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拉拢
总控室。
“这一届的学生素质有点差啊。”平阳市的副市长龚林皱着眉头说。
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与灵气检测室相关的成绩报告，检测出来的灵气，虽然学生看不到，但他们这些领导却是能看到的。
当然，也只是看到，没有任何更改的权力，提前了解下自己辖区内的成绩情况而已。
“还只是半数嘛。”旁边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人笑道，这是平阳炼气大学的副校长。
既然是在平阳炼气大学考试，那么主考人员也大多是平阳炼气大学的老师，无一例外，全是炼气士。
而其中，副校长既是这场考试的主持者，又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六阶炼气士。
“我知道，这不是有点心急吗，没看到有好苗子出现。”副市长摇了摇头，又向一旁的助理问道，“接下来是哪两个学校要参与灵气测验？”
助理翻了翻手上的簿子：“是东海一中和东海二中。”
“得，又没戏。”副市长哀叹，随后又向一旁不解的副校长解释，“东海一中和东海二中是来自比较偏远的东海市，他们市的成绩往年一向不好，也别抱太大希望了。”
“说不定就有奇迹呢。”副校长调笑了一句，随后自己也有些不信，摇了摇头。
………………
考试场地。
灵气检测室外。
林缺没想到会这么冤家路窄，本来他们和东海一中的人检查完了身体，就各自去往不同的项目，没想到到了灵气检测室外面，竟然又碰上了！
不过这个时候那王放可是不敢来挑衅了，反而有点像罗敢当曾经见林缺那样，转过头不想去看。
林缺笑着摇摇头，他现在也没把王放放在心上，现在重要的是就在眼前的另一件事——灵气检测！
这可以说是整个体检最重要的项目了，也可以说是关卡，难关。
“林缺，你说我会不会刚好差个一两点不过啊。”张生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缺，“都怪学校，没弄集训，上个学期的集训又到一半搞砸了，害得我这么忐忑。”
“我借给你好几颗丹药了，你就是没过，也得把丹药钱给我。”林缺翻了个白眼给他，他有预感，这家伙这时候说这些话，就是想把他的丹药给坑掉。
比如：“林缺，你看我这么担心了，不如把我的丹药钱给免了吧，好歹让我‘死’前高兴高兴。”以这家伙的秉性，他敢保证，这种话他绝对说得出来。
果不其然，在听到林缺无论如何都不会免他的丹药钱后，他瞬间就变了脸：“小气鬼，那么点钱都要计较，太不够哥们了……”
“我本来还想给你免个一成两成的，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不爽呢。”林缺悠然道。
张生赶紧弯下腰：“缺哥哥，林大哥，我知道错了……”
林缺斜眼望天。
排了一会队，由女生先进去，在杨小慧不经意向这边扫过来的时候，林缺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杨小慧的表情微微有些波动，但也没更多表示，只是扫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收回去了。
林缺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女人是有点“闷”的，骚不骚另说，反正他心意到了就行，给同学加油，他是真心诚意的。
半年同桌嘛，好歹有些感情，他其实希望全班每个同学都能有个好成绩，包括罗敢当，全班每个同学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他们配得上一个好成绩。
只是，现实嘛，不是说配得上就行的，所以尽力而为，不留任何遗憾就行了。
林缺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不是为单独的某个人，而是为他们全班的，所有人。
看着女生鱼贯而入考试场地，林缺更觉得无聊，不过时间不久，这些女生又都出来了。
她们脸上也没有什么失落沮丧的情绪，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解脱了的感觉。
考试嘛，考完了就行，哪还有再回头去看，悲春伤秋的必要呢。
主考人员不告诉他们成绩，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希望他们能把考完的项目抛之脑后，好好去准备下一门，需要考的项目。
林缺深吸一口气，也进入了考试场地。
他是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灵气检测室，比他在学校看到的中型灵气检测仪要大很多，精度也要更加高。
学校的灵气检测仪，数值其实是会上下波动的，不是那么准确。
而且一个人当天的状态也会影响灵气检测的结果，所以很多人都希望有奇迹出现，一些在考试前生病的，还偷偷哭了。
林缺跨入了灵气检测室。
…………
总控室
“新一批的学生进入灵气检测室了。”有人提醒道。
灵气检测室有40个，所以一共可以容纳40个学生同时检测，现在进来的貌似是东海二中的男生。
上一批东海二中的女生中没有几个特殊的，所以让龚林和副校长有些失望，现在也就没太大的心思去关注。
