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下的求救
武川撇撇嘴,“姑娘这是何意?”
秋然笑脸吟吟走近武川,仿佛刚才屏风倒下与她无关似的。玉指轻点在武川额头上,说道:“小郎君,进了这鬼门关,你还指望能走出去?”
“叫我想想,前几日那个公子,英俊的很,比公子你顺眼的多呢,还说要带奴家,出去好好过日子,可惜,现在可能都已经够躺在了后院的老树下吧。我把刀捅进他胸口的时候,他还满脸不可思议呢。”
武川看着秋然,后者好似怀春的少女,正期待心上人来带自己远走高飞,
而她心中的郎君,说不定尸骨都已被蚂蚁啃食殆尽了。
“那可真是可惜,”武川暗暗调动内力,眼神逐渐冰冷。“姑娘既然如此痴情,在下也乐意顺水推舟,送姑娘下去见见阎王爷,说明来由,说不定还能做个来生鸳鸯。”
在朔北多年的摸爬滚打,武川深知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流星破。成!”
话音落地,武川右手光芒大放,他以指为笔,在半空飞速比划着,顺着划过的痕迹,虚空中出现道道明暗交织的光纹。片刻间法印成型,直直地朝秋然冲去。
“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公子还是个印师,有趣,有趣。”秋然也不闪躲,左手背后一抓,还摆在桌上的琴一下子飞到她怀中,秋然右手勾住琴弦,狠狠朝法印袭来的方向拨去,一条可见的音波迎面撞上法印。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夹在两股力量中心屏风连带着靠墙的书架一同被绞个粉碎。
武川一脸凝重,如他所料。秋然最厉害的,就是她手中的那把琴,刚才的屏风也是她使的伎俩,若不是自己依仗着七曜典带来的感官优势,恐怕早就被百斤重的屏风砸个正着,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下脑浆横流了。
屋里的两人僵持不下,屋外的战斗也在某个地方进行得如火如荼。
“范大人,你对付左边,我对付右边,如何?”齐铭揉了揉拳头,用肩膀撞了撞范轩。
范轩目光一扫,不满道:“齐大人,你这可不公平,左边九个,右边十一个,怎么着也得对半开啊。”
齐铭老大不愿意,“行,那个头头让给你,可以了吧。”
“勉强接受。”
前方左右两端,数名灰衣人持刀而立,明晃晃的刀尖指向范李二人。
“我倒要看看,二位的本事,是不是跟说大话的本事一样大。”齐铭口中的头头,灰衣人的首领黑着脸说道。想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个类似土匪一样的“头头”?
一炷香前。
武川进屋后,不多时有琴声从屋里传出来,屋外两人守在门口,左瞅右看,刚才忙忙碌碌的仆役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就连刚才引路的老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难受死我了。”见四下无人,范轩伸手在脸上揉搓,好大一块“烂疮”掉了下来。
这就是武川的“计划”,乔装打扮,混进青楼里,再兵分两路,把青楼的底细摸个清楚。通过猜拳的方式,齐铭赢得了可以不往脸上贴那些恶心东西的权力,这下倒苦了范轩,就算预先知道没有什么害处,可任谁脸上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怎不会膈应。
现在武川已经开始行动,他们二人也该有所动作了,正当齐铭想要接话,范轩突然伸手制止了他。
“你听,什么声音?”
