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南汉震动
农历五月初一,姜明率领第四营押着缴获的钱粮物资,乘船返回儋州,另外还有崖州投降的800镇兵随船返回,另外三个营和降兵将会分批返回。
征服海南四州之地后,姜明通过抄家得到黄金682两,白银9483两,铜钱44785贯,以及大量布匹、粮油、器械等物资。明朝之前的朝代都很缺黄金和白银,所以各州城富户的财产都是以铜钱为主,黄金、白银都不多,不过金银倒是缓解了革命军金银缺乏的窘境。用铜钱作为货币太不方便,每贯(姜明都是按1000文计算,五代实际只有不到800文)重达4公斤,要给底下一千多士兵发军饷,必须用三四十辆牛车把铜钱运到军营,费时费力,用银子就方便多了。
“姜兄,不在崖州和琼州留下少量军队,不是给南汉朝廷可趁之机吗?”不明白为何姜明不在崖州留驻军队,在返回的海船上,王行道趁机问道。
“你觉得崖州和琼州可能反叛吗?”姜明并未马上回答王行道的问题,反问道。
王行道摇摇头,道:“咱们每占领一座州城和县城,必定公开审判和处决贪官污吏和恶霸劣绅,给百姓发放粮食和铜钱。经过清洗,各地潜在的反叛势力都已经被一扫而清,而且咱们的举措也深得民心。所以,崖州、琼州及其他州县都暂时没有反叛的可能。”
姜明点点头,分析道:“只要各州县不会自己反叛,咱们何必驻军?崖州的忧患是在岭南的南汉国,如果在崖州驻军,便会分兵,留给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姜兄所言甚是,南汉经过两次大败,如果派兵来击,兵力必定大大增加。崖州远离基地,无论驻军多少都不好防守,还容易分散兵力,给敌人可趁之机。”
王行道文武全才,只是受制于时代局限性,认为攻占了城池,就需要派兵防守。而姜明毕竟考过研究生的,学过毛泽东思想,容易跳出牢笼,因此点拨道:“我看过一位伟人的书,里面讲述了他的很多思想和兵法。其中有一条讲到,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
“什么伟人?什么兵法和思想?”王行道一副疑惑的表情。
“那位伟人姓毛,反正很厉害,功绩不亚于汉武唐宗。”姜明搪塞道,便给王行道讲述游击战和运动战的精髓。这两项战术很适合造反,南汉有守卫疆土的职责,一旦丢掉城池就会丧失民心士气。革命军则无所谓,可进可退,集中兵力消灭敌方有生力量。
经过姜明的一番讲解后,王行道恍然大悟道:“哦,如果南汉来攻,崖州和琼州就让给他们,咱们只需要在肇新寨击败他们的军队,崖州和琼州便是囊中之物。两州之地已经被咱们清洗过,又收揽了百姓民心,再次占领只会水到渠成。”
“是的,咱们只需要集中兵力消灭南汉的军队,这座岛上的任何州县便是予取予求。”姜明继续道:“如果敌人没有军队了,任何州县都只是帮咱们暂时管理而矣。”
毛泽东思想之所以在国共争霸时有效,很重要的原因是城市在热兵器面前没有防御力。可是在古代,就算野外消灭对方的大军,也不一定能攻占城池。唐朝的张巡当年就凭借几千军民防守睢阳,挡住了尹子琦的13万大军。可是姜明带来了热兵器,一旦野外击败敌方大军,攻占防守薄弱的州城基本没难度。
王行道不愧名门子弟,一下子抓到毛泽东思想的要点,说道:“咱们有火枪、火炮,只要兵临城下,就必定可以攻破敌方城池,这运动战还真适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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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明率领革命军在海南岛攻城掠地的时候,南汉早就炸开了锅。两次出兵围剿,甚至动用了包括天子六军的巨象军,累计两万大军居然在儋州全军覆没,这群反贼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第一次大败还可以说是轻敌,第二次大败就只能说明对方真的很强。
