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先做朋友！
秦晟的房间里。
“你真是贼心不死，还想着和叶家那小子一起？”秦晟面红耳赤指着秦淮问道。
“是，爷爷。”
“付出逐出家门，从此和秦家一刀两断这样的代价也可以吗？”
决绝的话从秦晟的嘴里说出来，秦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爷爷能出来这样的话威胁自己。
“爷爷……”
“跪下！”
人这一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秦淮的第一个20年里跪的最多的便是他爷爷。
“爷爷，我们秦家一生为中医世家，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中医没落，就此让西医碾压？我以前没有志气，也不要志气，但是现在我认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您在我眼里胸怀大度，怎么就不能放下你们老一辈的恩怨。”
“这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志气，你愿意跟着叶贤我管不了，但是我秦晟从此没有你这个孙子。”
中医逐渐没落的形势，是每一个热爱中医的人的痛楚，秦晟也不例外，为中医贡献了一辈子，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结果的人，就是他们这一辈。
“爷爷，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秦淮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攥着拳头说道。
爷孙两人这么多天的冷战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秦淮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般倔强的秦淮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在秦家，秦淮挨过的巴掌最多，跪下的次数最多，秦晟知道以前那个言听计从的孙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有了这么大的改变竟然是因为一个外人，他不知道是喜是悲。
秦淮没有听到答案，秦晟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僵持不下。
苏杭这两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空气中飘荡着阴冷的分子，燕昊站在医院门口打了个冷颤，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温暖一些。
20分钟以前，燕昊接到林城威的电话，同意签合同，地点桂林路的咖啡馆。、
燕昊到的时候林城威已经在了，礼貌的点了点头，走过去。
“燕小姐，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即便是脸上的妆容精致，林城威也能看出来燕昊的憔悴之色，这样的美人更让人有一种想怜惜的冲动。
“林先生还真是会说话，迟到两分钟，不好意思。”燕昊知道生意人向来最讨厌合作伙伴迟到，而她一路上都碰见红灯，原本算好的时间迟了两分钟。
“没关系，迟到是美女的特权，两分钟而已。”
燕昊笑了笑说道：“林先生还真是个绅士，那我们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合同的详细内容你已经看过了，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签字吧。”
林城威从旁边的座位上拿出来两份合同，其中一份放在燕昊的面前。
拿出来签字笔龙飞凤舞的写下燕昊两个大字，合同签完，自己的心事总算有一件落地了。
“燕小姐，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林先生，一定。”
签完合同林城威一行人启程回平阳，在苏杭呆的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苏杭的空气没有平阳新鲜，风景和平阳也大有不同，林城威觉得这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燕昊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点了一杯意式浓咖，提提自己的精神，她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里面，一天睡觉的时间寥寥无几。
“这位小姐，这有人吗？”
一抬头看到周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燕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神，连有人走到面前她都不知道。
“没有人。”薄唇微起，声音略有疲惫。
这两天叶子的心理医生到国内，为了配合治疗，周黎明几乎全天陪着叶子，没有顾得上燕昊这边。
“爷爷的状况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就清醒了，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燕昊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说道。
周黎明去吧台点了一杯热牛奶，回来换掉燕昊眼前的咖啡，他知道燕昊最讨厌别人安排自己，就连这点小事也不行，不等燕昊开口他先说道：“先别生气，空腹喝咖啡不好，伤胃。”
“你怎么知道我是空腹。”燕昊伸手去抢咖啡结果落了空，美眸里充满了怒气。
“燕昊，能不能别这么排斥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
眼下以退为进是最好的办法！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周黎明是什么心思她心理清楚，当朋友这种话都是说给鬼听的。
“确定是朋友？一直都是朋友？”
其实最近两次的接触让燕昊对周黎明有了重新的认识，从披上他衣服的时候，燕昊就可以确定在她心里并不排斥周黎明。
燕昊的反问让周黎明有点不知所措，如果他给了肯定的答案，那他们以后就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吧。”
做了朋友至少不用保持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也不用向从前一样保持着远观的身份。
听到这个答案，燕昊笑了，她本以为周黎明会一口否定，结果他没有。先做朋友，然后呢？这突然让燕昊想起来叶贤和楚秋瞳，心里一阵苦涩。