“老张，你说，这届学生中能有几个灵气值六十以上的啊？”龚林问副校长。
张若风想了想，道：“估计不超过50个，灵气值七十以上就更少了，估计不会超过5个。”
“我怕连这个成绩都达不到啊。”龚林哀叹道，“你说，灵气密度年年都在涨，各地炼气考的成绩也年年都在涨，就我一个人下面的学生成绩在下降，让我这个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怎么办啊。”
“不会有这种事的，别担心。”张若风宽慰道，但也仅仅是宽慰而已。”
“唉，要是下面出个天才多好啊，考上顶尖炼气大学，我脸上也有光啊。”龚林嘟囔，“对平均成绩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出个天才也好啊。”
说着，他又抬头看向眼前的显示屏：“怎么成绩还不出来呢？”
虽然对东海二中的学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好歹是个念想啊。
他这么一嘟囔，显示屏上刷新了一下，新的成绩就出来了。
“33.6、37.3、40.6、35.9……”龚副市长一路扫下去，同时在嘴里念念有词，“都很平常嘛。”
突然，他看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嗯，51.5，不错不错。”
再接着，他往下扫下一行数字，突然整个人就呆住了。
是那种，完全的，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呆住。
“9、90……”他第一个念头是是不是测验用的仪器出了故障，这可是件大事，意味着不仅这个学生要重测，之前用过这个仪器的所有学生都要重测。
“是不是测验用的仪器出了什么故障！”他回头严肃地看着工作人员，同时指着显示屏上：“那个、那个编号0428的学生，他的灵气怎么有9、9……”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余工作人员也注意到这个异常的情况，立刻紧急排查起来。
一番操作之后，甚至暂停了下面的考试，那个工作人员额头见汗的来到副市长面前：“报、报告！仪器参数一切正常，应该没有出现故障，那个学生的成绩的确是9、9……”
他也有些说不出来。
90.7！
在其余人都是三四十，最多五十几的成绩中，这个成绩简直一枝独秀，把其余人远远抛在身后。
比第二名高了近乎一倍，但凡对往年炼气考成绩有所了解的，都会对这个成绩惊讶。
90多的成绩，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在大城市、大地区，由豪门大阀供养出来的，而不是在平阳这个偏僻的、半热闹不热闹的小城市里。
平阳以往最好的成绩，也就70多点，将近80点灵气，这就已经够吹几年了。
请注意，炼体期的修炼后面要比前面难得多，所以90点灵气量，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从80点灵气修炼到90点的难度，远远比70点修炼到80点，60点修炼到70点要难，难上好几倍。
“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离开会。”张若风道，突然就跑出了总控室。
“这家伙，是要去拉拢人才了吧。”龚林摇摇头道。
平阳炼气大学的副校长会留在这里看学生灵气检测的成绩，以及平阳炼气大学会愿意成为炼气考的场所，本来就有抢先一步，发现人才的考虑。
平时各校的成绩只在各校内部流传，因为政府有规定，绝不允许炼气大学在炼气考之前就先去各学校挖人才，所以他们只能选在这个时候，刚好触碰到线，在过线的边缘试探。
这个时候发现人才的话，就能稍微接触，试着拉拢一下，让他们在报考学校的时候多多考虑自家学校。
张若风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一下子冲出去。
不过吐槽归吐槽，龚林对于张若风的举动也很理解，要是换了他是校长，对于这种学生，也一定是想牢牢握在手里。
…………
林缺从灵气检测室中出来，对于自己的成绩，他还是有信心的，就算发挥没有太好，起码下限在那里，应该不会跌于80。
当然，真正的成绩他也不是很清楚，考官不会告诉学生，同时，学生当天的身体状态、精神状态，也会轻微影响成绩。
“总算考完了。”林缺掰掰手腕，也有一种解脱的快感，朝外面走去。
他来到外面的时候，正听到张生在大声吹逼：“我感觉自己发挥得很好，我有预感，这次一定是超水平爆发……”
这时候，突然有考官来到外面，大声喊：“考试先暂停一下，我们怀疑有一台仪器出现故障，需要进行检测。”
然后就是许多人跑进跑出，满头大汗，显得十分忙碌。
张生也意气风发：“我就说发挥得很好吧，看看，都让他们以为是机器故障了。”
林缺不置可否，摇头笑笑，这应该是真的仪器故障了吧，希望不要重考才好。
林缺突然有点忧虑。
因为要排查仪器是否故障，以及不知道下面是不是要重考，林缺等人也没法去下一个项目检测，只能等在外面。
还好灵气检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倒数几个项目了，不管要等多久，今天他们都应该能完成体检。
这时候，林缺突然看到有人从空中飘飘落下，正落到他的身边。
这一手惊呆了在场的众人，大家都知道这次考试的考官有很大可能是炼气士，但也没有人骚包地随便去天上飞，关键是实力低的炼气士也飞不了多久，飞不了多高。
