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成风
耳边传来的是青岚叫我起床的
声音,她的声音仿佛有穿透性一般,即使门关着也依旧听的清楚。
躺在床上,看着一样的头顶,想着昨天江风放学的时候。摸了摸头,闭上眼睛。
“郑阳,再不起床就真的迟到了!”
我猛的睁开眼,起床,穿衣,冲出门去卫生间洗漱。
青岚已经站在门口了,正在穿鞋。
我赶忙,从桌子上拿起青岚做的三明治,拿起靠在门边的书包,背上。青岚打开门走出,听见下楼的声音。
直接穿上鞋,连鞋带都没寄上,将门拉上,跟在已经缓缓走下楼的青岚。
三明治差点没把我噎死。
跌跌撞撞的走出公寓门,迎面而来的暖阳,让我闭上了眼,暖洋洋的风,吹的心懒懒散散。
“再不走快点,真的要迟到了。”青岚在不远处站着,对我喊到。
“好。”我向她挥挥手,慢慢的走了过去。
青岚向地面狠狠地跺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起来。
我戴上耳机,拿出手机放了首歌,然后再握在手中,追逐着青岚。耳机线顺着手臂摇晃的轨迹来回摆动着。
耳机里的音乐是那首第一次遇见青岚所播放的歌:《素颜》。那是青岚放的。那时候我正因为一些事情绪正低落,一个人在公园里的露天板凳上淋着雨的时候,青岚站在我的面前给我撑伞晕晕的灯光下,就是仙女。我低着头,泪珠滚落,我哭了一会儿。青岚就摸着我的头,问到:“我是青岚,你叫什么?”
我抬头看着这短发姑娘。
她摸了摸我的脸,说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她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向她讲述了我的事。
“那我租吧,我刚好也要出来住。以后就是室友了,郑阳。”
她把我送回家,第二天她就搬来了。
这就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
终于到了学校,伴着铃声我们走进了教室。不知道为什么,江风今天没来。
江风是个很好的姑娘,几乎没有请假,迟到,翘课现象。
“奇了怪了。”我坐在位置上拿着本教科书装作在读书,看着那儿喃喃道。
中午的时候,我坐在青岚对面,问她:“江风今天好像没来,她请假了?”
“不知道哦。”青岚吃了口面条对我说到。
“嗯,那我们今天放学去看看她吧。”我对她说。
“好的。”青岚用勺子给自己喂了勺汤。
音乐响起了,我整好书包,和青岚一起走向江风家。
一路上车依旧很多。
到了,我们上楼,到她的家门口,敲敲门。江风的母亲开门,带我们进去。
“阿姨,你知道江风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吗?”青岚坐在沙发上问着阿姨。
我四处走动着,看着江风作品所居住的家。
阿姨摇摇头,牵着青岚的手走向一间屋子,青岚拽着我一起拖了过去。
打开房门,窗帘随着风舞动着,地上散落着江风的作业,课外作业,水杯,课外书,耳机,以及几张用来打草稿的百纸。她的衣服也在随着飘动着。
青岚关上了窗户,我们收拾着她的房间。
“不知道,这孩子昨天下午就没回来。”
我握紧了手。
“你们知道,知道是什么回事吗?”
“阿姨你先别急,我们会去帮忙找的。”青岚握着阿姨的手说到。
“先别报警。”我说到。
“为什么?”青岚回头看着我。
“因为我们会找到她。”我看着她说。
“阿姨,你好好休息,我们会找到的。”青岚把阿姨送到房间里,我在水里放了两片药,阿姨喝了以后就睡着了。
我和青岚,走出小区。
“我们先去我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她。”青岚说到。
但是无论是小吃店,书店,衣店,电玩城都没有她的踪迹。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飞逝,我们在奔跑着,从一个又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询问着,找着。
不知道几点了。
我们走进了24小时都营业的便利店吃了些东西,买了些热饮,晚上真的很冷。
在安静的路上奔跑着,看了看手表,已经11点半了。
月亮没有为我们洒下一片光。又奔跑了一会儿。
不知道几点了。
我们很累,也很困,就算是一把足够长的椅子我都能在上面睡着。
呼出的气马上遇冷液化了,围绕在我们身边。
我看着青岚,我知道她已经筋疲力尽,走路都也很吃力。
“青岚,我背你吧。”我停下脚步,蹲着。
“不要。”她还是自己走。
我就这样蹲着。
“哎啊。”青岚叫了一声。
我走了过去,看着坐在地上摸着自己脚腕的青岚。
“我就说吧,还是我背你吧。”我半蹲着。
青岚还想站起来走,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无奈,青岚搂着我,贴在背上。
“郑阳,你总是做这样的傻事。你就是个傻子啊。”青岚小声的说到。
“是啊,我就是个傻子。”我背着她走过斑马线,看着对街亮着的绿灯,真是一个安静的晚上。
“郑阳,我好累,但是我还不想睡。“她的声音已经很难听清楚了。
“那你就趴一会儿吧。”我尽量放低喘气声。
她没有回我话。
她睡着了,我觉得我也快要睡着了,但是在恍惚间想起了某一个地方,或许她在那里呢。
我慢慢奔跑着,尽量不要做太大幅度的动作。
喘着气,走向戴大叔的天台,一层又一层推开天台门,月光照耀着整个天台,我背着青岚,走到天台上。因为只有戴大叔天台上的树上的叶片在做无规则的运动,而别的树在伴着风的痕迹做运动。
“江风,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藏了。”我喊道。
“江风!”
“江风!”
我一次又一次的喊道,随着风越飘越远。
不知道几点了。
江风站在我的身后。
我把青岚轻轻放在椅子上,盖上我的外套。跑向江风。
她化为一阵清风,飘向另一方,站在那儿。
“为什么?”
“我已成风......”
“自由之风,不希拘束。”
她就站在月光下,缓缓上升。
我奔向那儿,追寻着她,伸出手想拽住她。
切,就差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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