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胃疼

　　卫瀚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脖子上的血管也慢慢的凸显而出。

　　他拼命地挣扎，手脚逐渐冰冷，但是身体逐渐无力。

　　现在的他，全凭自己的意志，一直在支撑着自己。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幽深到令人绝望。

　　卫瀚那挣扎的力道，也逐渐在减小，直至再也抬不起手脚。

　　“我就要死了吧。”卫瀚心里想着。

　　朦胧的黑暗中，他似乎见到了一团更深的黑暗，以及一双对自己有着莫大吸引力的白色瞳仁，正在居高临下，似乎满汉恶意的不善，正在审视着自己的惨状。

　　就在此时，耳边也隐隐传来一声清泠的斥声：“滚！”

　　刹那间，仿若海水倒卷，蜂拥而出，连带着那双白色瞳仁，不知道给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与此同时，卫瀚就感觉自己从那无时不在的水地，从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已经来到了“人间”一般，大口大口地贪婪着吸着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卫瀚才缓过来，却发现自己依然是在物证室。只不过，物证室内所有的玻璃器具，全部化为齑粉。

　　卫瀚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他倒是没怎么想自己究竟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只不过看着满地的碎渣，终究是不好解释。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破门声传来，四五个警察一起窜进来，看到卫瀚的身影，一起喊道：“老大，没事吧。”

　　卫瀚被这声音一震，更感到疲倦，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樊笙从后面钻出来，身上带着颇重的药味，一把扶住卫瀚道：“那边又有新的进展，哥儿几个来找你，结果我们打不开物证室的门，还是强行破门才能进来。老大，你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卫瀚几乎是死里逃生，委实不愿意再提起。

　　但是，樊笙看到卫瀚起伏的胸口，以及发紫的嘴唇，再看看周围的玻璃碎屑，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大，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卫瀚摇头，突然想起接待室里的徐云果，沙哑着嗓音道：“没事，你找清洁阿姨收拾一下子，然后让行政部门登记一下子这里的损失。让Taylor和我去一趟接待室录笔录。”

　　“好。”樊笙总觉得在卫瀚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卫瀚的面色，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问，只能先去办他交代的事。

　　卫瀚走进接待室，看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徐云果，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抱歉，让你久等了。”

　　徐云果勉强坐正身体，面色惨白，额角还有不断滚落的汗珠。

　　“你怎么了？”卫瀚看着徐云果这个样子，还以为自己的人私下给她用刑了。

　　徐云果勉强挤出几个字出来：“胃口不大好，错过了晚饭，犯病了。”

　　“我去叫救护车。”卫瀚这才注意到，她的双手死死摁在自己的胃部，连忙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并不在身上。

　　“无妨，能给我一杯温水吗？”徐云果双手死死摁着自己的胃部，滚落的汗水，已经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甚至慢慢的开始涣散，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卫瀚连忙站起身来，正要推门去接水，门却自己开了，Taylor抱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进来。

　　Taylor看到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死死捂住腹部位置的徐云果，以及匆匆忙忙准备出门的卫瀚，不敢置信的惊叹了一句：“老大，你居然私自动刑！”

　　“别乱说！”卫瀚瞪了她一眼，飞速出门，很快就端了一杯温水回来，递给徐云果。

　　徐云果勉强接过来，晃晃悠悠的洒出来好多，这才勉强将杯子里的水倒进嘴里。

　　Taylor也在旁边看出了不对劲，捅了捅卫瀚道：“她怎么了？”

　　卫瀚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进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没按时吃饭，胃病犯了。”

　　Taylor目瞪口呆：“你就给人家一杯水？你也太狠了吧，我去问问，看看大家有没有胃药的。”

　　说完，Taylor仿佛已经认定卫瀚是一个“负心汉”一般，扭动着身子就朝着外面去了。

　　很快，Taylor就端来一纸杯的温水，两颗胃药，以及一些小零食。这些东西全都散放在茶几上，推到徐云果的面前。

　　似乎是先前的那杯水起到了作用，徐云果扯出一抹笑容来，道了谢，将一块糖含在嘴里，又啜饮了一口温水，却没有动那药。

　　“怎么不吃药？”  Taylor奇怪极了，吃药不是会好的快一些吗？

　　徐云果含着糖，说话也有些含含糊糊：“没用，我试过好些啦。现在已经有抗药性了，吃了也不管用。”

　　然后，她咔嚓咔嚓的将糖嚼碎，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们开始做笔录吧。”

　　看到徐云果的面色果然是好了一些，两人互看了一眼，略微放下了心，这才开始做笔录。

　　等到笔录做完，卫瀚继续询问道：“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说你是自由职业者，去阳湾花园别墅区见客户。我想问问，你认识安宁这个人吗？”

　　徐云果茫然的摇头：“我的客户没有这么一个人，我也不认识姓安的人。”

　　卫瀚沉思了片刻，继续问道：“那么，你认识宁安安吗？”

　　“宁安安……”徐云果的身子向后歪了歪，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般。

　　沉吟了很久之后，徐云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一个极为抱歉的害羞微笑：“耳熟，我记不大清楚了。这样吧，我若是想到了，再来这里告诉你们可以吗？”

　　“好啊，那就留一个联系方式吧。”卫瀚的手机没有在身上，便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来。

　　“好。”徐云果点了点头，在上面工工整整的留下一串数字。

　　送走徐云果，卫瀚看向身边的Taylor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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