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老狐狸
又一次，林缺甩干了刀刃上的血迹，对面的庞大野兽缓缓倒下。
林缺向野兽走去，准备把它脑中的晶体给挖下来。
这时，林缺突然听到旁边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这让林缺心中一紧，他为了狩猎这只野兽，特意把它引到废弃的工厂里，周围应该没有其他野兽了才对。
异常的响动变近，林缺向那个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只毛发雪白的小东西跳出了树丛。
这让林缺松了一口气，在这座已经被毁灭至废墟的城市里，除了野兽之外，还有一些小动物，灵智并不高，林缺也没有招惹它们的意思，双方就这么相安无事。
这只毛发雪白的小动物有点像是狐狸，但耳朵又像狼，身躯小小的，在跳出树丛后，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林缺，也不再做其他的动作。
林缺知道这个世界的动物都有些怪，一些会把他当作敌人，一些也会无视他，林缺不知道这只长得像狐狸的动物对他是什么态度，但他还是保持了一份警戒心的，在挖出野兽脑中晶体的时候，一直在留意那个方向的动静。
“狐狸”没有做什么动作，但当林缺挖完了晶体准备离开的时候，“狐狸”也跟了上来。
“小子，把你手上那块妖晶给我。”林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林缺的脚步一下顿住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惊慌，因为他要确认刚才听到的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但又不是从耳朵里听到的，就像……是从心里响起的一样。
林缺睁大了眼睛看向四周，一切都很平常，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脚边是工厂砖石的碎屑，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除了……自己身后那一只白狐！
“是你？”林缺试探着问道，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傻。
“拿过来！”没有废话，林缺的心底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而林缺身前的白狐，还在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用眼神告诉他，那些话是它说的。
“你……你是谁！？”林缺斟酌着用词，“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拿过来！”林缺心底又响起了一句话，而白狐也迈开步子，慢慢向林缺走过来，就像林缺如果不给它，它就会动手抢夺一样。
面对这样一个能够在他心底说话的神秘存在，林缺的态度是——
“不给，死也不给！！”林缺牢牢地攥紧了手中的晶体，“管你是谁，休想从我手上拿走一点东西！”
“呦。”白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真不给，哪怕会死？”林缺的心底又响起声音，这次的语气却是有些戏谑。
“那你得先试试杀了我。”林缺认真道，他能这么硬气的原因，是小卡还在他的上衣口袋里，随时都可以把他传送回现实世界。
“那小子，我们合作吧。”白狐舔了一下爪子上的毛。
“在这个地方，还有很多好东西，妖晶只是最普通最随处可见的一种，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东西在那里，但你要帮我拿回来。”
“那我有什么好处？”林缺思索道。
“东西拿回来之后，我可以分你一半。”
“不行，要三七分！”林缺立刻拒绝。
“太贪心了，小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做人不要太贪吗？”
“没有！”林缺正气凛然道，“我家大人都告诉我，讨价还价的时候，要尽量把价格压到最低。”
“三七分是不可能的，四六……”
“那就四六！”林缺立刻打断了他心底的话，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还有打断心底话这种骚操作。
白狐摇摇头，似乎是在不齿于林缺的这种行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林缺道，“为什么还能在我心里讲话。”
“我是……”白狐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颗妖晶！”
“啊？”
“一颗妖晶，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林缺陷入了沉默。
“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为什么……”
“我们合作的方面可不包括把我的来历告诉你！”白狐一下打断了林缺的话。
它像是学到了什么，洋洋得意道：“要想知道的话，就把妖晶拿过来。”
“你说这是妖晶？”林缺举起了手中那颗从野兽大脑中挖出来的晶体。
“嗯，这是你们人类对这个的称呼，我现在其实也是在用你们人类的语言在和你沟通，用‘心语’。”白狐点了一下脑袋道。
“既然这是妖晶，那你们是……”林缺陷入沉思中。
“妖！这是你们人类对我们的称呼，当然我们是有自己对自己的称呼的，但因为语言不同，说了你也听不懂。”白狐很直白地就说出来了。
在说完之后，它像是一下醒悟：“呀！我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
林缺则没理它，而是在继续思索他刚才话里的信息。
