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美好的期待
“2号实验体心跳骤停！”
“3号实验体身体崩溃！”
“4号、5号实验体无明显变化，治疗效果达不到预期。”
接下来的实验，结果很不乐观。
进行到第7号实验体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
注射了疫苗之后，整个实验体马上跟气球一样胀了起来，白色的皮肤上青筋密布，眼球暴突，舌头吐出，简直就是巨人观，十分恐怖。
看到这个场景，真嗣也感觉后背发凉。
当初他冒然给明日香服药，没当场吃死算幸运了。
“糟糕，细胞凋零指数暴增，血氧含量急剧升高，心率……呼吸……不行了，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伊吹几乎惊叫起来。
“马上注射拮抗剂！”冬月果断下令。
“可是，目前的病原体清除效率最高……”律子建议道。
冬月抬头一看，屏幕上的抗体作用曲线一路走高。
“没用的。”冬月摇摇头，“这么严重的细胞凋零，大脑必定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拮抗剂注射后，实验体终于停止了膨胀，皮下开始渗出大量淡黄色的体液。
“将7号实验体转移到LCL培养槽，继续观察。”律子指示道。
疫苗的生效不是马上就能看到的，除了副作用明显的实验体，其他实验样本都需要几天的观察时间。
这个活体实验持续了三天，研究人员夜以继日地忙碌着，由于实验过程不能中止，所以工作人员只能轮流休息。
“足足消耗了39个实验体，总算有点成果，GT-024号血清应该是最优配方。”
冬月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眼看就要摔一跤，被青叶茂及时扶住了，搀到椅子上坐下。
“冬月老师，您没事吧？”
“没什么，年纪大了，撑不住了。要是年轻的时候，这点工作量就是家常便饭。”冬月摆摆手道。
“司令，您先去休息吧，现在是收尾阶段，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吧。”律子走上前道。
“好吧，那拜托你了，赤木博士。”
这时候，操作台上的玛雅突然出声道，“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律子问。
“前辈，第七号实验体好像出了意外。”玛雅调出了一个画面，只见泡在LCL溶液中的克隆体全身皮肤开始碎裂，不断渗出淡红色的血水和各种组织碎片。
律子按下一个按钮，培养槽里的净化过滤装置马上开始全功率运行，将各种组织残渣滤除。
随着实验体皮肤的剥离，整张脸都掉下来了，竟然又露出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分明是一个幼童的面孔。
“这是……”律子也被吓到了。
工作人员赶紧将七号实验体捞出来，清除掉那些死亡脱落的碎肉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正紧闭着双眼，抱拳蜷缩成一团，白色的软发贴着头皮，小脸带着婴儿肥，下巴尖尖的，与绫波十分相似。
“检查过了，活体的遗传信息与原本的7号实验体完全一致，各项生理特征平稳，SDO病原体已被清除，大脑没有发现意识活动。”玛雅汇报道。
“不愧是违反常规的存在，我做了这么多年的EVANGELION研究，这种现象实在前所未见，大惊喜啊。”冬月也啧啧称奇。
“我看是惊吓吧。”其他研究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怎么解释呢？这种生长倒退现象简直闻所未闻。”玛雅对这种“俄罗斯套娃”现象十分感兴趣。
“无法解释，这是MAGI给出的答案。”律子眉头紧锁道。
“继续观察吧。我们目前的第一要务，是确保安全唤醒二号机驾驶员。”冬月道。
“如果这种现象能在正常人身上重复的话，那可不得了。”真嗣则马上想到了“长生药”、“逆生长”之类的概念，这是自古以来，人类孜孜不倦的追求。
现在已经得到了最安全的疫苗，没有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对明日香使用了。
毕竟下一个使徒随时会出现，没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真嗣再次来到明日香的病房，看着她一天天消瘦的小脸，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他心里一堵，抓起明日香的手道：“明日香，放心吧，你很快就能恢复了。”
接着，真嗣直接找到冬月，提议在明日香使用疫苗之前，让自己先试用。
结果当然是被他严词拒绝了。
开玩笑，冬月宁可牺牲明日香，也不会让真嗣冒险。少了真嗣，初号机的战力肯定会大打折扣，还无法制衡那个神秘的渚薰。
真嗣大概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不试试又不死心。
一想到那些各种死状的实验体，还是绫波的克隆体，真嗣心中也有些寒意。
在地下待久了，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真嗣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气。
虽然被禁足一个月，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溜出去。
真嗣漫步在凌乱的街道上，整个第三东京市沐浴在橘红色的夕阳中，街道上行人寥寥，行色匆匆。
建筑等基础设施的施工点无数，遍布着隔离板和阻拦带。
由于上次的传染病爆发事故死的人太多，所以许多公寓楼都空置了，屋子里的大量财务处于无主状态。
这种情况下，当然出现许多入室“寻宝者”，半夜撬门而入，然后大肆搜刮一番，各种犯罪活动也十分猖獗。
所以现在军管仍未解除，只是取消了宵禁，而无人居住的公寓楼大门被封死，防止财物失窃。
拐过一个街角，真嗣注意到前方地上有一坨黑黑的东西在蠕动，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黑狗。还是真嗣的老熟人——过来。
不过它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只见它两只后退无力耷拉着，只靠前腿爬行，下身在水泥地上摩擦着，沾满了泥土，样子十分凄惨。
过来一见到真嗣，马上开始拼命摇尾巴，呜咽着鼻音向他爬去。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真嗣动了恻隐之心，伸出手摸摸它的头。过来则伸着舌头，热情地舔着他的手心，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乞求之意。
不会是被人打残了吧？真嗣观察了一下它的后腿，没发现什么外伤，体型好像还肥了一圈，只好跑去便利店买了一盒猪扒饭喂它。
