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断刃唐刀
“10号奴隶，获胜！成为第三擂主，获得10分钟休息时间。”
幽灵一样隐没隐出的电子音道。
10收回目光，把1759号奴隶的尸体移到一边。奴隶中，有大部分都是无辜者，他们是母国战败后被帝国抓起来的普通百姓，甚至贵族。
受帝国长时间的压迫，有些人真的甘愿沦落为奴隶。因为他们麻木了，想从这逃出去的心已经死！但他们大都是一些心性不坚的普通人，还有一群人，就如Rone注射者中的第二情况。
……逃出去！
“也许1759也是因为逃出去没成功而被注射Rone的吧……”
10心底怅然。既然逃不出去，10也算结了她另外一个愿望。
七具尸体，只有1759配10这样对待，其余的无一不是被踢到一个角落。
七具尸体的血液齐流，染红了牢笼的地面，谱画出一副妖异的图案。
一个灰发少年坐在擂台中心，打坐。鲜血像一条爬行的红色蚯蚓，漫延到他的身下，印红了他的役服。
少年察觉到了退下的湿润，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浮的淡淡血腥味。
一把残刀立在擂台一旁，仔细观察你会惊疑地发现，其中有一条倾斜的切口，斜着的缺口很长，倘若垂直横切刀身，刀肯定会两段！
“十分钟……到！10号奴隶就位！”
十分钟后，催命之死神的声音如约而至，它的手里仿佛已经准备好了掠命的巨大镰刀，就等猎物把头伸出来收伐了。
10起身，他裤子的后部从大腿开始全都染成了红色。鲜血顺着他的衣服、肌肤留下，造成他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脚印。
“10号奴隶已就位，罗盘转动。”
“4150号吧！”
10内心产生一种晞翼，他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4150，他们这一组的最强者，征服他才有成就感。
“4150号！”
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如他所愿，接下来他将面对的对手就是他所期待4150。
“4150号奴隶上台就位！”
趁着4150上来的时间，10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地上随手抄起一把离自己最近的唐刀。
他用鼻子轻微嗅了嗅嗅，估计是这把泡在血水中将近一个小时的原因，它的血腥味很浓，刀鞘也成了暗红色。
这把唐刀的主人，应该是被1759号第二个杀死的奴隶。
“你，很不错。”
4150走上台站在10对面后看着他冷漠地说道。
“但是……”他又自信地道，“你赢不了我！我们还有差距！”
自信，真是让人不爽。
但，过度的自信而没有能力承担的人只能被称为自负！
10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抽出唐刀――第二奴隶连刀鞘都没拔出。
唐刀拔出，上面残留着未干枯的奴隶血，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哥哥真是自信啊……”
10低着头看着地面溅起的一朵朵血花，轻声细语道。
“恐怕要你失望了。”
他目光转向4150，扫了他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刀刃，一滴宝石般通透的血液缓缓滑落。
4150眉头一拧，眯着双眼，他隐约在10灰瞳中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颜色。与暴戾、嗜血不同，说不清，却更为邪异。
两人就这样对持了很久，电子音做完自己的工作后消失，只有绝出胜负了它才会再出现。
“我要开始了？”
10疑声道，似乎在向年纪长，知识和经验很足的长辈请教询问。
4150不说话，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10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没底，对方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
“！”
10突然对着4150使出上挑，刀刃像一轮淡红色的新月一样斩出。
4150后退半步，身体微俯，重心压于刀身，右手持刀，左手抵在刀背末端抵挡袭来的攻击。
“叮！”
10的唐刀被阻挡住，进不得丝毫。两人僵持了有一会儿，见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后才分开，分开的瞬间，10与4150同时后退一步，双刃第二次碰撞！
“叮！”
力量和速度依旧不分仲伯。
“叮！”
……
“叮！”
“叮！”
……
“叮！”
……
好几次碰撞，他们都没有向后退第二步，几乎同时在退后第一步就稳住了身体，然后继续攻击。他们是在拼，捕捉对方漏出的任何一丝大意，接着以狂暴之势击溃对手。
“叮！”
“叮！”
……
斩、挑、刺、砍、劈，他们斩的杂乱无章，没用一点技巧，全凭蛮力。
这让台下那唯一一名“观众”看的胆战心惊，他恍惚之间看到台上两人拿的不是两把唐刀，而是两把分别是红、银银色明晃晃的激光棒！速度之快，可以想象！
“嗬！”
4150暴斥一声，双手反持唐刀，横扫10，这样的拿**充分使用他手臂和胸肩的力量，破坏力非常强。
“………咚！”
10贴地飞了出去，身体砸到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
“咳，咳……”
10咳了几声，紧接着，一缕缕鲜血从他的嘴角和左鼻孔流淌出来。
地上缓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对着旁边一具奴隶尸体啐了口血沫。
他刚刚砸中了这个废物！
