在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别人做了恶事，就把导致这种恶事发生的自己归为凶手。错不在你，而是【歌革和玛各】那些人，更是那个背叛我们的青井和哉。是他们带来了血与火。如果你还有愧疚，那就把那份愧疚分给我一半吧。”
“分你一半？”
莉莉丝有些错愕，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不是我主动挑衅，打算一举将那个K击杀，对方也不会恼羞成怒，对他们痛下杀手。之后我和莎缇莱萨交手，更是把整栋商城都给拆了，他们也因此受伤。真说起来，我才是那个需要直接负责的人。”
叶秋玄没有开玩笑，他想活命，所以顾不上太多人，这些泛泛之交的人，他能救则救，救不到也没办法，他不会因此自责沉沦。但这不代表他不愿意承担责任，他是为了活命，但这不表示，他就是对的。
虽然就算再来一次，他依旧只会选择这个方式。
“看来，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莉莉丝颇为自嘲，在这种事情上达成一致，并不值得高兴。
“莉莉丝，比起自责，我更愿意去承担这个后果，错误已经铸下了，那么现在只能尽力弥补。”
“弥补？”
莉莉丝眼睛骤然一亮，隐隐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复仇？”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只能血偿。摧毁【歌革和玛各】，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死去的同学，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叶秋玄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双眼之中，精光熠熠，浑身上下，更是杀气腾腾。在他怀中的莉莉丝，甚至觉得那些血杀阴寒的气息无孔不入的进入自己的体内，污染她的心灵，蒙蔽她的精神意志。
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血海之中，随着浪花浮浮沉沉。
“达令！你的杀意好浓烈！”
闻言，叶秋玄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是真的对这个组织起了杀心，当然也包括青井和哉这个叛徒。好吧，他是卧底，算不上叛徒。但正因为他的缘故，才会使得这些无辜的人受难。
他的确这些人无甚关系，可是他却因为对方而背上了血债。这份血债不追回来，他如何心安？何况，这个组织也不是什么好组织。【黎明机关】钓鱼，至少懂得放鱼饵，给人甜头。可是【歌革和玛各】则是看到了就抢，典型的强盗。
叶秋玄能给一群强盗什么好脸色。
“吓到你了？”
“还好，只是觉得，和平常的你不太像，有点怪怪的。”
平常的自己？连叶秋玄都不太了解平常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或者说在他穿越到神迹大陆之后，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他的性格已经变得难以捉摸了。性格多变，唯有本心依旧。
“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平时的我，那都是我，我有喜怒哀乐，也有爱憎情仇，一念可以成佛，也可以成魔。只是你们从没有看明白我而已。”
莉莉丝沉默了一会儿，展颜笑道：“对，我从没真正了解过。但是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我想更加的了解你。”
“......”
叶秋玄突然觉得脑壳疼，这让他怎么回答。
知道叶秋玄还没接受自己，莉莉丝也不想为难他，轻轻推开他的拥抱后，说道：“我们过去吧。”
说罢，就向着橘巴等人的方向走去，而叶秋玄只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闭上嘴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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