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海南攻略（下）
崖州和琼州相距很近，唐初的时候只有崖州，到唐高宗李治统治期间，在崖州南部、南渡江上游增设琼山郡，后改名琼州。崖州是海南岛上的大城市，地位相当于后世的首府，总人口数超过2万。想凭借1000人的部队攻占崖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末将以为，我军应该先攻崖州，一旦攻破崖州，琼州传檄可定。如果先攻琼州，需要沿江逆流而上，后勤补给容易被崖州镇军攻击；琼州和崖州互为奥援，对方必定不定轻易投降，进攻琼州只会徒增伤亡。”王行道将战局分析了一遍，建议道。
张成也发言道：“崖州靠江，方便我们从肇新寨补充援军，粮食、器械等物资，进攻崖州乃是进口攻、退口守的选择。”
顾平是南汉军队中呆过，对南汉各地镇军的情况了解一些，站出来道：“南汉延袭唐制，在崖州设立都督府，统领全岛五州二十二县之地。琼州岛处在南汉后方，极少战事，因此崖州都督节制的镇军数量不多，但至少也有一个都的兵力。”
顾平的这个信息让姜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南汉在崖州还设有都督府，旗下还有2500人的地方镇军，看样子崖州不是那么好打啊！唉，看样子我对五代十国的政治、军事体制还是了解太少，姜明心道。
曹天赐稍显忧虑，便道：“一个都2500人，咱们这么点人恐怕很难攻下崖州。”其他将领也都面有忧色，如果崖州真有2500名官兵的话，这点人还真难攻下来。
王行道沉吟半晌，分析道：“之前统计南汉军的俘虏时，发现除了巨象军之外，还有南汉各地的镇军。崖州离儋州这么近，我估计吴珣必定从崖州抽掉了不少人，因此崖州镇军数量未必有一个都，说不定只有两三个营。”
姜明点点头，道：“行道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对方只有两三个营的话，咱们攻取崖州的希望还是蛮大的，如果对方是一个都的话，咱们大不了退兵呗。毕竟我们已经占有三州之地，地方太大暂时也没法管理。”
“督军说的对，咱们试一试就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守城了。”一直没发言的钱一株说道。
开完军事会议后，姜明便在崖州城外架好了10门大炮，对崖州北城发动了炮轰，然后用望远镜观察城头守军情况。
“看样子崖州目前最多只有三个营的兵力。”姜明将望远镜交给王行道等人，皱眉道：“有1500人防守的崖州还是很坚固的，除非不计伤亡的攻城，否则还真不好打。”
片刻后，王行道等人也观察到城头情况，不过他倒没有悲观，说道：“虽然对方有三个营的兵力，但咱们有大炮、火枪，还有高昂的士气，至少这仗是能打的，倒不用悲观。”
姜明点点头，叹道：“其实要攻破崖州倒是不难，咱们先用火炮攻击城头守军，再用火枪压制对方，最后派兵用云梯登城就行了。只是一旦云梯登城，大炮就不能用了，以免误伤自己人，而登城战造成的伤亡可能比较多，咱们革命军人数还是太少了，我不想消耗在这可有可无的州城罢了。”
这确实是革命军现在的痛点，人数太少，经不起消耗，可是崖州对姜明来说，则是可有可无。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都沉默不语，这个决定只能姜明来做。
正当姜明感到为难的时候，只听钱一株发言道：“这又有何难，督军派人把那些俘虏的南汉士兵押解过来，驱使他们“蚁附登城”不就行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姜明哈哈大笑，道：“还是老钱妙人妙语啊，哈哈！不错，把那些投降的南汉士兵带过来，驱使他们登城就行了，咱们也可减少伤亡。”
经过两次反围剿，肇新寨现在已经有2300多名俘虏，这些人暂时还不能收编，只能先让他们采矿和种地，关键是革命军现在没那么大需求，干养着也费粮食。还不如驱使这些人当炮灰，正好消耗掉一些人，减轻粮食压力。
“万一那些人临阵叛逃，该如何是好？”张成心里有些担心，因此问道。
顾平站出来，笑道：“这点张营长倒不用担心，交给顾某便是了，我保证那些败军在我的调教下，将会比在南汉军时还勇敢。”说完，便朝姜明敬了个军礼，肃然道：“某愿领军令状，必定让那些俘虏奋勇争先，攻占城楼。”
姜明笑了笑，呵呵道：“好！俘虏的事就交给顾营长了。不过，咱们攻打各州县不都是先礼后兵的嘛，既然已经开炮了，这礼也该送给崖州都督了。”
当天下午，姜明便派了一个万安州投降的小官向崖州都督送去了劝降书信、吴珣的人头和印信。这种大概率会失败的劝降，姜明是不屑于派自己人去的，炮灰可以让别人当嘛。结果也如姜明所料，官居大都督的人怎么可能向一千多人的反贼投降呢？劝降使者的头颅被抛下城楼，劝降失败，那就只好打啦。
崖州城墙是夯土修筑的，城高2丈，城前有5米宽的护城河，直接攻城还真不容易，只好先让他们尝尝火炮的威力了。姜明将火炮架设在距离崖州城300米的位置，这个位置恰好在对方床弩的有效射程之外，然后8门火炮开始对着城楼和城门方向轰炸。
轰轰轰，每轮8颗1.8公斤的实心铁弹，以每秒400米的速度，携带着14.4万焦的动能，狠狠地砸在崖州城楼上，顿时瓦碎木飞。有的木梁被铁弹砸中，顿时断为好几节。整个崖州都在隆隆的炮声中瑟瑟发抖。
姜明已经派何旭、顾平率领两个连乘船去接俘虏来攻城，顺便送去了3000石粮食和金银钱财。姜明在振州、万安州查抄官府和恶霸劣绅的家产，搜刮了至少8000石粮食，其中3500石分给了两州的百姓，4500石随船带到了崖州。
剩下的将士被姜明分成两拔，督军卫队、炮兵、第一营和第二营在崖州城前牵制城内守军。第三营和第四营由王行道统一指挥，携带两门火炮，沿官道进攻附近的县城。
六天后，顾平率领浩大的船队，带着1000名俘虏回到了崖州城外。
“只有1000人？”带来的人比想象中的少，姜明疑惑地问道。
顾平回道：“督军率军攻打海岛五州之后，苏长史便调派了2000多名俘虏修建肇新寨至儋州的道路。王某将督军的调令带给长史后，苏长史从俘虏中选出了近期表现优秀、吃苦耐劳的1000名士兵交给王某，并嘱咐说兵在精、而不在多，督军自会明白。”
“哈哈。还是苏兄了解我。兵在精、而不在多，1000名降兵足够了。”
苏佚通过俘虏们修路的表现，挑选出一千名塌实肯干的士兵。姜明坚信日久见人心，通过一两次战争不一定能看出士兵的品性，倒是日常的体力劳动可以区分一个人的品性。士兵并不需要多聪明，最重要的是遵守纪律和吃苦耐劳，苏佚间接帮他省去了选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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