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府
时值正午,深谷之中不见一丝光线。到得此处片刻,王铭礼便觉丝丝凉意袭向了心脏,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不得不蜷缩着身体往猴哥的胸膛靠了靠。猴哥许是察觉了王铭礼的状况,低声朝他吼了吼,然后将其放在了地上,递了一个桃子给他,示意快吃下去。
王铭礼用手接过桃子的瞬间,便觉这桃子上面传来了一丝温热,心里的那股凉意也消了少许,下肚之后这种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脸颊也恢复了红润。
猴哥见王铭礼好了不少,便又拉着他朝里走,走了大概一刻钟,到得这深谷尽头才停下来,然后便动手将身旁石壁上的藤蔓全部给扯到了一边,期间扬起了不少的尘土,让王铭礼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等了半盏茶功夫,周围没了动静才睁开。
一看这身前竟似变了个环境一般,不再是幽黑的藤蔓密布,露出了灰白色的石壁,石壁表面也如那桃树下的石块一般布满了各种线条,只不过这线条更为的细腻,且分布的面积也小了不少,并且形状也不似之前毫无规则可言,整体似乎为一块雕砌的方形石门。
靠近看了看,发觉这些线看似毫无章法可言,似是涂鸦之作,可是细细琢磨之下却又能从中感受到一股玄而玄之的韵味,只是一时之间无法言说罢了。王铭礼看了片刻之后只觉头昏脑涨,心力不接之际只得作罢,正待看向它处,眼角却突然撇到了一个符号,这符号在这些线条的边上,可谓毫不起眼,王铭礼之所以能看到,也只是因为他之前在狱中记住的那篇汪疯子传给他的武功秘籍中也有这个符号,汪疯子许是怕他不懂还特别注明了其为精血之意。
王铭礼略微思索了一下,这精血是为何物?带了一个血字,难道此处要像那祭祀一般用鲜血来启动么?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王铭礼只得狠下心来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涂在了这个符号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叫苦不已。原来在王铭礼鲜血刚触及这符号之上时,整块石门就闪了一下白光,王铭礼下意识的准备收回双手,可是手指怎么也无法挪动分毫了,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手指上那个口子狂涌向了石门上那个代表精血的符号,如此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王铭礼方觉手指可以移动了。而面前这块石壁也传来了一阵咔咔声,这块布满奇异线条的石块竟然向上移开了,露出了一个洞口。
王铭礼刚觉震惊,整个人便软了下去,倒在地上。
猴哥之前看这大门被打开,正高兴得猛捶胸口,此刻见到王铭礼倒了下去,顿感迷惑。突然王铭礼整张脸飞速地白了起来,失去了血色的同时,整张脸还变得异常肿胀,且鼻息也在飞速变弱,同时还发出一阵阵急速的咳嗽声,整个面庞显得扭曲无比。这状况瞬间让这猴哥给吓了一跳,又想不到是出了什么问题,给急地抓耳挠腮。情急之下,只得又往身旁一个袋子里摸了摸,拿出来了一个桃子,一掌捏碎的同时,用另一支手掰开了王铭礼的下巴,往其嘴里滴着桃汁。
差不多将整个桃子捏得再无汁液之后,王铭礼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不少,也停止了抽搐,只是整个人仍旧不见转醒,猴哥使劲拍了王铭礼两巴掌也只让其稍微皱了下眉头。这下又让这猴子为难了起来,正在焦急之时,发觉这王铭礼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厚重,才重重地出了口气,觉着这王铭礼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于是猴哥便转身想要往来路返回了,可是刚走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将这门口用藤蔓给堵了起来,然后扛起一旁的王铭礼就快步朝着深谷外面奔去。不消半个时辰,驮着王铭礼回到了桃树所在之地,将其放在了地上,几个蹿跳爬到了树尖上,摘了树上最大的一个桃子,然后跳了下来,又往王铭礼口中滴下了不少的汁液。一刻钟后,王铭礼的脸色才算真正恢复了过来,整个人也不似之前一般显得命不久矣,反而呼吸之中自带一股血气。
直至夜深,王铭礼缓缓地醒了过来,呆坐着想了一阵子后,又往四周看了看,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撒下来,映得自身四周都是一片桦白,虽是觉得美丽,可偏偏缺了什么,这所缺之物,正是应了一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不禁让人想到往年今日正是家人团聚之时,可如今自己却是这副模样,几番思考后,王铭礼早已是热泪盈眶。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些悲怨已经是让自己死过一次了,自己又何必再表现出如此懦弱之举,而真正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如此一想之后方才忍住了泪水。
远处的猴哥此刻听得王铭礼醒来的动静,就慢慢地坐到了王铭礼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葫芦清水和一块烤肉递给了王铭礼,另一只手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显然是对白天发生在王铭礼身上的事情表示歉意。
王铭礼也不说话,默默地接过猴哥递过来的吃的,脑子里却是不停地浮现着怎么报仇的法子,一条一条的否定了之后,王铭礼顿时觉得一阵的无奈,发觉仅凭个人之力,想要推翻这个臃肿的朝廷,不异于以卵击石,而且击的还是一座山石,只得发出了一阵喟叹,心想若真能以一己之力推翻这片世界的,恐怕就真的只有第一任国师了吧,传闻他可是一真正的神仙,甚至这皇朝的名字还是以世人对国师的尊称“云仙”而命名的。
这么一想,王铭礼突然想起了自己出狱之时碰到的那两人说的什么能够让人达到先天境的武功,只是不知道这先天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厉害境界,能够帮自己达成所愿吗?想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不管这武功能不能帮自己达到目标,但是至少能够让自己比现在强得多那是能够得到肯定的,这个从汪疯子受了那么种的伤,还能够苟延残喘那么多年就能知道了。
想做就做,王铭礼也不管旁边的猴哥了,自顾盘起了双腿,闭上眼睛,从嘴里缓缓的念出来了当日所背秘籍,几番诵读之下,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武功秘籍乃是练人精血之法,能够让人的血液变得更为凝实,从而强化自己的内腑,进而改变周身髓质,以达那先天之境。
看起来有三个步骤,其实真正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让周身血液变为精血,就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内腑和髓质。
这过程虽然简单,可要凝练精血,普通人没个二十来载怕是连入门都无法达到,只因人之血液太过驳杂,污秽之处甚多,加之日常摄入食物中的污秽之物也会融入血液之中,导致了一边提炼,一边又在稀释的情况出现,所以这一过程极为缓慢,资质低下之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全身充盈精血的功成之日。
要想加快这一进程的话,唯有日日服用那能加速血液涌动,提高血脉强度的药草方才能大为缩短这一过程,可据世人所知,但凡有这功效的药草,无一不是剧毒之物,若是提炼不好,只怕服用了这种药草之后,人还没有开始修炼,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王铭礼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是一阵低落,自己身处这荒山野林之中,哪能够找到这种毒草啊,而且就算找到了,恐怕自己也不敢使用它,因为非是世间名医,显然都是不敢说提炼这种毒草的,都怕救人不成反而害人了。
又转念一想,自己当前除了练习这门功法,也是没有其它法子,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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