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成为敌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黑影忏悔着，忏悔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若不是她为了朋友而做到这种地步，花月凌的姐姐也不会死。
他也是为了凝霜，却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害死了他的姐姐。罪大恶极，自己就是个恶魔！
除了道歉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选择就是这么残酷，而她的选择就是牺牲花月凌姐弟，为了木凝霜以及更多无辜的人。
这是她而自己的选择，她为此后悔，但是，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如何去选择？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还是与这次的选择无异。
自己的选择后果也得由自己承担，罪恶感侵蚀着她的内心，无助的蹲着，双手环住搭在膝盖上。脸庞深深的埋在双臂之中，她痛苦的抽噎着。
这一切并非她所希冀的结果，但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向她不愿意的方向发展，看着花芸被那个人和占据着木凝霜身体的东西联手杀死。
忘了该如何言语，低声抽泣着，泪水自眼眶滑落，滴落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心脏仿佛被饿狼啃食着，阵阵激烈的疼痛感袭来，潮水般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朦胧的瞧着花芸被花月凌抱在怀中的身姿，瞧着花月凌痛苦的甚至欲随着姐姐而去的身姿，她哭得更难过了。
千疮百孔，却什么也解决不了。
木凝霜不会因此而好起来，花芸也不会因此而复活。
耳边回荡着那个人舒畅兴奋的笑声，它一边笑还一边大声叫着，似乎拥有无穷的精力。声音震耳欲聋，黑影捂住双耳，不愿去听它的笑声，什么用也没有。
“没错，就是这样，伤心吧、痛苦吧、憎恨吧！”
“力量，这就是我所期待着的力量！”
“够了，你够了，闭嘴！”
黑影再也忍耐不下去它这种火上浇油的行为，怒气冲冲的在脑海中对它命令道。
“你不是答应过我帮助她解决问题的吗？怎么还和它联手？！”
被他如此气势汹汹的质问，那个人却一点儿收敛的意思都没有，他哈哈哈的放声大笑着，笑得十分开怀。
“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这样才对！”
“……”
黑影闭上了嘴，没有接它的话。她甚至觉得和它谈话是浪费时间。
“为了朋友可以不顾他人的生命，你们就是这样的物种，别大慈大悲的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为了更多的人而牺牲了他们的生命。装什么崇高大义，这不是挺好的吗，牺牲其他人的生命而救回朋友。”那个人肆意的嘲讽着黑影，黑影攥紧了拳头，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与它联手不代表放过它，你们人类不就擅长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吗？”
“闭嘴！”
“什么？”它笑嘻嘻的问。
“闭嘴！！！”
“哈哈，不逗你玩儿了，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就将你的朋友弄回来。你去看看，它不就在那儿等着呢吗，待会儿等我吞噬掉他们之后就帮你解决掉它。”
那个人说完话后没了声响，黑影也不想再和它有任何的交流，它甚至希望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它才好，不然一切也不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木凝霜被漆黑的绳索反绑着扔在一边，它竭力的挣扎也挣扎不脱身上的束缚，静等着人家料理自己。黑影瞧了她一眼后就避开了视线，回到没有声息的花芸身上。
花映雪保持着可怕的沉默，一句话说不出来，事情发生的太快，超乎了她之前的预料眼下还有什么是她能做的，作为系统精灵，她却觉得什么自己也做不了。
帮助主人救活他的姐姐，可惜相关的系统部件丢失，想救也无能为力。
“……”
“芸姐，醒醒，求求你醒醒好吗，芸姐……”
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瞧不见她的笑脸，花月凌深深的自责与后悔。他握住姐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以这种方式来感受着姐姐的抚慰。
“芸姐，芸姐……”
一切顺利的进行着，朝着某人希望的方向。绝望所形成的力量还在逐步扩大之中，但这还不足够，它还需要的更多。
“不是还有一个呢吗。”
心里暗暗冷笑着，勒住木凝霜手脚的漆黑绳索更紧了。
“你又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呢，小女孩？”
祭坛上，弥漫在上方的漆黑烟雾散去，鲜血填充着的图案闪烁着诡异光芒。
光芒如牢笼般笼罩着花芸姐弟两人，完全漆黑的高台从祭坛边缘升起，有着不详黑色外皮的书籍漂浮在上面。不用人动，书籍自己就翻开外皮，翻到了第一页。
空白的书页，上面什么也没有写，也许在等待着某人的书写。
一行行血红的文字在空中刻下，猝不及防之下，闪入花月凌的体内。
“！”
闪向花月凌的血红文字半路上被人拦截下来，并一下被打的粉碎，碎片在空中飘散。
“什么？！”
“变成这副模样，你自己也不会想到吧？”
书籍颤抖着落在漆黑的高台上，转过去朝着话语声想起的方向。所看的是穿着一身纯白装束的莉维洛，她站在银白色的祭台上，目无表情的瞧着自己，身上散发出冷冽的寒意，足以将人冻成冰块。
“你、你，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它如此的惊讶，莉维洛的到来是它根本想不到的。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轻轻摇头，莉维洛反问。
“你、你该清楚我的意思。”
莉维洛闭口不言，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的想法。她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花芸和花月凌姐弟。
“咱们理应是同伴，不该是敌人。”
“原本不是，现在是了。”
莉维洛又是摇了摇头。
“因为她？”
“明知故问。”
莉维洛冷冷的说，眸子中的冷光冰寒愈深。
“我做错了。”
“……不该杀她。”长长一口叹息，有着漆黑封皮飘浮在半空中的书籍语气中透着疲惫和后悔“可是，你别忘了，不管你有多强，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它们的实力远远不是你独自一人能抵抗的，而我是你的伙伴，等到我突破封印，回复力量，我会帮你抵抗他们。”
“她和他又能帮你做什么？就算他拥有可怕的成长空间和潜力，什么时候能达到我原本的程度？”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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