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心与否（5月18日）
荣华起了床，走到米芽旁边给她拉了拉被子，悄悄洗漱完毕，又看了看颜玉，关上门，走出了华安酒店。
荣华像以往一样，去“佳田”饼屋买蛋挞，来到学校本部4号公寓，在楼下拨通了电话。宋月下来了，他拎起牛奶，拿着蛋挞走到宋月跟前。
“哇！你今天穿得不错啊！还突然给我买牛奶。”
“昨天下午答应你的。”荣华说。
宋月让荣华等她一会儿，她要去宿舍换一下衣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荣华拿出了手机，蹲在花台上等着，一边翻看着朋友圈、QQ空间、微博。
米芽被凌辱的事件，似乎还没有处理结束，荣华有时间约会吗？换成别人，应该是蹲在花台上抽烟，而不是翻看着手机。云胜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下场是被打得很惨。荣华，都没有和米芽和颜玉道个别，就来约会，他的下场会怎样呢？宋月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能让荣华时时刻刻愿意跟她约会。之前，他明明跟颜玉表白了，为什么还坚持给宋月送蛋挞。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早就发疯了。
一会儿，宋月下来了，换上了那套荣华给她买的紫色连衣裙：“今天，我们不开车了！”
“哟，搞形式啊！”荣华看着那套长裙有些欣喜。
“走。省得你说我都没陪你去哪里玩玩。”宋月说。
荣华把车停在了单身公寓。他们在学校本部租车棚，租了两张电动车，去往东山公园。是啊，他们好久没到这里看看风景，休息休息，静一静了。
“来，给我拍照！”宋月把手机拿给了荣华，“这里，这样拍。”宋月在这木质楼梯上跳来跳去。楼梯去往这座小山上的塔，塔是一座佛塔，塔的周围是院子。
宋月跑来跑去，到处取景，一边叫荣华赶快跟上。爱逛街的女孩，跑起来可真厉害，但对于荣华来说，这太累了。他跑了一会儿，坐在了楼梯上，静静看着远处的风景。也许，他真的该静一静了。他连续几天不得休息，前一晚救了米芽，这一天又刚从公安局回来，再这样忙碌下去，他要变超人了。
宋月回来了几步，隔着荣华坐了下来。
荣华回头对宋月说：“宋月，你跟我在一起玩，你男朋友知道了，他不难过吗？”
宋月口无遮拦地回答荣华：“怎么可能？他应该感谢你，你跟我在一起，还为他省了不少钱！”这样的回答，荣华感到吃惊，他有些生气了：“为你省钱，还是为他省钱？”宋月吃惊地吸了一口气，立刻说：“说错了，说错了，口误！”荣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一个无意识的回答，引起了荣华这个心理学专业将要毕业的学生的思考。
宋月为避免尴尬，走到荣华身边蹲着，一边翻着照片一边对荣华说：“荣华，拍得好看吧？你看，这张背景不错，这样笑得很好看，这张……”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照片上。
“这清晨的风景很新鲜耶！”荣华不在纠结刚刚的问题了，“来，坐下，感受下这空气。”
“等下回来感受嘛，到上面玩会儿吧！”宋月继续往上走。荣华不得不起身了。
“看啊，那个塔拍在我左侧，右侧是阳光啊！来。”宋月又把手机递给了荣华。荣华感觉来这里，除了拍照还是拍照，但很快到这座塔了，在这里可以看看这座城，看看远处的云，看看山上的花草。
“哎，你怎么就回去了，到上面看看啊。”荣华说。
“没什么好看的，走啦！”宋月拿着手机下了楼梯。来玩一场，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仓促吧！
荣华跟上来拦住宋月：“你说带我来玩，就这些吗？”
“那还玩什么？”
