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摊牌
吓着了吗？
好像有点。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是王越，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王越。
是那个跟舅舅一样，说的少，做得多的王越。
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王越。
是为数不多，值得她信任的王越。
生在马家，长在马家，看够了马瑞那副志大才疏的样子，受够了马瑞的重男轻女，五妮对于男人，对于婚姻，多少都是有些恐惧的。
要不是王青山和刘玫给他们姐妹几个树立了一个榜样，五妮甚至怀疑大妮和二妮会不会有勇气出嫁。
三妮和四妮蹉跎了这么多年，除了热爱学习以外，未必不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五妮清楚，逃避只是一时的，随着年龄的增加，社会舆论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虽然舅舅舅妈没有说什么，可五妮却舍不得他们为自己受委屈。
早晚有一天要嫁人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其他人好像更适合。
聪明人，脑子永远转得比一般人快。
只几分钟，五妮脑子里面就转了一个来回，并作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五妮抿了抿嘴，一脸严肃的看向王越，“说实话，是有一点。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要不是舅舅舅妈收留，我们姐妹几个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我一直想着，好好读书，报答他们。从没有想过个人问题。
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做哥哥看待。
你要我突然适应这种角色转变，可能有点困难。”
不用五妮说，王越心里也清楚。
他和五妮之间，原地踏步，他就算没有爱情，还能拥有友情和亲情。
往前一步，或许什么都有，又或许什么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踟蹰不前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藏着，生怕别人，尤其是五妮发现。
“没关系!
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万步，你只需要跨出一步，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都交给我。”
五妮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呢！
出了家门就是部队的人，偏偏一年到头就没几天在家。
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
浪漫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缺点。
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什么好的不好的，都心知肚明，说个善意的谎言都不成。
“除了不能陪你，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成了吗？”
五妮摸了摸下巴，想想自己那性格，也许就只剩眼前这个男人能够无条件包容了。
五妮无奈的点了点头，“也不能太较真，就这样吧！
先处着试试。
要是你那天觉得不合适了，别瞒着，说出来啊！”
王越轻拍了一下五妮的脑袋，“这种事儿，又不是儿戏，还带反悔的？”
五妮撇了撇嘴，没有搭茬。
在她眼里，眼前这一切，还真像儿戏。
只是，聪明人不会把这种明显讨打的话说出来而已。
五妮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姑娘，既然答应了王越，她就开始认真学习怎么当一个好的对象，一个贤妻良母。
学习对象？
眼前不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舅妈刘玫和她姐二妮。
两个生活幸福美满的小女人，够她学习好一阵了。
作为一个家庭妇女，刘玫和二妮的厨艺，裁缝手艺，都是众多家庭妇女中的翘楚。
五妮的厨艺还成，裁缝手艺就相对的差了一点。
不过没有关系，她可以学嘛！
五妮的学习能力可不是盖的，短短的几天时间，王越就收到了五妮的无数学习成果--手绢两张，荷包一个。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一来是，时间上来不及。
二来，王越也舍不得五妮浪费时间去折腾这些没用的东西。
有那个功夫，还不如陪他看个电影，散个步，聊个天，逛个公园……
五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是跟着刘玫和二妮学的，为什么王越好像不领情。
刘玫摸了摸五妮的脑袋，开了口，“你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吗？”
五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那是当然了!
伟人可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开玩笑。”
刘玫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质疑你对感情的态度。
我只是想提醒你，感情不是功课，按部就班的学习，完成课后作业就行的。
感情是付出，也是体会。
你要学着把自己分享给另一个人，参与他的生活，传达彼此之间的依恋、亲近、向往。
这是一种无私专一的感情，但没有模板，不需要学习，但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刘玫说的每一个字，五妮都明白，可合在一起，五妮就有些迷糊了。
不过，有一点五妮倒是听懂了。
感情没有模板可言，那是两个人的事儿，没得学。
她马五妮学习能力再强，也派不上用场。
这事儿，只能她和王越两个人一起磨合。
五妮是个豁达的人，既然这事儿暂时想不通，她也不费尽心思的去想，干脆把这事儿撂在一边。
以前她和王越怎么相处，现在还是和王越怎么相处。
这样一来，两个人反倒自然了很多。
王越的假期有限，还没过大年，就匆匆的走了。
临走之前，特意找五妮要了一张单人照，很刻意的留下了自己营地的通讯地址，带走了五妮送给他的手绢和荷包。
五妮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男人啊！
你的名字叫做口是心非。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五妮觉得，裁缝手艺还是很有学习的必要的。
至少，缝个纽扣，打个补丁，卷个裤脚边什么的，还是很实用。
当然，能做个手绢，缝个荷包哄哄对象，那就更好了!
不过，五妮也只能到这个程度而已。
毕竟，咱们五妮可是个大忙人，学校还有实验等着她呢！
没能提前返校，都是王越这个绊脚石拖了她的后腿。
五妮还没有到学校，王越的信倒是先到了。
这年头审查挺严的，王越也不敢写什么太过亲昵的话。
唯一出格的，只怕就是信里面夹着的那张王越的单人照了。
五妮对着王越并没有觉得什么，看着王越那张身穿军装，意气风发的照片，心跳反倒漏了两拍。
制服控!
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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