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招了(秋风知了和氏璧4000+)
鞠躬感谢秋风知了亲的和氏璧,mua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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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延从傅国公府出来便一直沉着脸,朝着陆历久府上的方向走去,周身气息冰冷,恨不得直接将人冻住。
李生跟在汪延身后嘘声,虽不敢突兀出声,心里却在想着今日傅国公府见到的姑娘。
更暗自惊讶着世间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说,汪延还开了口和她解释……嗯……应该算得上解释。
汪督主是谁?朝中新贵,手握西厂大权,奸佞残暴……他的形容词真是太多了……朝中的那些居高位的大员们要和他说话,还得看看他心情好不好,那大臣有没有说话的价值。
可是汪延却开口主动问了那姑娘的名字,不但如此,还主动隐晦的拒绝了人家,要知道,傅明娴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督主真是反常……
“督主,您……要不要奴才去敲门?”李生终于还是开了口,汪延已经站在陆历久府上门外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心神不宁是在想什么。
这样的情况就更少见了……
李生有些尴尬,问吧,害怕督主怪罪,不问吧,站着人家大门口也不好……有失身份!
又一刻钟过去了,汪延还是没动半分,于是,李生终于顶着压力问了出口。
汪延眉心微蹙,“去敲门!”
“是。”李生长舒了一口气,刚走到了陆府的门前准备敲门,却突然出现了西厂暗卫。
暗卫直接跪在了汪延面前,“督主,张齐招了,事情紧急,还请督主速回!”
汪延立刻转身,李生和报信的西厂密探也紧随其后。
看得出来汪延对张齐的重视,将他关在西厂最严密的地牢中,又派着大夫在一旁医治,如水的刑具下去只会折磨人的身体却不会叫他死了。
只因张齐身份重要,若他死了,便断了刑部这条线,虽然还有其他人证,但缺乏借口不说,也会打草惊蛇,再想着调查就更难上加难了。
审问了这么久,张齐总算是招了,怎么能不着急。
地牢中。
张齐境况凄惨,要比前些日子更加虚弱,进了西厂,不吐出点东西是不成的,尤其还是张齐这种被重点“关照”的人。
七日的刑罚,加上汪延命人取了他独子的信物,这才生生撬开了他的口。
“说。”汪延言简意赅。
张齐面色痛苦,“督……督主,您……您能护我家人……周全吗?”
他们张家五代单传,他膝下就只有那么一根独苗,若是他儿子受到伤害,那老张家便断子绝孙了!
张齐迟迟不肯松口也正是害怕背后的人会对自己家人不利,可是如今西厂却拿出来他家人的信物,是不是说他的家人已经落到了西厂的手中?
汪延虽然手段毒辣,却很讲信用,他答应过的事情都会做到,西厂也必须要这样,否则都是死路一条谁还会说出真相。
要是能保证他儿子平安,他便是死了也无所谓了。
汪延沉眸,唇角带着几分冷笑,“若是你说了实话,本座自会庇护你家人,可你若是……”
张齐慌忙摇头,“小人不敢……一定会知无不言。”
李生搬来了红漆靠椅,又带着指挥着那些无关的暗卫退下,汪延落座,眉毛上挑的说道,“那你可要说仔细了!”
张齐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决定,心中一横说道,“赵国公府是被冤枉的,三年前有人暗中传信给小人,让小人在审判的时候,无论证据充足与否,都要判决赵国公府通敌叛国的罪行。”
“当时小人虽未亲眼所见那人样貌,但毕竟是在刑部任职多年,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
“小人察觉,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和……傅国公府有关!”
汪延眸若冰霜,摆弄着板着的手也突然顿住,“你说……傅国公府!?”
“是……,是傅国公府。”张齐目光闪烁,“但是具体哪位爷,小人是真的不清楚了。”
汪延周身气势夺人,地牢中仿佛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跟着静默了一般。
居然牵扯出来的人是傅国公府?