荣华有些生气了：“你直接跟我说来拍照得了！”
“你这人也真是的，不带你来么又说我都没跟你出去玩，带你来么你还这样。”宋月有些生气，然后揪了一下荣华的衣服，“来给你拍几张！”宋月给荣华拍照。
“够了，不用拍多少。”荣华提醒颜玉，不用给自己拍了。
“你说我拍的多了？”宋月走了。荣华坐在楼梯上没有去追。
“呆在那干嘛啊？”宋月回来叫他走，“好吧，陪你坐一会儿。”
“你不是说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都还没有超出过这座城市吗？等下带你去环湖啊！”荣华没说什么。
“走吧！”荣华说话了。
在杨柳湖边上的跑道上，他们骑着电动车，可以看到在这里晨练的老人，跑步的青年。宋月自拍了几张，继续骑着电动车，荣华则跟在她后面。无聊地转了一个大圈圈，回到了他们来时的路上。
“宋月，今天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荣华说。
宋月想了想：“可以啊。”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荣华问。
宋月回答：“没有啊。就是觉得好久没出来玩了。”
两人约定中午一起吃饭。
在回去的路上，荣华接了个电话：“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风华区公安局，昨晚我们接到榕城派出所的案件申报，我们需要米芽过来录口供。”
“有什么事吗？”
“我们需要确定一下，这件案子是否构成强奸案。”
“大概几点过来。”
“今天早上都可以。”
她们还了电动车，宋月给荣华打了个招呼：“中午见啊！”，挥了挥手回到了4号公寓。
荣华回到了单身公寓，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喝着。
电话响了，荣华拿起了电话：“曾文，要去哪里玩吗？”
“你出院了，找你一起吃个饭。”
“那今天中午吧，宋月也一起。”
“唉！”曾文叹了一口气，说：“你就死在女人手里啊。”
“是啊。”
“今早专业课考试。中午见。”曾文爽快答应了。
“好。”
荣华启动了那张红色的华晨宝马，给手机冲了电，前往服装商场。走了几家店，荣华不知道买什么。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买衣服。
“你好，买条裤子。”荣华看到了一排排牛仔裤。
老板是个女性，不好意思地说：“先生，这是女装店。”
“我知道。”
“哦，帮人买啊？”
“嗯。”
“她较瘦还是一般。”
“一般。”
“腰围知道吗？”
“不清楚。”
“那建议买有收缩性腰带的牛仔裤。这边这两款还是比较拉风的。”
“哎，不好看。”
荣华继续逛着其他商店。很快，他买好了。也许，时间不允许他犹豫。
荣华前往华安酒店，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是颜玉开的。他走过来看米芽，米芽蜷缩在毛毯里，哭泣着。荣华放下衣物，在米芽床边坐了一会儿，叫了一下颜玉，他们走到了门外。
“颜玉，她们相处多久了。”荣华轻声问。
“这哪算相处？只是他们同在一个社团。云胜，他就没有对米芽真心过……”颜玉始终忍不住，擦着泪水。
沉默中，荣华电话响了，铃声还是“Kiss The Rain”。
小唐打来的：“荣华，米芽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
“我们要不要过来帮忙。”
“有事我又给你们说吧！”荣华挂断了电话。
荣华对颜玉说：“去给她换换衣服，洗洗脸。公安局还等着她。”
“要去干嘛？”
“也许是这件事情的一个尾声。”
“好。”颜玉走进了房门。
“云胜哥，好看不？”米芽出来了，云胜这下可算高兴点了。
“我买的，当然好看。”荣华回答。
