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不爱（5月22日）
荣华来到了4号公寓前，看到自己的车被塞得满满的，车门开着。他在这等着，等着宋月又一次拎着东西下来，可是，宋月一直没有下来。
他给宋月打了电话：“东西搬完了吗？”
“没有！”
“那，你在哪？”
“你还知道回来啊？”宋月不高兴地问，她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宋月下来了，挎着一个包，提着她的笔记本电脑，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向荣华走来。她看着荣华撒娇：“荣华，我舍不得走！”
“那你还那么忙，可以多在学校呆一段时间啊！”
“不！”她把东西放了前排座位，关上了车门，转身看着荣华。
她说话了：“你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
她接着生气地说：“前几天吧，弄个疯女人来侮辱我，今天又给我穿情侣装！”说完，一脸伤心，满眼充斥着愤怒和泪水。她回过头，看着远处。
僵持了一会儿，荣华说话了：“对不起，那个女的，我和她交往之前并不了解她。今天，穿着的……”宋月打断了她的话，她说：“你和我交往之前又了解我吗？”
荣华变哑巴了。
“但我离开她了……”宋月又抢了话：“今天怎么回事？”
“离别的时候，难免有人要告别。”
宋月大声问：“衣服怎么回事？”
荣华解释：“巧合，我也不知道她会这样穿。”宋月拉开了车门，准备上车，荣华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裤子是白色的。”
“丢死人了！上来说。”宋月提醒他。
荣华这时才意识到，人来人往的，在这里说话，真不太好，他刚打算走到车的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小红帽！你走了也不说一声啊？”
荣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阿晨姐姐站在4号公寓大门口。
他走了过去，阿晨站在那看着他。
“姐姐，我还会回来的。”
阿晨叹了一口气，说：“回来，不一定遇得到我了。”她看着远处的天空。
“会遇到的。”荣华充满希望地说。
“你叫了我这么久的姐姐，你玩我啊？”阿晨问他。
“我们好好的吧，别闹别扭，好吗？”荣华担心她们又扯些无聊的事情。
阿晨笑了：“哈！谁想跟你闹，你还是自重吧！哪些人值得处，哪些人值不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荣华表示：“谢谢姐姐！”
“去吧！”阿晨说。
“再见！”荣华走到了车边，坐上了车，但没有立刻启动车子，似乎还有什么话跟阿晨说。宋月发脾气地动了一下身子，她很不高兴，眼里含着泪，没说话。
“宋月，想一下，还有没有要拿的东西。”荣华提醒她，她却没有理会。
面对阿晨的劝阻，宋月的伤心，颜玉的不舍，荣华应该怎样做抉择，他也很苦恼。难得宋月为他伤心落泪，荣华却不知该表示点什么。
“哎呦！害怕死了！满身鲜血哎！”路上一女生对旁边的女生说。
“啊！别说了！”一女生抱起了头。荣华静静地听着，想起了刚才好像有警报声，莫非，杀人了？
“赶快走，少说话。”一女生对她们说，走向了4号公寓。
后面又有几个女生小声议论着。
“你走不走啊？！”宋月突然发火了，走神的荣华被吓了一跳。他启动了车子，开始离开4号公寓，向学校北门开去。
在车子走上风华区三环北路时，荣华忍不住了，他得和宋月进行沟通，来疏导自己。他伸手碰了碰宋月，宋月没搭理他，看着窗外。
荣华电话响了，米芽打来的：“荣华！”听着声音，米芽好像有些愤怒。
荣华觉得奇怪，自己没有惹她啊，他回话：“你还好吗？”
“不好！你回来，找颜玉，就不找我啊！”米芽的声腔逐渐变向伤心的状态。
荣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很苦恼，但还是安慰了米芽：“小芽，别伤心啊，我还会回来的！”他的声音里杂夹着痛苦的元素。
“咚！”米芽挂断了电话，她好像什么也不想说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次打扰了宋月。
“干嘛？”宋月终于说话了。
“宋月，我知道你有些伤心。对不起，能和我聊聊吗？”
“说吧！”宋月的话很干脆。
“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在意吗？”