“冯士彰隐瞒实情,致使朝廷损失大将,真是罪该万死。”刘晟接到吴珣全军覆没,本人也没革命军斩首示众的军报后,愤怒道。
之前是冯士彰怂恿刘晟出兵攻打革命军的,现在朝廷损兵折将,自然要找人背锅的,所以南汉皇帝刘晟便把气撒在冯士彰身上。
这时皇帝的私人秘书,晚上陪睡、白天陪玩,参赞机密的女官王婉柔,趁机道:“要不是王士彰谎报军情,说儋州只有千余反贼,吴将军也不会身首异处,陛下一定要好好惩治他。”
王士彰说服南汉皇帝刘晟出兵,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反贼里面有绝色美女,可以充实后宫。这件事被王婉柔知道了,所以记恨在心,见到皇帝已经对王士彰起了杀意,立马抓住机会补上一刀。
刘晟把王婉柔抱在腿上,亲热了一番,直把她搞得娇喘吟吟,然后道:“朕本不欲随意用兵,都是那王士彰欺瞒了朝廷,致使朝廷损兵折将、徒耗钱粮。”
“哼,陛下还想哄骗妾身?分明是听说反贼中有绝色美女,陛下才同意出兵的,难道妾身还不如外面的野外漂亮?”王婉柔趁机撒娇道。
“爱妃莫要听信谣言,爱妃在朕心中是天下最美的女子。”然后刘晟便使出了磨功,哄劝了王婉柔一番,然后房间里便传来阵阵的娇喘声。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儋州、振州、万安州、崖州和琼州被反贼攻占的消息,接连传到兴王府。皇帝刘晟终于忍无可忍,对王士彰狠下了杀手。
丢掉5州22县之地,杀了王士彰也拿不回来,关键接下来怎么办?是装着不知道,还是出兵讨伐,总得商量出个说法。因此,尚书右丞钟允章便入宫找皇帝商议。
“不知钟大人以为该当如何?”刘晟先把皮球踢了出来。
钟允章沉吟半晌,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反贼实力不容小觑,如果吴指挥送回来的军情真实的话,能够以千余将士击败朝廷数万大军,反贼实力应该远在我军之上,可能比契丹铁骑还强。现在反贼据有5州之地,实力大大加强,朝廷必须慎重对待。”
“钟尚书建议出兵剿杀?”刘晟继续问道。
“五州之地在我汉国后方,自然必须收回来,但是出兵必须慎而重之。反贼战力强悍,如果出兵攻打,至少调派2支禁军,目前国库吃紧,去年两次出兵耗费了大量的钱粮,将罗州等沿途州县的官仓消耗一空,今年实在无力大规模用兵。”
钟允章又继续道:“另外楚国和唐国一直对我汉国虎视眈眈,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应对北方强国,但目前天子六军只剩其五,若此时派两支禁军围剿反贼,一旦战事僵持,恐唐国和楚国会借机侵犯。因此臣奏请陛下再建巨象军,待军力恢复,再出兵讨伐逆贼。”
钟允章的中心意思就是,敌人太强,不好打,现在钱不够,兵不够,还是等等吧。
刘晟虽然在历史上是个昏君,但才刚刚登基两年,还没有那么昏聩,姜明的横空出世也让他有点忧患意识,因此同意了钟允章的观点。
虽然钟允章在历史上也算个人物,但受制于眼界的局限性,根本不知道一年后的革命军会多么的强大。
第二天,南汉皇帝刘晟便颁下将王士彰处斩的圣旨,大致意思就是王士彰欺瞒天子,致使巨象军在儋州全军覆没,罪该万死,家中男丁贬为官奴,女子充入宫妓。这道旨意主要是为战败找个背锅侠,同时安抚军方。但是对接下来是否继续出兵剿匪只字未提。其他官员自然也默契地不再说这事,对方那么强,谁没事找事,万一派你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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