“谢谢你！”米芽走到了云胜旁边挨着云胜，她两只手握在身前，接着说：“这裤子不松也不太紧，你真会挑啊。”一向较为细心的颜玉，感到有点惊讶，也许她还不知道这牛仔裤有收缩性腰带。
“真像我家妹妹，来，合个影。”荣华拿起了手机。
米芽就像撞车事故发生的第二天那样美丽，大号牛仔外套的衣领间，可以看到刚刚合身的白色衬衫有着蓝色竖线，脚穿一双微微增高的布鞋。
“荣华，小唐和小邵住在哪？”颜玉问荣华。
荣华回答：“他们住宿舍！”然后笑了笑。
米芽觉得奇怪：“都什么时候了，还可以回宿舍？”
荣华解释：“师大本部男生公寓，好几年前就不锁门了。你们西校区女生公寓当然锁门了，学校的解释是为了安全起见。”
“嗨，不公平啊！”米芽的情绪好多了。
“东校区也锁门的，那边的女生多数是艺术系的。”荣华补充着。这时米芽又有了些忧伤，荣华知道跑题了。
“调整情绪，出发吧！”荣华说完带着她们下了楼。
他们来到了公安局。
“陈警官，他们来了。”
“请问谁是受害人？”陈警官问。
“她。”颜玉说。
“到二楼一下。”
“哎，我们的身份保密吗？”颜玉忙问。
“放心，连同昨晚在场的人员，我们都保密。只是有时为了案件调查，需要你们配合，如果有身份暴露那也是迫不得已。”陈警官带着米芽上了楼。
荣华安慰颜玉：“怕什么，有我在。”他们在楼下等候。
“陈警官，我可以跟他见面吗？”
“可以！”警官又带她走过后院，见了云胜。
“云胜，你没有真心喜欢过我。”米芽对云胜说。
“她胡说，她是我女朋友。”
“哼，女朋友，女朋友是用来爱的，还是用来玩的？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女朋友了！全学校的女人，谁不是你女朋友？”在米芽的质问下，云胜没有说话。
“玩，可以，你有责任心吗？我对你的喜欢，却是你的不理睬，最终也就是泡我！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能让你侮辱我，我的清白，你还得起吗？我的名声，你还得起吗？”
云胜眼眶湿润着说：“别说了，我只是一时喝多，控制不住对你的爱。”
米芽对云胜说：“你的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拉帮结伙，设计我，可知罪？在车里侵犯我人身安全和人身自由，可知罪？对我施行性骚扰，弄得我满身伤痕，衣衫褴褛，良心去哪了，还要不要脸？！酒驾，可知罪？”云胜流起了眼泪。
“眼泪可洗不清你做下的这些事情。”陈警官插话了，“昨晚，有3件报警是关于你的。年轻人，做事情要有年轻人的脑子，为了心里的恶魔，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米芽，先去做法医鉴定，再去录口供吧！”陈警官提醒米芽离开这里。
“没有！没有，我都还没有带她到家！”云胜急忙解释。这一句也许是实话，他昨晚可能是带她去单身公寓。
“不，不用做鉴定。还没……”米芽有些害羞，“还没有进去！”
陈警官觉得云胜有些走运，便骂了云胜：“臭不要脸！”
“走！”陈警官叫了米芽，叹了一口气，“还好啊！悲剧没有发生。”
陈警官直接带她去录口供了。
荣华看着QQ空间的一条说说：“耶！在这里，我是那么开心！谢谢亲爱的。”下面附着9张宋月的照片。这是宋月发的说说。
“米芽，你来了！”颜玉看见了米芽。这时，荣华也从座位上起来。
“还可以吧？”荣华问米芽。
“嗯。”米芽过来抱着颜玉，有些忧伤，“他太滥情！”
“好了，让它过去吧。”颜玉说。
“知不知道他要判多久。”荣华问。
“应该不用去法院，他只是被拘役和罚款。”米芽说。
“啊？”荣华有些诧异。
“‘啊’什么么啊？我家小芽还是处女。”颜玉说。荣华显得有些尴尬。
荣华把他们送到学校西校区，道别：“对不起，我今天中午有约，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宋月？”米芽问。
“朋友。”荣华说。