这个人突然出现，似乎一路都是飞过来的，这就很恐怖了。
林缺看着身边这个人，这个人年纪不大，只有三四十岁，但两鬓的头发却是雪白的，显得很是特殊。
“这位同学……”那人也在看他，“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周围人有些惊异地看着林缺，又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个炼气士大老远地找来要和林缺聊聊。
“不太好吧……”林缺第一反应是拒绝，“我还要考试。”
“就几句话。”炼气士很执着，“不到两分钟就可以聊完。”
说着，炼气士随手一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旁边的人突然听不到两人谈话。
明明就近在眼前，两人的嘴巴也在一动一动，但旁边的人就是听不到谈话。
“法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个炼气士使用了法术，隔绝了两人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能听到。
张生一脸好奇，都快凑到这两人的中间了，依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嗯，这位……林缺同学。”张若风回想着他在学生资料上看到的姓名，“你有没有想过报考平阳炼气大学？”
“平阳炼气大学？”林缺反问。
“你这次灵气检测的成绩……很不错，报考平阳炼气大学是一定能进的，当然，报考其余的炼气大学也有可能。”张若风想着合适的措辞，既不能让林缺知道他的成绩很好坐地起价，又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但是，其他炼气大学可能不像我们一样看重你，我作为平阳炼气大学的副校长，觉得你很有潜力。”张若风开始下套了。
“如果你报考平阳炼气大学，我敢保证，你肯定能被录取，而且我们还会有一定的资源倾斜给你，这些资源……嗯，按你比较熟悉的方式来衡量，应该不下于几百万。”
“几百万？？！”林缺咋舌，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也就是说我只要报考了平阳炼气大学，这些价值几百万的资源……都会给我？”
“嗯，只要你报考平阳炼气大学，这些几百万……直接说个准数吧，五百万！这些价值五百万的资源都会在你入校当天给你，你要是不想要资源的话，也可以换成现金，通过转账方式给你。”
进个大学就能有五百万，这是林缺没想到的，在他想来，他进大学，不给大学送钱就行了，怎么可能还往大学上往回收钱。
炼气大学的学费可不便宜，他还打算在暑假去看看有什么方式弄到钱呢。
“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你进其他炼气大学，他们绝对不可能像我们一样重视你。”张若风又在坑人了，不过他说得的确没错，五百万虽然不少，但对于其他天骄学生来说，还真不放在他们眼里，可能他们爸妈给他们的零花钱就有这么多了。
张若风想试试，看看能不能用这五百万，换回来一个潜力无限的天骄学生。
以往，这种天骄学生怎么可能出现在平阳市，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他当然要抓住机会。
“让我想想……”林缺被这一连串的信息搞得有点晕，眼前这个中年人是不是平阳炼气大学的副校长还不知道呢，不过一个炼气士应该没必要骗人。
五百万？！进个大学就能有五百万，林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把破碎的人生观价值观好好拾掇拾掇，修补修补了。
“也不急于你现在回答。”张若风呵呵笑道，“我只是一个提议，平阳炼气大学的校门永远为你敞开。”
“那我就过一段时间再回答。”林缺还真就打蛇随棍上了，主要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张若风的脸瞬间憋得通红，他只是客气一下，谁承想这个学生还真不客气。其实他最好就是在现场得到这个学生的承诺，要不然时间越久变数越大。
得到承诺之后，虽说也不是事情一定就成了，但总归可以多放几分心。
但现在变成这样，也算他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
想及此，张若风叹了一口气：“那我就过段时间再和你联络？”
“嗯。”林缺也没去想张若风怎么和他联络，就应承了一下，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捡拾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呢。
张若风撤去隔绝声音的屏障，临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非常希望林缺就那样答应了，但林缺一点表示也没有。
叹息一声，张若风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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