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不祭天不礼地,东胜神洲要跟天地对着干
迎亲队伍回到牛魔山,蛟龙王和禺狨王也已经赶到,随狮驼王、鹏魔王一起出来迎接新娘子,一时间,锣鼓喧天,唢呐齐鸣,牛魔山上一片欢天喜地。八名鹏族战士扇动翅膀,缓缓降落,黄金大轿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狮驼王笑道:“这牛魔王一抬破轿子换回一顶黄金大轿,这买卖划算得紧啊。”
鹏魔王说道:“多闻天王手下还有众多罗刹,要不狮驼王也去娶一个回来?”
“哈哈哈,不敢不敢,将来倒可以考虑给我儿子娶一个。”
牛魔王骑着避水金睛兽,来到黄金大轿前停下,几个牛族侍女款款走了出来,要去服侍罗刹女下轿,结果还没等她们凑近,罗刹女已经自行掀开轿帘跳了出来,一把扯掉了蒙头的红盖头,只见她凤冠霞帔容光焕发,但是眉宇间依然一副跳脱的气象,浑无新娘子的端庄稳重。
罗刹女嚷道:“这些劳什子的东西,让人胸闷气紧。”
众魔王一见无不哈哈大笑,对这罗刹女都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罗刹女扯着衣服的下摆,走到四位魔王面前,说道:“小女子给狮驼王、鹏魔王、蛟龙王、禺狨王请安了。哎呀,我这身破衣服,拘束得紧,我腿都弯不下去了。”
狮驼王说道:“以后啊,只怕牛魔王也要拘束得紧,腿都弯不下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罗刹女说道:“狮驼王就喜欢取笑人。”
禺狨王说道:“嫂夫人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禺狨白得睹天颜三生有幸啊。”
罗刹女说道:“还是禺狨王会说话,谢谢禺狨王夸奖。”又问道:“东胜神洲有六大部落,好像还少了一位头领。”
蛟龙说道:“是猿族没来。通臂猿猴大权旁落之后,小猕猴成了猿族头领,他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想起前番蛟龙部落差点被小猕猴端了,蛟龙就气不打一处来。
狮驼王说道:“我们已经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今后就该享受太平岁月了,猿族翻不了天。”
蛟龙说道:“就怕小猕猴不给你太平。”
鹏魔王说道:“那就真刀真枪地干,难不成还怕了他?”
蛟龙问道:“禺狨王,你怎么不说话?”
禺狨王一直沉默不语,猿族跟禺狨本是同族,自己又得猿族鼎力相帮这才恢复了禺狨故土当上了新一代禺狨之王,虽然那都是通臂猿猴之功,但是要他与猿族就此反目,他却也干不出来。此时蛟龙发难,禺狨王不知如何应对,正准备扯几句天下和平的鬼话,屋外突然传来急如骤雨的鼓声,鼓声过后,一人朗声喊道:“吉时已到,典礼开始!”接着又是一阵唢呐齐鸣,鼓声荡荡。
牛魔王携着罗刹女在鼓乐声中款步走向正堂中央,司礼官喊道:“一拜天地!”这本是婚礼中再正常不过的仪式,但是罗刹女却没有下拜,牛魔王也没有。两人看着对方,脉脉含情,同时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狮驼王嚷道:“你俩别看了,待会儿洞房再看不迟,先把天地拜了吧。”
牛魔王却向众头领拱手道:“诸位兄弟,我们生于东胜神洲,长于东胜神洲,天地何曾眷顾过我等?那五百年一次的蟠桃大会,邀请过你我吗?并没有!那我们何必还要拜天拜地?天算什么,地又算什么?”
几位头领一听,先是愣怔片刻,继而应和道:“有理,有理。”
狮驼王嗓门向来很大,说道:“神仙本来就是妖怪,妖怪本来也是神仙。就因为我们不曾在天庭供职,不能参加蟠桃大会,就把我们叫做妖怪把自己当成神仙,这他娘的也太不公平了。”
禺狨王说道:“管它神仙妖怪呢,我们就是我们,听牛魔王的,从此之后不拜天不拜地。”
蛟龙和鹏魔王虽然觉得牛魔王说得有理,但是却不便说什么,因为蛟龙的父亲敖广是有仙职的,鹏魔王的父亲金翅大鹏雕在灵山一代也算是一高官。
狮驼王又说道:“可是,这婚礼上不拜天不拜天,总是少了点什么啊!”
牛魔王说道:“老牛我倒是有个想法。”
鹏魔王说道:“快请说。”
“我们今后但凡有大事,可以祭拜盘古大帝。”
原来,这天地原本浑沌得像一个鸡蛋,盘古生在其中,过了一万八千岁,然后天地开辟,阳清者形成了天,阴浊者形成了地。随着天的增高,地的增厚,盘古也一天天长大了。头和四肢变成五岳,血液和眼泪变成江河,眼睛变成日月,毛发变成草木;他嘘气变为风雨,声音变为雷霆,目光变为闪电;他睁眼是白天,闭目是晚上;开口为春夏,闭口为秋冬;高兴的时候是晴天,不高兴的时候是阴天。所以,盘古乃天地始祖,是万物之长,他们可以不敬天不礼地不拜佛,但是说起盘古,却是人人尊敬个个感念。如今牛魔王一说要拜祭盘古大帝,众人无不叫好。
蛟龙王说道:“牛魔王说得有理!今后,在我们东胜神洲之上,只拜盘古大帝,绝不祭天地。”
牛魔王和罗刹女面向远方,看着莽莽苍苍的群山,司礼官喊道:“一拜盘古大帝!”二人一起躬身下去。
司礼官又喊道:“二拜宾朋。”
二人又向四位魔王躬身下拜,四人连忙站起身回礼。
狮驼王说道:“我看啊,这些虚礼就免了,你们赶紧入洞房去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司礼官无奈,只好喊道:“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牛魔王和罗刹女正要对拜,却听山下又传来阵阵鼓声,牛魔王直起身问道:“何人喧哗?”
罗刹女也疑惑地看了看牛魔王,生怕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只见一个黄色的影子一闪,宾客中多了一位小猕猴,正笑眯眯地看着牛魔王和罗刹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牛魔王,高朋尚未到齐,你就急着行礼了,你怎么比我还猴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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