周黎明观察着燕昊的表情变化，做好了心理准备。
燕昊叹了一口气，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对了，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认识一个国外的心脏病专家，如果燕爷爷手术，可以找他，成功的几率比较大。”
“国外的专家吗？如果能请他来国内就好了，我爷爷的身体状况怕是不能折腾到国外。”燕昊惋惜的说道。
燕昊这么孝顺，周黎明笃定燕昊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了请这个专家，周黎明几乎动用了周家所有的关系，当然也惊动了他爷爷，不过老爷子现在还装作不知道，从没问起过这件事情。
“嘿嘿，巧了吧，这位专家下周刚好来国内会诊，让他先看看燕爷爷的状况，手术的事情再做定夺。”
燕昊点了点头，她清楚这位专家是周黎明请来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感谢周黎明，总不能让她以身相许吧。
“好，我爷爷手术的事情你费心了，谢谢你。”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真的，牛奶喝了我送你回医院吧。”
回医院的路上，看着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燕昊在想，为什么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叶贤呢，这个问题，恐怕时间也没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刚出电梯，陈管家就迎面走来。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醒了，一直吵着要出院。”
“什么时候醒的？医生怎么说？”燕昊一边往病房走一边问道，这一层都是VIP病房，走廊格外的清净。
“半个小时之前醒的，我怕你没有签完合同，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
燕昊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干净整洁，黄色条纹窗帘让人心情欢畅，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房间里，宽敞明亮。
燕老爷子手里拿着报纸，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今天的新闻，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很多。
“爷爷，醒了就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我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报纸，难道你还要剥夺，在这个病房里面闷得我心情不好，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你呢，现在还不能出院。”
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随手拿了一个苹果慢慢的削，自从燕老爷子清醒以后，两个人都没有提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心照不宣，敏感的话题两个人都故意的避开。
“我身体恢复的快，精神也挺好，为什么就不让我出院，我除了能看看报纸还能干什么？再这样下去精神没问题，也该出问题了。”
燕老爷子平时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走走院子，下下棋，写写毛笔字，现在只能呆在病房里自然是无聊。
“不是吧，爷爷，你还能看电视。”燕昊指着身后38寸液晶电视说道。
“你这是存心气我。”燕老爷子板起脸来，表情十分严肃。
成功的削了一个完整的苹果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燕昊伸手把苹果递过去，燕老爷子迟迟不伸手接。
“爷爷，我跟你说实话吧，你的心脏出了严重的问题，可能面临一个重大的手术，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心脏出没出问题，我自己心里有数，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
心脏病就是犯病的时候十分严重，不犯的时候又一点症状都没有。
燕昊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之前拍的片子，“爷爷，你看到了吗？这是之前拍的片子，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医生。”
其实燕老爷子心脏有刺痛的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一次昏迷也是心脏造成的，他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如果我不做手术呢？”燕老爷子放下片子问道。
“医生说尊重家属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做这个手术，没有不做这种情况的存在，下周有一个国外的专家来苏杭，让她看看你的状况，再做安排。”
“在我心上做手术都不用经过本人同意？”燕老爷子喘着粗气，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维持的短暂的和谐到底还是打破了，燕昊有些哽咽的说道：“爷爷，我们之间爷孙的关系也好，利用的关系也好，我真的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想放弃，所以麻烦你一定要坚持下来这个手术，健健康康的。”
燕昊的一番话字字戳到燕老爷子的心上，燕老爷子缓和了态度说：“手术的事情你来安排吧，燕昊，爷爷不会再说放弃了。”
失去了两个儿子的燕老爷子在清醒的时候总会觉得生无可恋，燕昊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他还有燕昊，他是燕昊唯一的精神之柱，决不能倒塌。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的骨子可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燕昊......”燕老爷子欲言又止，眼底满是犹豫。
“行了爷爷，我知道你要说燕青的事情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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