而非……汪延怀疑的那位?扳指继续被拨弄了起来,汪延拧眉思忖。
当年赵国公府的赵二爷入狱的时候,才刚成立西厂,前有东厂曹吉祥的打压,后有忠国公石亨排挤,腹背受敌,他在朝中的权利毕竟有限,赵国公府的事情他有心无力。
可哪怕他没能插手,也嗅到了其中的猫腻。
谋逆之罪非同小可,一旦确定那便是满门抄斩,再加上赵国公府地位高超审判更需要重中之重的对待,案件需先交由刑部审问判决,哪怕是真的确定了罪名也需要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当时的证据并不充足,可轻可重。
按照大明律法是该收监等秋后再审。
到时候会由中央三法司,九卿,詹事,科道,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等主要官员,各方势力相综合决定赵国公府的罪行。
汪延本已经暗中联络了陪审官员,又派出了西厂暗卫希望能在复审的时候找到有力的证据,即便时间仓促,证据不足贬官塞外也比要丢了性命好的多,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赵国公府问斩期限提前,他派出的探子销声匿迹,显然是回不来了。
传入刑部的人证更是在判罪三个月内相继“意外”身亡,刑部卷宗室也突发大火,将案底烧的一丝不剩。
这般滴水不漏的手段,叫人找不出半分的错处,可正是因为太过滴水不漏才会叫人怀疑,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也是在那时,汪延遇到了陆历久,能感受的出来陆历久是在和他调查同样的事情。
起初汪延觉得陆历久是因为他的夫人赵宛容,那是赵国公府的嫡亲大小姐,他插手也是应该的事情,但是陆历久的关注点又并非是赵宛容,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汪延却并未深想,他更忧虑如何和傅明娴交代。
汪延心中愧疚,没人能比他更懂得亲眼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是多痛,督主府上三缄其口不敢对傅明娴提起,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让傅明娴知道了真相。
至此连累了傅明娴,叫她心死失了生机。
随着汪延手段奸佞,西厂渐渐在朝中站稳脚跟,汪延也重新开始纠察当年的真相,他亲手杀了当初指正赵国公府的吏部尚大仁,又牵连出刑部。
却依旧摸不到边际,现在又扯到了傅国公府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背后有一张大网在笼罩,等着这些人自己跳进去。
傅国公府自打傅三爷死后便再没了顶梁柱,剩下的那几位老爷虽有野心却并无能力。
要么是被人借刀杀人,要么便是有人蓄意陷害。
汪延眸光深邃的盯在张齐身上,声如寒雪,“你最好不要说谎。”
“李生。”
门外的李生被汪延重新传唤进了门。
“仔细的记录着,半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汪延皱眉吩咐道,却是离开了地牢转身去了密室,那里面藏有大明各类刑罚的卷宗资料。
看来他可能是有些遗漏的地方。
无论如何,他都要查清楚赵国公府的冤情,即便傅明娴已经不在他身边……
“是,奴才知道。”李生是汪延身边最信任的人,只有李生亲自来做,汪延才相信。
张齐看着离开的汪延微松了口气,但李生没有见到。
在地牢中巡回走了几步,汪延顺着一处破败的墙壁敲了几声,随即身体进入了密室。
密室中宗卷整齐有序的罗列,时间是从景泰五年他出生的那年起。
大明几代君主动荡,朝中政权更迭,英宗皇帝景泰八年发动夺门之变,将代宗皇帝软禁,又重掌朝政。
景泰年号后是天顺年号,然后才是现在的皇帝,现在是成化十七年,整整二十八年的卷宗……汪延到底要做什么?