“你不早说啊，我都想好了。”米芽说。
“难道是强奸？”有人说。遭了，有很多人在公告栏看通告。
荣华过去看了几秒钟，回来说：“都没有我们在里面。”
荣华道别：“有事就打我电话。”他关紧车门，走出了学校。
在学校旁边的“麻你涮”餐厅，宋月正给荣华夹菜：“多吃点啊！”他们吃的是涮菜。
曾文喝了口果汁，说：“荣华，你这次险啊，还好小命还在！”
“哎，别在这里乱说，我们不说那些了。”荣华提醒了一下曾文。这时曾文有些脸红，他明白了荣华的意思。
“你们说什么啊？”宋月有些不解。
曾文耍小聪明：“我们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随便问。”
“哦，撞车那事啊？”宋月想起了昨晚遇到米芽她们，也想起了学校的一些传闻。
“没有，没有。赶紧吃。”曾文有些害羞。
这时荣华举起了杯子：“来来来，我们三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干杯！”
“哈哈，用饮料干杯。”宋月说。他们碰了碰杯子，各自喝了一口饮料。
他们在这里吃着，喝着，聊着，但没有提起过关于他们的绯闻和爱情方面的事情。
在他们快吃好午餐的时候，宋月拿着3张‘名片’说：“这次我请！”
“你有会员卡？”曾文问。
宋月晃了下头：“这是10元优惠券，在这里只要消费超过90，都会送一张的。”
“这是一种强化机制。”荣华继续吃着。
“坐着，坐着！”曾文抢着去结账，拦着宋月。
“曾文，再来一杯柠檬汁！”荣华叫道。
曾文看着水果问宋月：“哎，宋月，喝什么？”
“不了。谢谢！”宋月回到了座位上。
荣华继续吃着。
“您好，您的柠檬汁！”服务员端来了一杯果汁给荣华。
他们走出了“麻你涮”餐厅，来到西校区，曾文回到了2号学生公寓，宋月和荣华开着车去往学校本部。
“荣华，你约我吃饭，怎么还约个男的啊，是不是怕我欺负你啊？”宋月歪着头问荣华。
荣华笑着回答：“当然怕啦，有一天晚上，你不停地摸我胸！”荣华的右手在胸前比划着。
宋月推了一下荣华：“你妹啊！你又不是女的。”
“哎，快到荷花池了，我们去看看吧！”宋月看到了学校本部的荷花池。
他们在荷花池下了车。
“那我们去那边凉亭吧！”荣华说。
宋月悄悄指了指凉亭：“不去！就在这吧！”凉亭里面有情侣在搂搂抱抱的，还有女生坐在男生怀里接吻。
“快毕业了，陪陪你。”宋月扶在栏杆上看荷花。荣华陪她看着。
“荣华，快毕业了，你就不送我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吗？每次都是我送你。回忆一下，我送了你什么？”
“象雕笔，小人，宝盒，发帖，围巾，好多。”荣华回忆着。
“那送你一个什么呢？”
“给我买个包吧！”
“走，我们去买！”
“哎，就在这，外面的包不好看。网购得了。”宋月拿起了手机，选着包。
荣华也拿起了手机，他说：“宋月，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淘宝密码。以后你要买什么，可以自己买。”
“这么好啊！”宋月吃惊地看着荣华。
“是的。”荣华说，他拿过了宋月手机，打开淘宝，接着说：“看着啊，密码是这样的，‘荣华最帅，百分百，@宋月。’”荣华在登录界面输入了“RHZS%@SongYue”。
“哇，这么好记！”宋月听懂了密码。
“来，自己登录吧！”荣华把手机还给了宋月。
“要验证码。”宋月把手机拿给荣华看。
“等下啊。”荣华等待着验证码，然后说：“7458。”
宋月登上了淘宝，他就没去逛淘宝了，她说：“我把它加入购物车，你买啊！”
“嗯。”荣华表示同意。荣华始终是一个不花钱就不舒服的人。真是这样吗？
他们绕着荷花池走了一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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