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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致命的手术


  今天是修复好的三号机抵运日本的日子。

  因为上次美国送来的三号机附赠了霰天使,造成数十万的平民伤亡,所以NERV上下对这台EVA观感都十分抵触。

  但这又不是一般快递,冬月无法拒收。毕竟委员会的命令他没办法违抗。自从老碇被一撸到底回乡下养老之后,委员会对NERV本部的掌控力度大增,还安插了许多耳目在工作人员里。

  美里是知情者,搞得她平日里都谨言慎行,生怕一时疏忽,暴露了自己。

  通过特制铁轨,被一层厚厚的帆布包裹的三号机,徐徐进入地下隧道,通往地下空间。

  现场作业有条不紊进行着,律子迎着晚风在一边监督。

  这时候,一脸苍白的美里过来了,不住地打量运来的三号机。

  律子一见到她,颇感意外,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假吗?”

  “不来看看,始终无法放心。”美里擦着额头的细汗,扶着栏杆的手却在发抖。

  律子注意到了,上前搀住美里,“不要逞能了,你的身体情况很糟糕。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美里的小腹,果然又增大了几分。不过,由于体质跟锻炼原因,这个腰围不算大,还可以用衣物隐藏。

  美里一脸为难之色,律子又好意劝道:“考虑了两天,下决定吧,美里,不能再拖了!”

  “可是,这毕竟是一个生命,我的孩子……”

  律子语气严厉了起来:“没有什么孩子,在你肚子里面的,只是透支你生命的怪物,不要昏了脑子!”

  美里如梦初醒,终于下定决心,答应律子进行堕胎手术。

  关于肚子里的孩子问题,美里还咨询了冰刀的意见。不过它只是一个AI,不是专业的医师,更别说涉及到使徒这种违反科学的存在。

  冰刀只能确定,律子提供的诊断资料是真实的,没有欺骗美里。毕竟律子不是冷血动物,她只是死心塌地为老碇卖命罢了。对美里这个多年好友,虽然双方出现了隔阂,她还是想救美里的。

  与此同时,美里肚子里的“怪胎”,经过这段时间的快速发育,身体已经有300g左右大小,神经系统、大脑,以及头部五官、听觉都已发育完全,可以发挥作用了。

  渐渐的,一个浑浑噩噩的意识清醒过来……然后就陷入了宕机的状态。

  “怎么回事……我又活了?坑爹啊我怎么在美里肚子里……卧槽我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又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原本属于真嗣的意识,由于信息量冲击过于剧烈,陷入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中。

  洁净的手术室,无影灯亮了起来。

  医护人员将美里推进来,将她的身体摆成截石位,然后把两腿绑牢。

  美里呆呆看着天花板,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非常复杂。紧张中带着恐惧,又感觉悲伤和无助,更多的是对使徒的仇恨和无奈,难以言表。

  律子不是妇产科医师,只能在一边看着,给美里打气:“放心吧,现在我们有了特效药。只要将那个东西除掉,再剥离增生组织,你就能恢复健康。”

  美里脸色惨白,侧头看了一眼律子,点点头。

  “谢谢你,律子。”

  “好的,手术开始吧。”

  由于美里的强烈要求,所以一开始没有进行剖腹手术,所以采用了便于恢复的传统操作。毕竟要是切了一个大口子,失去行动力,后面的战斗美里就没办法指挥了,只能坐以待毙。

  麻醉师开始准备麻醉工作,透明的药液缓缓注入美里的静脉中。

  “不是吧!难道美里要把我打掉?”真嗣顿遭雷击,陷入了莫大的恐惧。

  他现在不能言语,只能动动手脚。

  “不要啊,美里,你太狠心了吧……”

  于是,美里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肚子里挨了一脚,

  “他动了!”