齐铭侧耳倾听,可除了进楼以来的声乐,再没有别的收获。
范轩如早知道结果一般,弹弹自己的耳朵,用炫耀的口吻说道:“齐大人,你知道范某当初是怎么进得了名噪一时的追风营吗,就是靠着一对耳朵,别说三里,就是十里外的动静,只要我想听,就没有听不到的。”
“刚才,我听到有人求救。”听到这话,齐铭第一反应就是那批消失的锦衣卫,他与范轩对视一眼,看来二人不谋而合。
范轩朝朝手,示意齐铭跟紧,自己率先下了楼。
这间青楼古怪得很,一层中央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台子,周围一圈是一个个的厢房,厢房内灯火通明,似乎每间厢房内都有人在,可当把耳朵贴近时,声音却又不像是从屋内发出,像是虚无缥缈的烟霞,给人一种无根可寻的感觉。
范轩走过一个个厢房,紧锁眉头一遍遍转着,走了良久,才在其中的一间门前停下了脚步,“找到了,就是这间。”
齐铭靠上前,直接伸手上前推门,竟不料被弹了回来,范轩伸出手指像门上戳去,同样被弹了回来。原来就在门前,有道看不见的薄膜,恰好卡在二人与厢门前。
“怎么办?”范轩问道,他虽是锦衣卫,却也不是样样精通,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屋子必然有法阵加持,需要专业的阵师才可破解。
“别的办法应该也有吧。”齐铭挽起袖子,捏紧了拳头。
“强行击破,估计要引起那帮人的主意了。”范轩劝阻道。
“没有点声响,蛇鼠可不会出洞。”
齐铭双拳相对,拳头上涌出星星点点的光点,在他手上凝聚成类似拳套一样的东西,这是他们齐家的家传武学。厚土崩。齐家自古以来就是临清有名的武学名家,专修武技一道,齐铭作为齐家的嫡系子弟,更是使得炉火纯青。
他靠后几步,拳头放于腰间,轻轻吐出一口气,拳头向着屏障打去,两道拳气宛如两头巨象,携雷霆之势冲出,就连虚空也隐隐波动,拳头砸在屏障上,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凹陷,而齐铭拳势不减,这招厚土崩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此,施者可以借助土地中土灵力的力量,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加持,若是在土灵力充裕之地,此招威力更甚。
一下,两下,三下,齐铭连续轰出,可那边屏障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变化。直到齐铭快坚持不住,打出最后一拳时,屏障终于有所松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紧接着裂痕向周边蔓延,形成网状的裂纹,越来越大,终于是无法支撑,在两人的注视下碎开。
“裂了,裂了。”范轩兴奋地喊道。
齐铭连连后退几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幸亏是成功了,若是再来那么几下,恐怕自己会先被这屏障搞得灵力紊乱,爆体而亡。
“走,进去。”顾不得休息,范轩上前踢开大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桌案上蒙着一层浮灰,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这愈发印证了武川先前的预测,这青楼建在这里,是为了隐藏什么。
范轩和齐铭在屋里好一遍寻找,终于让范轩在床下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救命啊....救命啊....”
范轩敲敲地板,而后站起身来,朝背后一摸,拿出根小臂粗的铁棒。他用劲一拽,铁棒顺力拉长,其后两手再一扭,铁棒的一头转出锋利的矛尖,此时再看,哪里是根铁棒,分明是把令人胆寒的长矛。
他右手持矛,向下刺去,地板好像豆腐一般,被戳出个不大的窟窿,接连几下下去,地板已经是满是洞眼,范轩嘿嘿一笑,一脚跺下,原来地板的地方变成一个黑洞洞的大洞,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光,二人也不犹豫,直接跳了下去,才发现下面原来别有洞天,有条地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刚才他们看到的光,就是地道上插着的火把所散发的火光。
两人顺着地道摸索前行,不多时就到了尽头,一扇铜门前。
这就有了开始的一幕。
“本来想等会上去给你们个痛快,真没想到自己找上阎王殿来,兄弟们,给我上!”
那首领拔出腰间佩刀,怪叫着朝齐铭冲来。
齐铭还没动手,就被范轩拦在身后,他手握长矛说道:“齐大人,早就说好的,这人的命,我取定了。”
“那就看你本事了。”首领刀上灵力翻涌,幻化出个蟒蛇的虚影,“来接我一招!”
他跳起来,握刀凶狠地朝范轩劈去,那蛇伴着尖锐的声音咬向范轩。
范轩动了。
齐铭甚至没有看清范轩是怎么闪到那首领的背后的,“我的本事,可惜你是见不到了。”范轩叹息道,“阎王叹!”
他身后浮现出个半人高的虚影,淡到只有一个轮廓,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压力,不仅仅是那帮灰衣人,就连齐铭也感到双膝有跪下的冲动,他无奈转攻势为守势,苦苦对抗着这股莫名的压力。
范轩此时双眼猩红,右手高高举起,身后的虚影似乎也抬起了右臂,两人一同点下,长矛瞬间刺穿了那首领的心脏,此刻,首领脸上还是得意的笑意。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杀招。
长矛贯穿了首领的身体后还不停歇,一下子将他的尸体牢牢钉在了对面的墙上,那些灰衣人大多都是普通人,看到此景哪还有战斗的勇气,两股颤颤,有的吓得屎尿齐流,被齐铭砍瓜切菜般打倒在地,了解了性命。
“救救,救救我。”
又有声音从那道铜门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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