4150没有乘胜追击，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此时他也已经力竭，大喘粗气，鼻尖布满汗珠，头发被汗水浸湿。
他余光瞄向手里的刀，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缺口，这是10的杰作，10的刀同样，那是他的杰作。
这样的普通刀具，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疯狂对击！
身体摇晃着，踉跄后退，直到靠在钢铁牢笼上，10目光里的炽灼熄灭，恢复成一开始的冷淡。这让4150目光一凜。
“嗷……”
10陡然发出一声竭力的咆哮，仿佛化作一条被惹怒的恶犬，不要命地朝4150疯狂袭去，速度居然比平常提高了数筹！
“叮！”
刀刃碰撞，刀身撕心裂肺的尖叫。刺耳的轰鸣把4150震的脑袋一瞬间发懵。
在看10，他武器刀身首先不胜其力，断裂抛飞出去。但10并没有停止，后退拉开距离，而是接着用断刃继续劈砍。
“叮！”
一长一短两节断刃抛飞。
“叮！”
又是两节断刃抛飞。
“叮！”
依旧。
4150感觉手掌都不是自己的了，10的手掌虎口更是已经血染刀把。
“啊！！！”
10丢掉断的不能再使用的唐刀，一拳头袭向4150脑袋。
4150万险躲开，脸部只是被10拳头擦掉了皮。
“砰！”
又是一拳袭来，他迫不得已用两只手臂当到头部。肉体的碰撞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4150只觉双臂发麻，紧接着传来剧痛。
“砰！砰！砰！砰！”
拳头跟上了心跳的频率，4150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挨了几拳，他只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
“啊！！！”
接连被打压，4150内心感到一阵憋屈，他愤怒地吼了一声，震开10的拳头。
10被震的倒退了一步。由此4150获得了一口喘息的时间。
刚定好神，气提了一半，10的拳头再次如约而至。
继续抬起双臂护在脑前的一刹那，他骇然了，这是一个什么怪物！
耐力居然超越他这么多！
骇然的同时，他的目光还从双臂间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双早已皮开肉绽的血肉拳头，以及……一双冰冷不带丝毫情绪的灰色眼眸。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对面的奴隶就像是一个沙包，被10双拳打的斜来斜去，双拳无力时，用腿来暂时压制。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4150感觉自己早无知觉手臂再次涌出剧烈刺痛。
“够了！”
他强忍着疼痛使出全身力气第二次怒吼。可是他的手使不上劲了，挣脱不了10的疯狂追击。
“该死！该死！该死！”
4150心中怨毒地咒骂，这回他完全栽了，而且这一栽就是栽的粉身碎骨，死无葬身。
他转身逃窜，东躲西闪。10紧跟，此时他已经完全陷入疯魔的状态，像是失去了自我一样，即无感情，也无感觉。
其实，他的意识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砸成那样，上面传来的痛感他感受的到，但他不能放弃，若是给4150喘息的机会，死的人就是他。
“啊！！！”
他咆哮着追上4150，对着4150的背重重的来上一拳。
“噗~”
4150喷出一口黑血，朝前飞滚，他凄惨地摔在地上，身体痉挛，想爬爬不起，这一拳的力量让他的脊椎骨断了。
“呼……”
10放缓脚步，一步一步走到4150面前停下，他俯视着强烈想翻过来身子的半废奴隶。
“不，不要杀我……”
4150艰难地扭过头，沙哑的话音伴随着血沫缓缓流出，他的胸口应该是劳累、痛苦和紧张所致，起伏急促。哦！还有一块脊椎骨碎块扎破了他的肺。
10静静的凝视他了一会儿，顺便平复了自己的心跳。抓紧这一点时间还能恢复一些体力。心跳恢复后转身走开。
就算10不杀他，奴隶基地的监控者会让他继续存活吗？
4150松了口气。台下的唯一奴隶则怔了一下，“10号奴隶真的放过他了？那自己兴许也不会死吧？”，他想。
10神色茫然，在牢笼里四处张望，有时真怀疑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刀呢？”
他四顾寻望。
“在这！”
他眼前一亮，直径走向场上那把坠入阴影范围内，独立的残刃，它是10的原兵器。
“哥哥，结束吧？”
10面无表情的低头问4150号奴隶。4150动了动喉咙，然而，还未等其说话，10在自言自语中已经抬起残刀，残破的刀刃在4150充满惊恐的瞳孔中放大。
“下次……不要这么自信了，哥哥。”
他宛如是在善意的提醒一个无知长辈。
……
4150号死亡，被10斩去了脑袋，他的脑袋滚落到一旁，面目表情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惊恐无比。
……
结束了……
不顾洒在脸上的鲜血，10无力的松开唐刀，抬头仰看牢笼外顶上，散发昏暗灯光的灯。手掌，他的血正从关节皮肉中溢出，顺五指一滴滴无规律滴下。那嘀嗒嘀嗒的声音，是在为他的胜利，庆祝奏乐吧？
真是让人高兴？
可微笑该怎么做？
他怎么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不记得的？
似乎是从身体被Rone那天起吧？
明明精神上感到手好痛，
为何身体毫无反应？
这时候我应该会产生痛苦的表情吧？
哦！
战斗好像还有一场，
台下还有个奴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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