  “怎么了?”律子问道。

  “我感觉到,他在动!”美里抓住律子的手。

  “不用害怕,很快就结束了。”律子朝麻醉师点点头,对方又将镇静剂注射进美里体内。

  很快,美里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困意,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真嗣却不受这些麻醉药物的影响。知道美里失去意识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难道我又得死一次,还要死得那么憋屈……”

  根据当前的阵势,一定不是化学堕胎,那么……操作步骤应该是,将一根吸力相当于吸尘器十倍到二十倍的强力吸管伸进母亲腹内,借由吸力把里面的宝宝和其他胎盘组织全部搅碎,然后吸出体外……最后将宫壁的残留物刮干净,这就是真嗣想到的无痛人流术。

  这可是残忍的杀害啊!真嗣一想到会被活活分尸而死,不禁浑身颤栗,惊恐万状。

  “不,我不要死得这么惨!”一股强大的求生意念从他内心深处涌出,来自使徒的力量,觉醒了……

  不过,像他这样已经成型的胎儿,骨头都长出来了,无法用吸管轻易弄碎,所以医生们采用了另一种骇人听闻的“扩宫排空流产术”。

  方法是先将羊水用一根吸管排空,再用一根“长满牙齿”的长钳伸进去,将婴儿的四肢活生生拽下来,取出母体外。

  由于婴儿的头部比较大,所以还要将头颅夹碎……术后,医生要把夹出来的尸块一一拼凑确认检查,如果是一个完整的婴儿,那说明手术做干净了。

  美里的羊水被排空后,医师抄起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钳子,通过那个撑开的颈口,探了进去……主持这场手术的,是一位经验老道的妇产科医师。从她获得行医执照起,前前后后一共执行了超过1200次人工流产手术。所以手法干脆利落,炉火纯青,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刚把钳子探进去,手上突然感觉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动不了。

  奇怪了?疑惑中,她又多使了几分力气,钳子还是纹丝不动。

  进不去,那出来总可以吧!她轻轻往外一拉,只听见叮地一声脆响,手中一震。

  一看钳子,那个带锯齿的钳嘴竟然不翼而飞!

  “嗯?!”医师惊异不已,这可是不锈钢材质。

  护士一看折断的钳子,也瞪大了眼睛。

  对,一定是钳子质量太差了,换一把就行了。医师责怪地看了护士一眼,怪她拿了一把有问题的器械给她。

  现在,必须把掉在美里体内的钳嘴弄出来。

  正要操作的时候,只听见啪嗒一声,有个东西掉出来了,正是那个钳嘴。

  大家面面相觑。

  沉默了几秒后,手术继续。

  第二把钳子,再次探入美里腹内。

  叮!

  拿出来,钳嘴再次折断!而且断面光滑如镜,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掉的。

  医师心头咯噔一声,冷汗流出来了。她驰骋手术台数十载,从没遇到过这种怪事。

  “什么情况?”一边看着报告的律子终于发现气氛不对。

  “没事,只是手术器械出了点小问题。”医师又朝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赶紧又递上一根新钳子。

  这次医师上上下检查了这把钳子,还用力掰了掰,才满意地点点头。

  正要低头操作的时候,只见一块黑影迎面袭来,啪地打在她的眼镜上,镜片应声而碎。

  低头一看,又是一块断掉的钳嘴!

  这已经不能用宫缩来解释了。

  哐当!

  手术钳掉落在瓷砖地面上,医生哆嗦着不断后退,接着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怎么回事?”律子赶紧上前问道。

  医师哆嗦着说出事情的经过。

  律子听完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其他办法吗?只要能杀掉她肚子里的东西。”

  护士不断擦着医师额头上的汗水,“有的,不过比较费时间……”

  接下来,护士拿出了一根儿臂粗细的注射器,光那个十几厘米长的粗大针头,就让人不寒而栗。

  “只要把里面的药物注入胎儿的大脑里面,它就会自然死去。三四天后,就可以将死胎取出来……”

  美里的肚皮突然猛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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