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脱身
龙椅之上的年轻男子也就是皇帝，见到宁王如此巧言令色，自己还偏偏拿他没有办法，也是有些气急，当下右手狠狠一拍桌案，“都别吵了！”
看到皇帝发火，大殿中众人都不敢再吭声，就连宁王也是稍稍收敛，但脸上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舒缓了一下糟透了的心情，目前两名最有力的人证全部被害，虽然知道此事定与宁王脱不了干系，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今天原本相当完美的计划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小皇帝心中十分窝火，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道：“此事就此作罢，望皇叔日后要严加约束下属，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至于太傅和晋源的死因，朕一定会严加详查，一旦查实，对于凶手决不轻饶！”
“好了，经过今日之事，皇叔想必也累了，回去吧。”
皇帝先是冲着殿中的禁军一拜手，示意他们全部退出，之后又深深地看了宁王一眼，道。
“陛下...”
见到皇帝竟然要放走宁王，清凝面色大变，当即欲出声劝阻。
可她刚一开口，就被皇帝打断：“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是。”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那就算她心中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
“臣告退。”
宁王整理了一下衣袍，冲着龙椅之上的皇帝象征性地行了一礼，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养心殿外走去。
看着大殿之上欲言又止的刑部尚书，皇帝也是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你也别在那站着了，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待得所有人都走后，皇帝又将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轰了出去，不一会儿，偌大的养心殿里就只剩他和清凝二人了。
皇帝背靠龙椅，双手贴在脸上，口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是啊，谁能想到，原本好好的一个捉贼计划，却因太子太傅和晋源的离奇死亡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陛下...”
殿中只剩他们二人之后，清凝再度开口，想要询问。
“你是想问朕为何这么轻易就将宁王放走了吗？”
清凝抿了抿嘴，并未说话，只是她的表情已经将心中疑惑表现得淋漓尽致。
“呵呵，”皇帝苦笑一声，仰天长叹道：“宁王的行径你我心知肚明，可是证据呢？我们就算知道得再清楚，没有证据一样不能拿他怎么样。朕不放他走，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将其囚禁起来吧。”
“可...”
“好了，”皇帝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太傅和晋源死的蹊跷，试想，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到在上百名精锐禁军守卫的太傅府中公然行刺而不被察觉？又是什么人能够随意进出刑部大牢而不被发现？此等能力朕想就算是武功超凡的你也不曾拥有吧？”
被皇帝这么一说，清凝也是满面凝重，忽然双目微瞪，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皇上可还记得当日我们暗探银矿山之时所遇到的那个神秘黑袍人？”
经过清凝的提醒，皇帝也是有所回忆，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宁王是派他前去杀掉太傅和晋源的？不错，不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那个神秘黑袍人了。”
“不过朕奇怪的是，那个神秘黑袍人去杀晋源也就罢了，可他有什么理由杀太傅呢？难道...难道他一路暗中跟着朕的车驾，尾随而来，或者说他本来就阴潜在太傅府中，偷听到了朕与太傅之间的谈话，所以才下此毒手？”
皇帝右手轻轻摩挲着龙椅，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当即面色有些难看，痛心疾首道：“都怪朕，都是朕害了太傅！”
清凝玉手轻轻拍打着皇帝的脊背，叹了口气，轻言安慰“皇上不必自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臣相信太傅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的。”
“宁王...”小皇帝拿起桌案上的瓷杯，紧紧一握，咬牙切齿道：“朕一定会找出证据，将你绳之以法，为太傅报仇！”
“......”
宁王府
“哈哈哈哈！”
宁王一进偏殿，就冲着正坐在那里悠闲品茶的南宫无痕大笑道：“先生果然厉害，今日小皇帝将我召去，恐吓威胁了一番，奈何他没有丝毫证据，最终还不是乖乖地将本王放了回来。一想起今日大殿之上他听说太子太傅以及晋源都被杀了以后露出的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本王心里就一阵痛快！”
“王爷原本就不必紧张，在下早已说过，这个小皇帝还嫩了点，无论是魄力还是权术，都远远不及王爷。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南宫无痕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宁王坐到南宫无痕的旁边，眼中尽是满意之色，“若不是先生为本王筹谋，以及先生出力杀掉了太傅和晋源，本王今日想要脱身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
“能得先生相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啊！”说着宁王举起手中瓷杯，以茶代酒，朗声道：“为了咱们的宏图霸业，还望先生日后能多多相助本王，我敬先生！”
随着几声碰杯的声音，宁王二人纷纷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王爷接下来有何打算？”
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宫无痕低头询问道。
“唉，”宁王听到南宫无痕的问话，也是轻叹一声，道：“虽说小皇帝如今手中没有证据，但他迟早都会查出来是先生杀了太傅二人，势必也会知道背后的真正授意者是本王。本王是想在他还没有完全将事情弄清楚之前，返回封地，封地之上还有忠于本王的数万精锐，待本王返回之后，就算小皇帝明白过来，也只怕为时已晚了。”
“不错的计划，可是王爷要怎样才能逃离京城，返回封地呢？”
南宫无痕先是赞了一声，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这...”
如今皇帝必然会派人紧盯宁王府，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会被知晓，逃跑的话，怕是难上加难。
“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宁王稍加思索，之后苦笑了一声，转头望向南宫无痕，道。
“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接下来，王爷只需按照在下的指示去做即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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