宋月不在乎地说：“你爱和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
“那你今天怎么了？”荣华问。
“你惹我了！”宋月盯着荣华说，“你和孙琪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怎么评价我，你知道吗？今天，我们班同学怎么议论我，你知道吗？”
“对不起。”荣华有些无奈。
“对不起！对不起！”宋月发火了，“两个面对面站着，还穿一样的衣服，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亲嘴啊？！”
荣华该说什么呢？他沉默着，看着前方，不说话了。
“早知道这样，我不会要你来接我的！”宋月大声说着，“哼！又不是没人来接我！”她转过了头。
荣华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宋月转过了头对荣华说：“对！你最好别说话！好好开车。”
在东华区北二环路上，荣华电话响了，颜玉打来的：“荣华……”她等待着荣华回话。
“颜玉，晚点我又回来啊！”荣华安慰着她，因为他说过今晚要去找她的。
“不用了，不用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以后又来。”颜玉说着，语音通话的声音暂时没有了，但她很快说话了：“荣华，借我点钱。”这句话目的性很强。宋月正看着荣华。
“多少？”荣华依然爽快地问。宋月瞟了他一眼，回过了头。
“10000！”
“好，你支付宝是不是这个电话？”宋月真当没看见了，看着窗外。
“嗯，是的是的。谢谢荣华！”
“好，挂了！”荣华挂断了电话。
很快，他们抵达了东华区美奂枫景。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偌大的广场后面有一排隐藏在树林里的别墅。2分钟后，他们绕过了月牙湖，把车开往那片别墅丛林。
又过了1分钟，宋月说话了：“荣华，看着我，笑一个。”她对着荣华笑了。荣华看了看她，没表示什么。
“哎，开慢一点，等下到家，你要开心点啊！”宋月嘱咐着他，他回答：“好！”
他们进入了宋月家的四合院，两人下了车。
“哇！你家又搞绿化了！”荣华惊讶地说。
“喜欢吧？”宋月问他。
荣华回答：“喜欢啊！”
“宋月，你回来了！”宋母一脸惊喜地正向他们走来。她纤细的身材是标准的S型，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西式外套，没有扣纽扣，白色的衬衫别在黑色的丰臀短裙内，胸前有一枚绿色的吊坠，吊坠上方的衬衫纽扣开着。
“让妈想想！”宋母搂过了宋月。
“妈！”宋月抱着宋母。
“楼上坐！”宋母对荣华说。
他们来到了二楼，荣华坐在了靠窗子的沙发上，宋母打开了电视，对荣华说：“你们玩着啊，我去做饭！”
宋月抬头看着电视旁边鱼缸里的鱼，又顺着鱼缸里那棵树蹲下来，看了看缸底的石头，回头对荣华说：“你玩着啊！”她走出了客厅。
荣华看她去了卧室的方向，他便起身下了楼，打开车门，搬着里面的东西。
“哎，你搬东西要叫我的嘛！”宋月在楼上说。荣华看了看她。
“有的东西是不用搬到我卧室的，像这些衣服呢，就直接放洗衣间了，这些鞋子呢，放隔壁那个房间。化妆品就让我自己搬了，有的要放这个卫生间，有的要放我卧室……”宋月也帮忙搬着。
很快，东西搬得差不多了，荣华回到了客厅，宋月待在她的卧室。
一会儿，宋月给他打了电话：“你过来。”
“有事吗？”
“你过来嘛！”
荣华去到了她的卧室，宋月关上了门。
“坐！”宋月拍了一下她的床。荣华有些不好意思。
“坐啊！”宋月拉他坐下了，她拿出了一个相册。
“我高中时拍的，好看吧……”她跟荣华分享着她的照片。
看着看着，宋月推着他的肩膀，说：“躺下！”荣华有些紧张了。
“躺下嘛！”
他羞涩地躺下了，心跳加速。
“舒服吧？”
荣华没反应过来，迟钝了一下，回答：“哇！舒服！”他笑了，然后起身。
“你可以多躺一会儿。”
“你看着我，我怎么躺？”荣华说着，起身坐在床上。
“哟！还害羞呢，怕我非礼你啊？”宋月装作色眯眯的样子问他。
“一看就是处男！”宋月笑着。
“啊？你不是处女啊？”荣华回话。
“咳咳！摁！”宋月鼓弄声腔，接着冷冷地问：“你说什么呢？”
荣华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荣华不理解今天宋月的变化，他对宋月说：“宋月，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是坏坏的！”宋月坏坏地说，坏坏地看着他，把身子坏坏地倾了过来。
荣华有些不自在，起身离她远点，又坐下来问她：“你和你男朋友处得怎么样了？”