过来一见到吃的，马上狼吞虎咽起来。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身后突然转来一个声音。
真嗣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该死，怎么会遇到这个变态！真嗣心里大呼倒霉，却装作意外的样子打招呼：“原来是你啊，渚薰。”
“它好像受伤了吧？”渚薰蹲下来问。
“嗯，不知道是不是被车撞到了。”
“这样啊。”他突然起身，走到路边捡起一块砖头，“这样活着生不如死，不如帮它解脱。”说着就要砸过来的狗头。
“住手！”真嗣正要阻止，过来却嗷地一声弹了起来，撒丫子就跑，溜得比贼都快，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渚薰叫唤。
日哦，我竟然被一条狗卖惨骗了！真嗣几乎石化，难怪这家伙这么肥。
“原来是装的，我以为只有李林（Lilin）会骗人。”渚薰颇为郁闷，扔下砖头拍了拍手。
渚薰这家伙果然没有人性，刚才竟然想杀过来。这种对生命漠视的感觉，就像……就像一开始的绫波一样。想到这里，真嗣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渚薰一眼，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
“怎么？”
“我刚才在路上看见第一适格者了，她好像有点麻烦，一群人好像围着她……”
“什么，在哪里？”真嗣顿时紧张起来。
“在那个……叫什么街来着……”渚薰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好像记不起来。”
“该死！”真嗣马上掏出手机，“告诉我绫波的位置！”
“搜索中……发现目标！”小Q通过公共摄像头进行图像检索，很快在电子地图上标出了位置。
路边的便利店门口刚好停了一辆摩托车，真嗣眼睛一亮，将手机凑近感应电子锁晃了晃。
很快，只听见嘀的一声，小Q就破解了电子锁，真嗣发动后立刻往绫波的位置赶去。
五分钟后，真嗣终于赶到事发的街口，这里是绫波回家的必经之地。
只见绫波的提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书本等物散落得满地都是，几个不良少年正围着坐倒在地的绫波叫嚣着什么。
看到这个场景，真嗣只觉得热血一路上涌。
机车的轰鸣声过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真嗣未停稳就飞身下车，抬腿就踹倒了一个挡路的家伙。
他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吃痛之际，见真嗣只是一个半大小子，暴怒道：“你小子找死啊！”
“绫波，他们欺负你了吗？”真嗣将绫波拉起来，注意到她脸上有几道红印，显然挨了巴掌，脸色顿时涨红，太阳穴直突突。
“英雄救美是吧？上，给我狠狠干他！”一个领头的红毛少年狠狠冲过来，一出手就是一记阴毒的撩阴腿，往真嗣下身招呼。
啪！
真嗣准确无误抓住了他的脚，抡起来往地上猛地一贯，红毛少年整个身子就瘫软了，失去了反抗之力。
接下来真嗣一拳一个，将另外几位打趴下。
以他的身手，已经很克制了，只让对方吃点皮肉苦头，不然这他们哪有命在。
“碇君，我没事的。”绫波扯住了真嗣的衣角道。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说我是什么怪物，缠住我不让走……”绫波淡淡道，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真嗣抓起一个混混的头发恨声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满脸鼻血的混混只好老实交代：“都……都是误会，我们见这位同学眼睛发红，还以为遇到了咬人的丧尸，才上前验证一番……”
“然后呢？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真嗣扬起了骨节嘎吱作响的拳头。
“大哥别打别打……我老实交代……井田见她不合作，才打了她一巴掌，顺便揩揩油……那个井田，就是被你打晕的那个家伙。我……我们其他人可没动手。”混混指了指地上躺尸的红毛。
“哼，以后别让我在这个街区见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收拾一次，听明白了？”
混混们点头如捣蒜，马上滚了。
接下来，真嗣送绫波回家，再次来到那个鬼楼。
这里显然没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更加荒凉了。
真嗣从冰箱里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轻揉地敷着绫波脸上的印痕。
“还痛吗？”
“不痛了，凉凉的，很舒服呢。”
这么近的距离，真嗣可以闻到绫波身上特有的气息，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
柔顺的蓝发略带凌乱，肌肤白嫩，透出血管的青色。少女特有的绒毛从脸蛋延绵到细长的脖颈，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的鹿眼，泛着神秘的光芒。粉色的樱桃嘴唇，线条柔和的山根轮廓，五官精致如艺术品。不仅如此，绫波的身材削瘦又有肉，比例恰到好处，就算保守的校服也无法掩盖那惊人的曲线，连手指和关节也长得圆润好看，没有一丝瑕疵，完美得不似人类。
真嗣完全沉醉在绫波的完美容颜里，觉得怎么看都不够。
被某位厚脸皮盯了许久，绫波竟然有些害羞，缓缓低下了头。
直到融化的冰水滴落在绫波的裙摆上，真嗣才反应过来。
“绫波，这里不能住人了，路上也不安全，你搬到我们那边住吧。”绫波一个人上下学实在不安全，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真嗣下定决心，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她带走。
绫波抬头看了真嗣一眼，有些迟疑道：“会不会……不方便。”
“怎么会呢，房子很大，有空余的房间，离学校跟NERV也近。我们今天晚上就搬过去，怎么样？”
好一会儿，真嗣才看到绫波轻轻地点头，顿时欢呼雀跃，喜不自禁。
看着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真嗣，绫波的嘴角出现不可察觉的一扬，显然她内心也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绫波的东西不多，行李用一个纸箱还没装满，里面就那两件校服，还有真嗣送的几件衣物。
两人很快收拾完毕，叫了一辆车就回到真嗣住的公寓楼。
自此，真嗣梦寐以求的夙愿终于实现了，绫波终于脱离了鬼屋，美好的同居生活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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