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制度的进步？
就像长袖善舞的政客、官僚最擅长的弄虚作假手段一样。
他们总是会制定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主义，许诺种种乌托邦一样的美好未来，实际上这只是表面临时应付人民的一套“缓兵之计”。
因为贵族们十分清楚民众的集体记忆总是十分短暂的，最多只有两三代人口口相传，并且还会因为表达不准确和理解能力而严重失真。
历史也只会为战胜者所书。
古代那些独裁的封建帝王为了一已一朝私利，难免篡改历史并塞进不少自已的私货。
中国古代为帝王等统治阶级的脸面、利益、意识而篡改的历史等等因素从来不少，让后人迷失在真相以外，不能从中吸取教训。
贵族可以不事生产，天天研究历史，用重复而有效的手段忽悠统治人民。
人民本身却只能为了填饱肚子和生儿育女等俗事埋头苦干，没有多少闲暇来想办法，应对来自统治阶层的剥削和压迫。
民众为了生存的本能，多对强权压迫有着畏惧和麻木等情绪。
这些因素也同样使得人民总是在不断重复犯同样的错误，被国王、贵族、官僚的虚假谎言蒙蔽忽悠，然后等下一个王朝时代的统治者揭竿而起，推翻旧社会建立新的统治体系，还是会产生这种民众集体失忆到继续集体被政客忽悠的情况。
那些卡鲁人新“贵族”们，想要族人们全力支持原先的部落头人们改变祖制和传统，一开始自然也要许诺会给族人更多的好处和生活条件。
等那些忽悠到了人民手中的权利之后，他们就可以不用把族人当一回事儿了。
因为~
民主已经不存在了~！
或者说，执行部落民主表决的传统族人会议已经不存在了~！
新国王建立了新的完善封建统治体系，以王族为核心许诺共同支配国家利益，笼络控制住了新产生的贵族官僚群体，再让贵族官僚去担任专业军队的军官骨干，让军队去镇压反对的族人和平民，再让平民去管理控制农奴、奴工、战俘等奴隶，就这样以权力金字塔状的人口和武力结构，去层层严密操控人民的自由、权利。
库度古王国现在国王也感觉到自己居然已经不需要直接获得民众的支持了，他只需要掌握那些控制了底层武力的军官和社会舆论的“新贵族”阶层，还有那些掌握了祭祀和信仰的萨满巫师，以及掌握了高阶法术等力量的高等巫师阶层，拥有这些类似长枪大炮破坏力的绝对高端暴力武力，就足以轻松地控制这个以凡人为主的国家核心权利走向，享受整个王国的人民供奉血食，当一个一言九鼎、乾纲独断的伟大封建独裁帝王~
也许~
也许还可以让自己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地统治下去~
只要待得新国王收缴了大部分民众手里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法术装备，他就可以和已经分裂成“文官贵族”和“军事贵族”两派不断为手中掌握更多权利而内斗的所谓——“新贵族”阶层，一起安心成为趴在民众身上的嗜血毒虫，将所有族人全都作为牛马般的奴隶使唤！
如果和地球历史上某些国家一样发展下去，这些国王和他们的后代恐怕也会演绎出——各种类似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悲喜剧，又或者是为了争夺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的王后海伦，令两个国家打了十年之久的特洛伊战争的风流趣事。
直到他们的封建王室血脉腐朽灭亡后。
也还会有后来者，来继续这一愚蠢透顶的统治循环。
就算正在观看本文的读者，心中也未必没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帝王之欲——这就是人的真实本性。
可这对于崇尚传统的卡鲁人来说，这当然是祖灵和灵魂自由赤裸裸的侮辱！
不过。
那些不信奉他们主神库度古的卡鲁人同族，也早就全部被贬为异端和奴隶炮灰。
聚拢了数十个部落的人口兵力，现在库度古伪神的实力已经到了势大难制的时候。
无论是居住在大陆西南边缘半岛和群岛，以渔猎为生的海洋卡鲁人；还是在库度古部落周围，已经被统一的森林卡鲁人，又或者是莫那鲁道这些居住在禁灵山脉中的山地卡鲁人；所有不愿意放弃祖灵信仰的人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放弃部族传统和信仰，加入库度古王国成为那些贵族们博取利益的工具与傀儡。第二条，不放弃部族传统，被库度古王国征服后所有的人都要变成奴隶，像牲口一样被卖来卖去，而不是像个英勇的战士那样被壮烈的处死在祖灵祭坛下、通过彩虹桥回归祖灵的怀抱。
莫那鲁道的部族选择了第三条，他们想啊~既然打不过就逃到邻国归附，这样也许还能保存自己族群珍贵的传统和信仰，同时寻机挑拨艾滋麦人和库度古人火并。
也许~
老酋长心理也不是没有想着：也许等挑起他们两国仇恨，战到双方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还能号召所有残余反抗暴政的卡鲁人，反攻回到山林里的祖地恢复古老的山地人“传统”。
但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碾压一切犹如虫豸般不自量力——意图阻挡新崛起的统治者和神明的凡人。
正如现实表现出来的那样。
权利和义务从来就是一对矛盾的双胞胎。
在古代刀耕火种那个技术、工具、生产力不足，还需要渔猎来补充食物，对抗天灾人祸的艰难延续的年代。
当你需要依靠族人报团取暖才能活下去的时候，部族制度下的头人们自然要尊重族人表决和参与的民主权利。
就像一直到地球上某个民族的春秋战国时代，这种习惯依然存在。
《左传》中关于国人干涉国政的记载多达七八处，即便贵为国君，没有国人的同意也会落得一个仓皇出逃的结局。
可一旦统治者完全掌握了脱离民众的传奇法术之类的强大不对等暴力手段。
那么。
民众手里的刀枪木棒、草叉犁耙就统统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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