“参加晚会那天晚上就分了啊！”
“啊？你怎么不早说？！”荣华吃惊地问。
“是不是早点说，你就不会去找孙琪了？”
“嗯！”荣华点头确认，但又觉得不对劲，他看着宋月，继续问她：“那么我生日那天，你怎么不答应我？”荣华有些伤心了。
宋月回答：“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朋友。”她的回答很直接。张清老师给荣华做心理咨询那天早上也对荣华说过宋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荣华静静地坐着，他的内心很难过。天啊！荣华永远都不理解什么是“闺蜜”。
“你怎么了？”宋月摇晃着他，安慰他：“开心点啊！”，她像小猪一样噘着嘴，用小孩的天真样子对荣华说：“我们不是处得好好地吗？”荣华沉默着。他想起了张清跟他说的：“按她的原话说，你们不是处得好好的吗？说不一定，你成了撬墙角的人，乐观一点啊。”
荣华疯了！他疯了，猛一下向宋月扑过去，把她按在床上。
“干嘛啊？我要叫了！”宋月很紧张，轻声警告荣华。
荣华依然按着她，苦恼地问：“宋月，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想些什么呢？好好的吧！”宋月开始挣扎，荣华不放。
“我们只是朋友，哪来的爱不爱？”宋月解释着。
“那你现在就做我女朋友！”荣华的口气很坚决。
宋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说：“做女性朋友吧！”看着荣华。
“一辈子！”荣华补充。
宋月直爽地说：“好！那就一辈子！”
荣华放开了她，她整理着相册。
荣华电话响了，他妈妈打来的，他接了：“华儿，你去哪了？”
“在同学家。”
“哦，什么时候回来啊？”
“晚上看吧！”
“在外面要注意着点啊！”
“好。”
电话挂断了。
“走了，等下我妈来了！”宋月轻声地叫他，做着鬼脸，带着他走猫步，悄悄走出了卧室。
他们走进了客厅，她爸在削着苹果。
“爸！”宋月一看到就叫。
“哦，你们回来了！”宋伯看了看荣华，说：“这边坐，这边坐！”
荣华坐了下来。
“小伙子，去年你来这里，我也在家，都没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荣华！”宋月告诉她爸。荣华还以为宋月叫他呢！
“欢迎来我家玩啊！”宋伯说，他给荣华递了一个苹果，“来，荣华。”
“谢谢伯伯！”
“你和宋月一个班的啊？”
“没有，我学应用心理学的。”
“哦，这专业有意思。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一下学期。”
“哦！”宋伯咬了一口苹果，起身走到了厨房。
他拿了一张桌布出来，铺在茶几上，他说：“晚饭就在这里吃了，不去那边了。”
宋伯揭开了玻璃电茶壶的盖子，放了点茶，按下了烧水开关，水流到了茶壶里。
这时，客厅门开了，她挎着包走了进来，手里拎着袋芒果，一斤桑果，正看着荣华，嘴里叫着：“爸！我回来了！”她是宋琴，微胖，穿着一件白色运动外套，一条超短裤。浓浓的眉毛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发光。
“二姐，他谁啊？”宋琴问。
“我同学。”宋月回答。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闺女，遇到什么事了？”宋伯问宋琴。
“啊？你希望我出事啊？”宋琴张大嘴巴问。
“没事当然好了！”宋母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荣华也起身去端菜。
“坐坐坐！”宋母对他说。
“您辛苦了！”荣华笑了笑，走向厨房。
“哎，请教一个问题。”宋琴拉住了他的手，又放开了，她说：“你坐着嘛！”荣华坐了下来。
“你说，微信怎么设置指纹支付啊？”宋琴问着荣华。
荣华拿过了手机，宋琴把头伸了过去，宋月看着电视，装没看见。宋伯靠在沙发上发呆，目光的方向是鱼缸。
“谢谢！”宋琴对荣华笑着。
宋母一边盛着饭，一边对荣华说：“自己来啊！”
他们开始了这顿晚餐。
“宋月，多吃点啊！”宋母给宋月夹菜，接着给荣华夹菜，说着：“来，小伙子。”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哎，见面礼啦！”宋琴夹了一筷肉给荣华。荣华看她笑了笑。
“荣华，你爸叫什么名字啊？”宋伯终于说话了。
荣华沉默了一下，回答：“他不在了。”
“哦！他叫什么名字？”宋伯又问了一遍。
荣华回答：“荣国。”
宋伯愣了一下，说：“哦，珠宝集团创始人？”
