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和锁梧相识了上万年,除了酒和元子虚,我竟不知锁梧还喜欢什么。如今就是想哄她也找不出什么好用的点子来。
难不成再去阎王殿闹一次,将元子虚的轮回转世给她找回来?
但想想又行不通。
前些时候我擅闯阎王殿闹的动静实在是响亮,也是臭名昭著,现在别说是老阎罗,就连阎王殿里的小鬼幽魂都记着本尊我,老远见了我就立刻关门通报,隔着门就开始对我求饶请我离开。
那些门倒拦不住我,可上面被施了法术,施法之人还是祁渊,我不仅开不了那个门,强行冲撞还会伤了自己,太不值当。偏偏我还不能因此去质问祁渊,我若问了,就得先被他审问擅闯阎王殿的罪,到时候我就要成了无理取闹的下风罪人,还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里拽着,实在不妥。
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就只能向她妥协上次的提议……但我若此时妥协,伏音琴那里我就不能再插手,不仅昆宗那里交代不了,而且我还得像祁渊妥协,那就更不妥了。
左右都是为难。
平日里哥哥和师兄们倒常常变着法子哄我,可这些法子用在锁梧身上又拿不出手。到底还是锁梧太潇洒,不缺什么也不要什么,唯一想要的元子虚却又是万万要不得的。
我躺在红枫树上绞尽脑汁,将红枫叶子放在眼睛上以更好地闭目深思,边想着要不要直接闯进去给锁梧千跪万叩地道歉,或许再装得可怜委屈些,锁梧也就大发慈悲地原谅我了。
不时却听到了树下传来一些动静。
听这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我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神小仙误闯了这片红枫林,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将他们赶走也能去锁梧那里邀功,如此一来她的道歉也便多了一份胜算。
可我千料万想,着实没想到走过来的竟然是我的四师兄纪斯,而另外一个,是我绞尽脑汁都诱不出来的锁梧。
大抵是因为被惊到了,我没能及时地跳出来吓他们,便是纪斯走了,锁梧才发现的我,表情明显的一愣,“小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稍稍挑眉,道歉的心思全无,还敛着抓了她把柄的气势在树上荡着双脚,“我什么时候来的你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也在林子里折腾了好一会了,她不仅没察觉一点风声,太瞧不起人,“锁梧,你也太不厚道了。早知道你和我四师兄的关系不错,我何必这般干巴巴地在外面蹲守!”且直接让纪斯过来帮我说几句好话不就能让锁梧解气了?
锁梧盯我瞧了一会,突然就变了脸色,“你既然都嫌弃我这仙山容不下你,你又何必来这里蹲守。仙上还是走吧,我这仙山太小,配不上仙上帝姬的身份。”
“……”我想她就是故意气我的,好让我堵住调侃的嘴。但见她演得这般生动,我姑且打住这张嘴,先把佳酿讨到再说。
“方才我见我四师兄拎了两瓶酒离开,锁梧,你不会重色轻友将我的给他了吧?”我从红枫树上落下,若尤其是地问她。
谁知锁梧当就气恼了,直接丢给我一个石耒,“你要的佳酿就在树底下,自己挖去。”
我抓着石耒愣了愣,“你倒是说哪一棵树啊?”
结果锁梧一个眼神都不给我,甩甩袖子就回木屋了。
红枫林不算大,一眼望去也能从前扫到尾,满树的红火太惹眼,红火之后便是清一色的绿,一红一绿的泾渭分明。
可真真数起来,这片红枫林却种了数百棵数。
不得不再唏嘘,这神仙的眼界和凡人,相差实在甚远。
我对酿酒没什么概念,既然锁梧说酒在树底下,那我就在树底下挖,且瞧着那个顺眼,就挖得深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眼力太过差劲,我挖了好几个小树洞都没见着一瓶酒的影子,用鼻子闻的也试过,结果挖出来的还是一堆土。
泥土弄脏了我的裙角,一些沙子还飞溅在我的领口那里去,我端着脏兮兮的手不知该擦还是不该擦,结果就在纠结的那点时间里,那不长眼的沙子就进我身子里面去了。我实在没忍住就抓着衣服抖啊抖,结果沙子是抖出来了,我自己却落了一个猫身,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干净的。
忙将石耒丢在一边,琢磨着应该先去找个水源洗洗。
我记得锁梧的木屋后面就有一个小温池,正要溜过去洗洗,却看到锁梧站在木屋门口,一脸木讷地看着我这边,不知在酝酿什么思绪。
我不明所以地也看了看周边,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红枫树下挖坑,一坑接着一坑,是以满林坑坑洼洼。
我竟不知自己已经挖了这么多坑。
抬头再看锁梧,她已经从木讷中醒过来了,不过脸色极其不好,百年没喊过我全名,今日却喊了,一声“伏柯”响彻红枫林,将周边的飞禽走兽吓得浑身一震。
也不知是我伏柯的名声太过响亮,还是锁梧的声音太大。
为担心锁梧把我赶出山外去,我忙招来几个土地公,让它们帮忙将那些坑给填回去。也因此又给了锁梧笑话我的机会,说我挖坑的时候没想到土地公,填坑的时候却知道把人家招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夸我愚钝。
我便想着,锁梧早应该给我这个提醒的,方才只顾着是锁梧的刁难,是以抓起石耒实实在在地挖坑。谁曾想锁梧还留了这么一个隐晦的好意。
“你要的佳酿。”锁梧绕到木屋后才拎出来的佳酿,给我的时候还抱怨一句,“你来我这儿要么是为了酒,要么就是来折腾。我这仙山,是真真供不下你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赶出去。”我呵呵地笑着去把佳酿捞在手中,“好小子,竟藏后屋去了。”抱着它闻了闻,“锁梧,我让你放的东西你没忘吧?”
“忘不了。”锁梧慵懒地回我,又罢了罢手,“东西拿到了,你且自己走吧。”
我却笑了笑,“你这么着急走,是怕我问什么话?”
锁梧便用眼睛推娜我,“你自己都操心不过来,还有闲工夫操心我。”
“我不操心你,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至于后面该不该操心,那也是以后的事。
锁梧大抵是心虚的,所以想也不想就回了句什么问题,是以坦诚掩盖心虚。
我说,“我四师兄和元子虚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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