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坦白


  “竖井在说些什么呀?”谢莉歪歪头的扯了下他的衣角,“我记不太清自己的名字了...还有过去的大多事情,不是你告诉我,我的名字叫谢莉的吗?”

  “你确实有我熟知的一个人,类似的外貌。”舒憬拉回自己的斗篷衣角,退却一步,“而且我一开始没告诉你,你的名字叫谢莉...我当时问,你对「谢莉」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说罢,二人沉默了一阵儿。谢莉之前嬉笑的神情与动作渐止,凝重眉头的叹了口气。

  “你帮了我,既然瞒不住,我也不打算强求了~”亚人小女孩随性的坐下,抬手靠在餐桌上,“我叫卡萝...”她看上去欲言又止。

  “果然,”舒憬释然的说,“不必介意,我内心只是想「自我安慰」罢了,哪有那么巧的事,被从碳灰里找到发卡的谢莉,不偏不倚的出现在我眼前……”

  卡萝神态收敛,带着歉意的说:“舒憬说的亚人谢莉,已经遇难了吗?”

  “嗯,”他斜靠到了房间的木墙,“她的哥哥去找过她,关于生死的证据,她哥哥比我了解得更多。”

  卡萝依稀记得,是名叫鲁伯特的狼亚人。

  “她的哥哥...是你的朋友吗?”卡萝问,因为就他所见,这附近的亚人很少有人族里的朋友。

  舒憬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冒认自己是谢莉吗?”左右手触碰了一下没伸出爪子的短浅指甲,卡萝眼神游离,语气愧疚。

  “正常的自我保护错失,”舒憬从容的说,“是我没把握好情绪,一时失控直接问了你对「谢莉」这个名字有无印象,如果是困境中绝望的人,都会抓住这一丝的生机,如果你告诉我自己不是谢莉,我会无视你,你也将接着被奴隶商人卖到城内。”

  知晓了舒憬对自己行为的理解,卡萝安心了些,“对不起舒憬,但如果回到当时,我仍然会选择撒谎。”她道歉过后也毫不掩饰的说出内心想法。

  “那么你自由了,”舒憬说,“看在你长得像谢莉的份上,我最初多给你的钱,也是为了让你自行离开时有保障在身,你为什么没有在我出行后选择离去呢?而是等我归来...既然全都戳穿了,现在要走我也不会拦你。”

  “我才没有那么忘恩负义呢~!”卡萝双手扣着板凳底,往舒憬跟前挪动的跳跃几下过来,“你救了我,还给了我钱,那么我应该待在你身边帮你的忙,直到下次你出现生命危险时救你一命为止。”说救助一命时卡萝竖起了食指,露出闪亮獠牙自信笑着强调。

  “那种时候估计永远不会来临,”摇摇头,舒憬轻哼的苦笑,“从前我只有过一次生命危险的关头,不过那是我个人选的,而今生,一次都没有,哪怕之前落到敌人手中,我也熟悉了周围的状况,不会发生任何生命危险。”

  “挺自信的嘛...”没明白对方具体指代,卡萝坏笑着,她突然对舒憬飞扑,但眼前的人影消失得一溜烟都没有,卡萝小巧的双手重重扑空的按到了墙上。

  “人在发起进攻前,魔力会不自觉的透露敌意,”舒憬的话音从身后传来,“那种敌意会改变空气的频率,能通过鼻子嗅出来。”

  卡萝回过头,因为没有证明自己想要的,气愤的撅起了嘴,同时也发现舒憬根本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的,张望窗外城门方向。

  “我的导师曾告诉我,这是东方大陆的技巧,在那儿被称为「杀气」,但实际与气体无关,也不是像气味飘散那样缓慢的东西,只要你的念头触发了魔力,一定距离内我都能同时感觉到。”

  “你肯教我吗?如果我学会了,并对你造成威胁,那说明别人也能,以后总会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卡萝凑了过去,城门处比来时还要空荡,没有行人只有守卫,这种被盯着的情况下要逃出去,对自己与舒憬两个犯人来说会和之前一样容易吗?到现在都没弄清舒憬具备了什么样的本领。

  “...决定好了吗?”舒憬突然同意,踩上了窗台,“剩下的事留到出城门后吧。”

  “嗯~”卡萝在他身后愉悦的点头,跟随他跳出,举手发誓的保证道:“偿还恩情是我的原则,接下来我会继续帮助你——帮你捕猎、帮你烹饪食物、帮你获取生活所需钱财,直到下一次你陷入危险时我救了你为止。”

  舒憬没有理会,只是回忆起了房间里她对食物的过量消费。

  等到足够靠近城门时,舒憬将利用更充分的「时间」带卡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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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卡萝,意思是「悦耳欢快的歌」,出生时母亲一旦歌唱我都会露出笑容,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儿。”赛肯城外,二人紧挨着城墙行走,卡萝跟随时单方面的说着话,即便不知道舒憬的下一目的地在哪儿,也毫不犹豫的跟着。

  “那你怎么不现在就回到家人身边?”隔了许久,舒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们不在人世了,父亲和母亲,”卡萝毫不避讳的说,“他们是两个城邦的首领,死在了相互之间的战争中。”

  舒憬难以想象,双方城邦的首领怎么会亲自去往前线,不然出点什么意外谁还来管理城邦...以为那只是卡萝说的大话,毕竟不是第一次,便没怎么在意。

  “这样啊~”舒憬故作惊叹,“你怎么不回去继承王位呢?难道是迷路想让我送你一程才跟着我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是提前作罢打算吧。”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卡萝抱起了双手,“他们的位子我才不感兴趣呢!...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我走无聊了。”

  舒憬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抬头注意城墙上方是否有哨兵。

  “我需要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在那之前先去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声音突然朦胧的,因为舒憬的突然停下,卡萝也抬头张望分神时,不小心脸埋进了他背部斗篷里。

  “我可不想它被别人发现并拿走,”舒憬说,“友人的遗产——150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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