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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彗星来临那一晚


  2018年12月31日晚间新闻。

  “南山市特别新闻报道:今晚有大型彗星经过。”

  “有专家指出,为防止陨石脱落出现伤亡,请南江沿线的居民注意安全。”

  ....

  南山市的一处人才自住公寓,位于山宝区江北路兴业小区20弄。

  303室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卧室漆黑一片,四面没什么装饰,只有一个电脑桌和衣柜,位于中间的床位上,一只手从裹紧了的厚棉被里伸了出来,卧室里多了手机屏幕的蓝光。

  “叮咚!”

  微信群里弹了个消息。

  “年终总结要来了,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加班,冲冲业绩!”

  徐林,男,25岁,大学毕业四年半,现在在南山市一上市公司当普通职员。

  除了这份固定工作外,他还有其他兼职赚点钱,不然也住不起南山的一室一厅的房子。这全职帮忙弄着五险一金还有各种福利,比他自己兼职好。

  看了秃子产品主任的留言,徐林刚培养出来的睡意直接化为了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连他也要秃。

  额头两侧已经有往后退的趋势,真是越不想啥越来啥。

  若是秃了能变超人,一拳打死一个boss,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但实际上是.....唉......徐林心里叹了口气,开始了每晚的数羊大计。

  意识迷糊之间,窗户外面好像有一道亮眼的白光一晃而过,身体暖暖的,他直接就睡了过去。

  ‘彗星来了’

  南山作为华夏的沿海大都市,人口众多。但在这凌晨一点的时候,也基本没什么人看,没在浪的也早睡了,看到陨石的人是极少的,但也都没当回事,彗星什么的又不是没看过。

  就是这么一个晚上,徐林做了个噩梦,梦里全是赤身果奔的小姐姐,人要飘了,太可怕了。

  一激动之下,就醒了。

  窗户有阳光洒进来,这大冬天的,昨晚还下着大雪,今天早上就出太阳了。

  摸了一把身上,下身就不说了,但脖子后面还有后背都是黏不啦叽的。

  浑身都不舒服,嗓子眼还干的不行,顺手就从旁边拿了一瓶水,狠狠地灌了几口。

  一瓶还觉得不够,徐林赶紧爬起来,在买的一整箱款泉水里又翻了一瓶出来。

  咕噜几声就喝完了,隔壁屋小两口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这大早上的就吵架......

  “祝你们早日分离。”

  有点不对。

  徐林趴在洗手台上,抹了把脸。

  听着耳边各式各样的声音。

  有楼下柯基屁颠屁颠跑着和瓷砖摩擦的声音,还有上下楼的脚步声,打骂孩子的鼾声,楼层居民吃饭唠嗑的声.....

  甚至隔壁OL姐姐和陌生男人玩小鸡吐水、打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更不用说小区外卖煎饼果子的吆喝声了。

  平时虽然偶尔能听到小鸡吐水的叫声,但楼下的脚趾和板砖摩擦那么细小的声音,还有小区外那么远的声音,是肯定听不到的。

  这点的确奇怪......

  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徐林又发现了新变化,好像视力也变好了,很多平时眼睛注意不到的东西,这个时候都注意的到,甚至于观察入微。

  除此之外,好像他整个人大脑都透彻了,随便想一想,很久前的东西都能回忆起来。

  甚至于潜意识里的东西都清晰起来,譬如说大二他第一次在女盆友宿舍过夜,她寝室床头的放着的是一本《少年啊B》,那个时候可能就是冲冲扫了一眼的,但也一下子都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更别提从小到大学过的知识;

  一下子变聪明了,昨天还焦头烂额的,怎么把自己那小说给整出来,可这会儿随便一琢磨,思绪如海,脑子里都过了好几个故事情节.....让他有种立马坐下来码个几万字的冲动,上班什么的见鬼.....

  哦不,班还是要去的,仅存的理智还算够用。

  回到床边。

  床边窗户上有个圆形的破洞,窗帘上也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看角度是从外面射进来的,并且还把玻璃和窗帘都烫黑了。

  可他在床上和附近找了会儿,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只能找了个快递盒子撕了一片,用透明胶带把洞口给补了起来。

  最后擦了大宝SOD蜜,围着围巾出了门。

  零下两度的大冬天,早上八点半,自住公寓所在的小区到处可以看到雪景,看来昨晚下的不小,这会儿地上都是被踩实弄脏了的雪。现在有太阳,雪都开始化了,而化雪的时候只会更冷。这一大群人不怕冷的聚在一起看热闹,还那么叽叽喳喳的,徐林想不注意都难。

  “出事了。”

  “快打120。”

  “打什么120,就这样,打110得了。”

  “侬脑子瓦特了。”

  “警察来了伐啦,散了散了...”

  大家围着的地方,就是人才公寓对面的28弄,一楼。

  这里离小区门口不远,是出小区的必经之路。最高也就五层,是老房子了,连电梯都是没有的。

  徐林看了看手机,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倒是不急,从人群里找了个空就钻了进去,发现拦着大家不让往里走的正是门房的秦大爷。他和老爷子关系还挺不错的,经常送一两包公司客户发的烟给秦大爷抽,他自己又不抽,送给保安处的几位大爷还是可以的。

  “秦大爷,这是发生什么了?”

  秦大爷满脸的褶子挤到了一起,脸色难看:“你来这凑什么热闹。”

  “该走走....”

  徐林赔笑了两声,疑惑地指了指里边:“不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大爷回头看了一眼,从一楼这个围起来的阳台还是院子的看进去,隐隐地能看着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事没什么好看的,大清早的不吉利,你小子快走......别在这添乱,和那些老大爷老太太一样。”

  秦大爷这话一说出来,徐林还没来得及多问,就听到旁边一大娘不乐意了:“秦和平你说啥呢,什么叫那些大爷大娘,你自己不是大爷啊?”

  “马都梅你怎么说话的?说你们闲的没事,什么热闹都凑难道还说错了?”

  “...”

  不理会大爷大妈的吵闹,徐林耳朵动了下。

  他已经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以他现在的耳力,虽然听着还有点远,但应该也就拐个弯就到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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