他这话里包含了两个信息，第一就是政府官方对这种生物是有认知的，要不然也不会统一命名为妖了，第二就是他应该来自于和地球不同的空间，要不然如果是很早之前就存在于地球的生物，不可能存在语言不同的情况，早就被地球人民同化了，也不会说‘你们人类的语言’这种隔阂感这么强的话。
地球上还有哪个地方没有被人类开发过？嗯，估计只有马里亚纳海沟了。
“一个外来物种吗……实力强大……”林缺托着腮沉思。
“话说你和我之前杀死的那只野……妖是一样的吧，你为什么能坐视它被杀死？”林缺突然说道。
“认为我们是一样的，那只是你们人类的看法。”白狐鄙夷地在地上蹦跶了两下，“事实上，我们分为许多族、许多势力，就和你们这边自然界的动物一样，不同种族之间会互相倾轧，我自然能够坐视它们被杀死了。”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你们人类的城市变成这样和我们妖族关系不大。”白狐突然对林缺说道。
林缺的脑子一下有点当机，他刚才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一幅灭世图景，大量的妖族向人类城市发起冲击，然后人类被杀死，城市变成废墟，妖族占据了这里，结果眼前这只妖竟然和他说，这件事和妖族关系不大？
“攻击你们人类的另有其人，我们只是来到你们的城市，把废墟变为自己的巢穴而已。”白狐走到林缺的面前，扬起脑袋看他，它的眼睛是碧蓝碧蓝的，像是里面藏了一片天空。
“那是谁呢？”林缺一下脱口而出。
“十颗妖晶！”白狐一下狮子大开口，“给我十颗妖晶，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林缺直接反吼回去，“杀了我都不可能给你这么多！”
“那就算了。”白狐又在地上坐下来，舔了舔爪子。
“在我这里，每一个信息都是要收钱的。”
“不就是不告诉我吗！”林缺气呼呼道，“老子也不屑于知道，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
“要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别人钱，也就攒着晶体……”林缺碎碎念。
“话说你实力太弱了，就你这样的实力，是不可能去拿我说的那些好东西的，那些看守的大妖，一个爪子就能把你拍成飞灰……”白狐又说道，“你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我也想啊。”林缺一脸愁容，“但我现在感觉自己修炼越来越慢了。”
“或许你应该去附近的人类聚居地看看。”白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
“这附近有人类聚居地！还有活着的人类！？”林缺顿时就惊了，“为什么我在这片地方转悠了这么多圈，一个都没看到？！”
“因为你都是在白天出来活动，他们是晚上。”白狐用嘴顺着自己的毛，“活动时间不同，你们自然不可能撞上。”
“这样啊……不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都是白天出来！”林缺突然质问道，眼中都是怀疑的神色。
“你以为我是今天才遇到你吗，我早就注意你了。”白狐眼中都是戏虐的神色，哪怕是在心底说话，林缺似乎都可以听到他的冷笑声，“这一个月，我都在观察你，最近才决定和你接触。”
“你时不时就会猎杀妖兽，每次重伤濒死，你都会突然消失，然后再出现，就会恢复到巅峰状态……这些我都知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你合作，还不是因为你的特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在我看来，那是非常了不得的能力。”白狐直勾勾地盯着林缺，“你是一个特殊的人。”
林缺则是感觉到头皮发麻，他想到自己每次猎杀野兽，就会有一双眼睛在暗中默默地看，他就感觉到头皮发麻，这只狐狸真是好定力。
要是有一次，他在和野兽战斗到重伤垂死的时候，这只狐狸突然跳出来给他一爪，说不定小卡都来不及传送走他，他就真的挂了。
还好它选择了和自己合作。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它只是假意合作，来让自己麻痹大意的呢。
要时时刻刻留意小心才行。
“那么人类的聚居地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林缺又问道。
“可以。”白狐先是说了一句让林缺大喜的话，接着又斜眼望向他，“三颗妖晶。”
“三颗！？”林缺大声吼道，“你怎么不去抢呢！你知不知道我得受多少次伤，花多久功夫才能得到这三颗……”
“那就算了。”白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虽然林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一张狐狸脸上看出无所谓的，“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你实力能不能涨我不关心，我还有很多时间，我等得起。”
“等下，你让我想一下。”林缺露出肉痛的表情，“算了，三颗就三颗。”
一想到能在这末日世界看到还幸存的人类，知道许多自己过去不了解的事情，林缺就觉得这三颗花得也不是很贵。
“是谁说打死也不出钱的？”白狐在林缺心里讥笑道。
“emmmmm……真香……”
林缺发出丢人的声音。
PS: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在书里玩梗的，但写着写着写嗨了的话，总是会想插一些梗进去，哪怕是过时的，希望各位多多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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