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刘皇叔的孙夫人
吕蒙震惊地指着她,颤抖道:“夫人,您竟然诈我!”
“说吧!子明,公瑾到底怎么了?”她松开了子明,恍惚道。
子明躺了一口气,事已至此,瞒不下去了,就把一切告诉了她。李置听完之后,感觉脑子里有一万字蜜蜂嗡嗡作响,她血气上涌,呕了一口鲜血。子明急忙扶着她,也忍不住流泪了。
公瑾竟然为了救自己,吃了十四月。她不明白,世间为何会有十四月这种离奇的丹药,这种只会出现在现代玄幻仙侠小说里的丹药。虽然她明知道按历史记载,公瑾怎么也活不过建安十五年,可是公瑾为她服下绝命毒药,她一时难以承受。
如果真如吕蒙所言,公瑾最后七个月的日子定是要受尽煎熬折磨。她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无助地跪了下来。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公瑾,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何世道如此不公,非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夫人,都督那边......”吕蒙也跪在她身边,不忍道。都督对夫人情深义重,夫人对都督亦是如此。吕蒙悔恨不已,他不该疑心都督和夫人之间的感情。
她扶着树站了起来,淡淡道:“他既然想瞒着我,我继续装糊涂便罢!子明,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说罢,她抬起了沉重的步伐,步履艰难地离开了竹林。还没走出吕蒙的视线,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之情,便哀嚎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跑。
吕蒙看此情形情难自禁地扇了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现在害夫人那么痛苦,于都督又有何益?
李置进了城,买了件衣衫,进入了间客栈。她要洗个热水澡,将满身血腥气洗掉,换身干净的衣衫,才能去见公瑾。
她泡在水里,不知道木桶中融进她多少眼泪。她愤愤然拍击着水面,悲怆地哭了起来,自己不仅没能改变公瑾的命运,还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那么痛苦。公瑾啊公瑾,你让我怎能不叹息痛恨,痛断肝肠。
梳洗完毕,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府,进入府门之前,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面色平静地掂着刚刚在集市买的尚有余温的两大包栗子进了府门。
路伯和蔼地迎了上来,他说公瑾此时在书房,她将其中一袋栗子交给路伯,让他拿给孩子们吃。她提着另一袋栗子,奔向了书房。当她跑到书房门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正在作画的公瑾,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公瑾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冲她展颜一笑:“置儿,你去哪里了?”
她一边走向公瑾,一边举起栗子,笑道:“嘴馋,去集市上买点栗子吃。”
“馋猫!”公瑾伸手将她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拿起毛笔一边作画一边道,“你在画我啊?”
李置心虚地将画废的纸张藏起来,她心知肚明公瑾已经看过了,便惭愧道:“你是知道的,我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在你面前只能班门弄斧了。”
“没关系的!我夫人武功高强,乃世间罕见的巾帼英雄。至于这作画嘛......”他让置儿握着笔,自己拿着她的手在纸上画了起来,“夫君教你!”
二人就这样和谐地做起了画,公瑾画了衣服策马图,画中是她和公瑾少年时的模样,二人都穿着一身红衣,在天地间策马驰骋。鲜衣怒马,一双璧人,良辰美景,般般称遂。
忽然一滴眼泪落到了画上,把墨迹都弄散了。公瑾停下来,扭头看着李置,李置抹了一把泪水,强撑着笑意:“公瑾,一想到曾经的美好,我就忍不住掉泪,对不起,我扫兴了。”
建安十四年六月初一,公瑾匆匆落了款,便拉着置儿走出了书房。他揽过置儿细软的腰身,笑道:“置儿,我很喜欢你教我跳的那种什么什么交谊舞,继续吧!”
李置一下子破涕为笑,暂时忘记所有的烦忧,与公瑾共舞。公瑾很聪明,学任何新鲜事物都非常快。交谊舞,以前李置就给他匆匆演示了一遍,他既然都记住了。李置还以为要被他狠踩几次呢,事实上正相反,是她老踩公瑾的脚。
孙权生辰前一晚,太夫人将孙献唤入房中,准备和爱女彻夜长谈。孙献乖巧地趴在母亲膝头,太夫人一边给女儿梳头,一边叮嘱道:“女儿,明日你离开了江东,母亲和你二哥就再也不能护你。女儿,你定要善自珍重。”
“母亲勿忧,玄德待我甚好。”
“女儿啊!你太单纯,他现在在江东入赘为婿,能待你不好吗?你要去了他那里,可就未必了。到了刘备府中,可不许使小性子。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江东郡主,而是刘备的夫人,你要拿出做主母的气度,以免让手下人看笑话。”
“母亲,您的话,女儿铭记在心,绝不敢忘。”孙献乖巧地点点头,又伏在了母亲的肩头。
太夫人没出息地流泪了,她又道:“刘禅是玄德唯一的儿子,身份贵重,你这个继母可不敢怠慢。还有啊女儿,你要赶紧为刘备生个儿子,这样你才能站稳脚跟......”