汪延剑眉紧锁,提手拿起了成化十四年的卷宗,也就是赵国公府遇害的那年。
线索到了张齐的身上,张齐官至正五品刑部郎中数年,赵国公府的案子便是由他交给刑部尚书提审。
刑部尚书乃是徐友珍门生,说的再直接一点,是和徐友珍同气连枝,要撬开嘴实在是太难,汪延查了刑部两年,才在张齐的身上查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又让皇帝下旨此事交由西厂处理,这才得了机会。
卷宗上干净清晰,看不出半点错处。
汪延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又信守拿了几个年份的卷宗出来,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串名字。
梁永士,张永义,廖青……还有赵国公府等一干从英宗复辟后因为谋反而被株连的“罪臣”。
大到前内阁首辅,小到翰林院编修……牵连甚广,到底有何联系,为何会对这些人下手?
这些人明明互相之间并无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李生带着张齐的供词来到密室。
“张齐的供词都在这里了,督主,您觉得张齐的话可信吗?”
汪延揉了揉太阳穴,眼眶中微有些红血丝,密室中烛火幽暗,又十分费神。
汪延皱着眉,接过供词说道,“他的话不可尽信,但却……也不全是无用。”
张齐的确吐了不少东西。
“人若是要说谎,那势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之前谎言的错误。”
“所以督主才要奴才事无巨细记下来。”李生有些懂了,看着汪延这般劳累的样子忍不住劝到,“奴才知道此事对督主重要,但请督主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西厂督主,如何少的了生死命悬,汪延的身上伤口自不必多说。
“若是老大人在……也绝对不会看着督主这般耗损心力。”
汪延一怔,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的身体自己有数。”
“现在什么时辰?”
李生回答,“已经亥时了。”
傅国公府……
汪延抬眼从西厂地牢的暗窗望向外面如墨的夜色,的确夜深了,而且天空漆黑一片,星光不见,怕是要又要下雪了,今年的雪格外的多,看来明日他要亲自去一趟傅国公府了。
还有那双挥之不散的眼神,总是让汪延莫名烦躁。
“明天一早去给傅国公府递帖子,就说本座昨日突然离开有些唐突,亲自登门道歉!”
李生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番。
汪延竟然说是要亲自登门道歉,他同傅明娴是‘夫妻’关系,原也算的上是傅国公府的女婿,按理说,他去傅国公府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自打傅明娴去世后汪延便无论傅国公府如何来请都不曾搭理。
如今,竟然才去了傅国公府盛怒着离开,如今竟然又要去了。
“啊?……奴才知道!”
……
汪延估计的并没错。
夜里大雪便下了起来,风卷着沙,夹杂着雪,不时打在窗棂上,一整夜都没有安分。
翌日清晨的时候,积雪已经堆起到了脚腕,气温更冷了几分,就要过年了呢。
大雪也是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小姐,快进来……”鹊之动作迅速的将房门打开,让傅明娴先走了进去,她关上房门,搓了搓手后又急忙翻了几下炭盆。
炭火被烧的通红,身上的寒冷也褪去了许多。
“小姐,要不要奴婢先去帮您去铺床?”
傅明娴和鹊之向从前在傅家时候那般围在炭火前,“我还好,你先不用管我了。”
傅明娴身上有狐狸披肩保暖,又手中不离汤婆子,倒是鹊之,她虽然心疼她,但却不能太过张扬,让鹊之穿的太过僭越,可不是要冷。
鹊之却突然低声到了傅明娴的面前,“文竹想要见您,正在外面等着呢。”
文竹?她终于想通了吗?
自打傅明娴被傅周氏强行带到了青桐院之后,之前傅钰所安排的那些人手也都是被全然隔断,包括文竹和绿灵,现在傅明娴的身边就只剩下了鹊之一人。
“悄悄带她进来,避讳着点其他人。”傅明娴伸手挑了挑黄梨木书桌上的蜡烛灯芯,温黄色的烛光将房间照亮。
不一会儿,文竹便面色凝重的出现在傅明娴的面前,更似乎横了心做了决定一般的跪在了傅明娴的身边,“小姐,不知道您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奴婢想要奴婢的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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