荣华说：“嗯。你认识？”宋母有点发呆，似乎想到了什么。
“听说过。”宋伯回应他。
“赶快吃啊，大家都饿了。”宋母提醒大家，接着对荣华说：“自己夹菜吃啊！”
“好。”荣华回应。
荣华看了看宋月，她看着电视，想个小孩，嘴角笑着，筷子在一边，碗在一边。
很快，荣华吃好饭了，他放下了碗。
“就吃饱了？”宋母问。
“嗯，吃好了。”荣华回应。
“再夹点菜吃。”宋伯对他说。
这时宋琴又夹了一筷肉放他碗里，看了荣华一眼，笑着，看着电视。宋母也给他夹了一点菜，这时，宋月笑了，又给他夹了一筷肉。
“谢谢！谢谢！”荣华又端起了碗，他看着电视机，有些发呆。根据剧情和他的目光，可以判断，他不是在看电视，而是想着什么。
奇怪了，荣华和宋月认识了3年，宋月对待荣华有时像对待男朋友那样，有时还吃醋，有时他们很亲密，除了性以外，除了长时间的身体接触。有时，宋月会碰他的手，但只碰一下，很快收回，有时会调戏他，但又控制着身体不发生亲密的接触。荣华往往很苦恼。
然而却只做女性朋友，难道宋月得了什么要命的病？看着不像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荣华想不下去了。
荣华回过头问宋月：“宋月，你们是怎么分了的？”
宋月一阵脸红。
“啊？那个……我……”宋月推延着回答的时间，突然想到了：“她一半，我一半，我还吃了她的一个，我们就这样分了。”宋琴咯咯笑了，捂着嘴。宋母也笑了，不解地看着他们。
荣华一脸懵懂，宋月又立马开口了，但她对着宋琴说：“那个，宋琴，芒果，等下分我一半！”荣华明白了宋月的意思，他假笑着。
“嗯。”宋琴回应。
“哈哈哈，宋月，你有点紧张。”宋伯大笑着，他说：“你们年轻人啊！那点小秘密我们也经历过，不用讳言。”
宋母看了一眼宋伯，对宋月笑着。
他们吃好了这顿晚餐，宋母收拾着桌子，宋伯倒着水，问荣华：“喝水吗？”
“我自己来！”荣华回答。
“本来，饭后喝茶是对身体不好的，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宋伯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杯水给荣华，又收了回来，他对宋母说：“给孩子拿几罐加多宝出来。”
“谢谢阿姨！”宋母端来了几罐加多宝。
“伯伯，我得走了。”荣华想告别了。
“哎，带我出去玩！”宋琴着急了。
“还早啊！”宋伯挽留。
“多玩一会嘛。”宋月看着他，她接着说：“嗯……可以出去看看风景。”
“我今天才回来，我妈等着我呢！”荣华解释。
“就一会儿！”宋琴起身拉了一下他。宋伯喝着水。
“哎，拿上饮料。”宋伯对将走的他们说。
“荣华哥，你看，这棵竹子是我栽的！”宋琴对荣华介绍。
宋月拉了一下荣华的袖子，说：“出去玩。”
他们走出了院子。
“你怎么都不注意点？当着我爸妈就说分手的事！”宋月有点生气。
“哦……这样啊！”宋琴坏坏地说。
“回去！小屁孩，跟着我干嘛？”
“咯咯咯……”宋琴伸着舌头做鬼脸。
“对不起啊，刚才我失言了。”荣华对宋月道歉。
宋月直接说了：“能不能在一起，是很难的，我跟他又是异地恋。快毕业了嘛，我跟他说，让他来我家，工作也就在这找了，他还不愿意。他家锦城，哪有这里好！我姐就嫁出去了，我得为这个家考虑啊！”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分手啊！”荣华疑惑了。
宋月解释：“他跟别的女人牵手了。”
“什么时候？”
“别问了！”宋月不想说了，她有些不开心。
“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我倒愿意。”荣华说话了。
宋琴抢先说了：“那我，你愿意吗？”
“过去！”宋月发火了，她对宋琴发火。
“哼！”宋琴抱着手，扭着头。
……
路灯亮了，他们走在美奂枫景的马路上。
宋月伤感地问荣华：“你是不是还要去找颜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荣华没有回答。
“嘿嘿！”宋月笑了，对荣华说：“那就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啊！注意安全。”
“掠……”宋琴伸着舌头做鬼脸给荣华看，对他说：“你看，我们好不容易遇到一起，我姐都支持你去找她了。我姐可是大爱无私啊，还不快谢谢她？”宋月撇了宋琴一眼。
“谢谢宋月！”荣华恭敬地向宋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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