就这样,太夫人跟孙献说了一夜话,直到天明。一大早孙献就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长寿面守候在孙权寝殿门口。
孙权起身洗漱完毕,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妹妹规矩地站在门口。
“兄长,生辰快乐!”孙献乖巧地向哥哥施了一礼。对于忽然转了性子的妹妹,孙权很不适应,他疑惑地看着孙献,孙献捧起长寿面对他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面,兄长请用。”
“孤的宝贝妹妹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孙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端起那碗面嗅了嗅,“看来玄德甚会调教人!”
“兄长,这是妹妹第一次下厨煮面,兄长还取笑妹妹!”孙献鼓起腮帮子,生气道。
“孤是跟你玩笑呢!吃,孤这就吃。”孙权吃了一大口面,他的味蕾生生被上了一通酷刑,没放盐不说,面条就没煮熟。
“兄长,味道怎么样?”孙献眨巴眨巴眼,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他凝视着小妹,心中升起一股骇人的悲伤。这个妹妹是他从小疼大的,是他的掌上明珠,而他却为了一己之私,将妹妹嫁给刘备。现在孙刘处在联盟之中倒也相安无事,可来日呢?来日孙刘一旦反目成仇,届时妹妹该如何自处。
孙权不由自主将那碗难吃到极致的面吃得一口不剩,他哽咽道:“孤妹妹煮的面,甚好!”
他把碗放下,下来挽起妹妹的手臂,一边走一边道:“儿的生日是母亲的苦日,走,咱们去给母亲请安。”
周瑜府上
李置亲自为周瑜更衣束发,她指了指旁边精致的雕花木盒:“公瑾,你给主公备了什么贺礼?”
公瑾拍了拍木盒,狡黠一笑:“你猜猜。”
李置见公瑾不告诉她,便嘟起嘴,佯装生气道:“都督心思巧妙,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猜到?”
公瑾将木盒举到她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只由上好的白玉制成的埙,埙的表面还雕刻着一片活灵活现的竹子。李置拿起了抚摸着,玉石手感很滑很细腻。
“公瑾,你怎么想起来送主公这样的贺礼?你知道他对音律一向不感兴趣。”李置道。
“我记得伯符曾经讲过,孙坚将军很爱吹埙,所以我便用伯符赠予我的玉石打了个埙进献给主公,也算是让主公谨记父兄创业之艰难。”公瑾一边说一边将那埙装到木盒内包装好。
李置在他身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公瑾啊公瑾,你为了江东的未来可真是挖空心思,就连给孙权送一份贺礼也不忘时刻提醒他。
说罢,夫妇二人便启程前往侯府贺寿。
太夫人寝殿内,兄妹二人跟母亲说了一上午话。临近午时,孙权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江东文武此刻也该来给他贺寿,便起身向母亲告辞。岂料他刚刚站起身,脑子里有些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继而失去了意识。
太夫人惊愕地长大了嘴巴,孙献赶紧扶着哥哥,让他平稳地躺在了地上。
太夫人匆匆地跑了过来,难以置信地指着孙献:“女儿,你......你竟敢给你哥哥下药!”
“母亲!”孙献扑通跪倒在地,她委屈道,“母亲,女儿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哥哥是不会放过玄德的!”
“女儿,母亲不是答应过你,晚上送你们走吗?”太夫人心疼地抱着昏迷中的儿子,“你何必急在一时,还给你哥哥下药?你到底给你哥哥下的什么药。”
“母亲勿忧,只是一般的迷药而已。哥哥明日便会醒了。”孙献扯着母亲的衣角,声声泪下,“现在就请母亲帮帮您的女儿女婿吧!”
周瑜夫妇带着贺礼行至侯府大门口,却看见文武大臣都被阻拦在门外。他们下了马车,黄盖向他们走来,他便问道:“黄老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
“禀都督,方才太夫人派人传话,说今日主公偶感风寒,需要卧床静养,不许任何人探视。”黄盖回道。
李置下意识地与公瑾对视一眼,公瑾觉得主公病得蹊跷,主公昨日还同吕蒙商议要事,今日怎就病得连人都见不了了?公瑾又对门口的小斯吩咐道,他有要事要见郡主。可小斯说,郡主和姑爷也病倒了。
同一天内,孙权孙献刘备都病倒了,周瑜觉得此事必有猫腻。
“不好!”李置和周瑜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然后跳上了马。他吩咐吕蒙即刻率兵至城郊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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