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霍府噩耗,造反
白若顿时没辙,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李西来虽然是明劲大成,但毕竟还未超脱凡人界限,体力充沛不假,不过背人背久了,有时也会觉得疲累。
可奇怪在于,劳累之时,只要走快几步,身后两团柔腻一顶,李西来脊梁不禁弯下三分。
瞬息之后,却仿佛吃了大还丹,精力再度完满。
夜色沉沉,两人十分默契,一言不发,忽见前方有条岔路,李西来顿住脚步,白若辨认片刻,指了指右边。
行了不远,白若打破沉默。“官人是不是累了?休息会再走。”
李西来道:“不累,这里没有休息的地方。”
白若轻笑道:“官人是不是舍不得放下人家?”
李西来摇头。“怎么会,你眼睛现在好了没有?”
白若咯咯笑道:“没有呢,人家眼睛现在还是睁不开,估计要等十天八天才行。”
李西来一惊。“早上还说过会就好,现在怎么就变卦了?”
哪知白若笑得十分开心。“对啊,人家就是变卦。”
李西来佯怒回头。“你这狐狸……”
转过头,只见白若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李西来心中郁闷交加,一口老血险些喷的出去。
“你什么时候好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白若娇笑道:“人家中午就好了,不过见官人舍不得放,所以才没说。”李西来白眼狂翻,手一松,就不打算管了,谁料白若两手迅疾从李西来腋下穿过,勾住李西来肩膀,巨大拉扯下,两人反倒是贴得更紧了。
李西来两腿一软,仿佛感受到两把利剑自背部划过,差点就给跪了。
李西来还没叫苦,白若突然手一松,身子径直向后倒去,李西来一惊,立时回身抱住即将摔倒的白若。
白若不好意思道:“官人背人家太久,人家的脚有点麻。”
李西来狐疑道:“你还会脚麻?骗人的吧?”
白若哼得一声道:“不信官人摸摸就知道了。”
瞄了眼那嫩生生的小腿,李西来告饶。“我信了。”
两人休整片刻,复又上路,期间白若倒是正经许多。“人家感觉到,那伙人的味道越来越重,应该快了。”
李西来点点头,次日,又进一小镇,两人两日未眠,白若倒是无所谓,李西来可有些吃不住,暂且休息。
中午,酣睡之时,外头响起敲门声,李西来微眯着眼,心想难道是白若来捣乱?
稍稍提神,却发现门外之人是客栈小二,李西来疑惑道:“有什么事?”
小二道:“客官,有人找您。”
李西来出得门,撇头望了眼旁边房间。“那位女客官呢?”
小二道:“女客官一早就出门了。”
李西来点点头,两人来到楼下,小二领他到一桌坐下,李西来望去,却是个并不相识的精干汉子。
李西来还未坐稳,汉子先开口:“可是李先生?”
李西来点头,汉子道:“受主子所派,连夜追上李先生。”
李西来一愣,涴澜的人?涴澜消息还真是灵通,看来情报上下得功夫不小,这么轻易就能找到他。
不过他派人来有何事?他不是留书先走一步么?怎么涴澜还派人来?在生气,气他不告而别,要派人来请?
李西来不答,汉子取出一封书信。“便是为这封信,是李先生亲属寄来,主子知李先生先走,特委派小人。”
李西来接过,那汉子便离去,看来不是要请他。
‘亲属所寄?’李西来面色变了几变,连忙拆开信封。
“西来,勿回津门,切记切记!”信上寥寥十字,李西来却眉头紧皱,盖因这乃是霍元甲亲笔字迹。
第一个念头浮现,便是霍家出事了!李西来容不得多想,立时出店,购得骏马,急奔而回。
至于李种,他并无无生命危险,李西来暂且放下,而在外的白若,更无须李西来过多担心,眼前之急,唯霍家。
不多一日,李西来赶回扬州,来到涴澜府上,两人没有客套,李西来道:“二皇子,信是谁人所送?”
见李西来面上急切,涴澜也没卖关子,连叫人去传唤,很快,来福面色委顿,急步而来:“李公子。”
见到来福,李西来瞳孔一缩。“霍家出了什么事,翠翠呢?翠翠现在怎么样?”
李西来两手攥住来福,让来福只感臂骨将断,他忍着痛道:“是镇亲王,亲王不知缘故,在五日前,派人来霍家,将一家老小全部抓进王府。”李西来放开来福,面色冷厉。
涴澜道:“是皇叔?据我所知,霍师傅不是在皇叔手下办事么?怎么突然会抓霍师傅一家?”
李西来转身便走,身上杀意不经意间透出,涴澜敏锐察觉,心中微惊,李西来可别冲动之下做了错事。
“李兄弟,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可冲动行事。”涴澜拦住李西来。
李西来冷冷道:“我自有数。”
涴澜眉头微皱,正要出言,府外突兀传来阵阵马蹄声,来人速度不减,只听一声马儿悲鸣,一匹骏马直接跪倒从府门前滑过,而那人借一拍之力,凌空跃起,径直翻过宅子围墙,稳稳落地,疾步而来。
人却是王蛇,他面上神色分外阴沉,涴澜顾不得李西来,在他印象中,从未见王蛇这般没有分寸。
王蛇单膝跪地:“主子,大事不好,镇亲王他造反了!”
“什么?”涴澜面色一白,皇叔造反,怎么可能?
王蛇寒声道:“镇亲王兴兵十万,如今已兵发京城,不日将至。”涴澜闻言胸口起伏不定,他紧盯王蛇,想要从中发现哪怕一丝玩笑意味,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王蛇不会和他开玩笑。
涴澜平息心中情绪。“玄峯知道吗?”
王蛇道:“暂时不知,但此事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涴澜来回踱步片刻:“调集苏扬兵马速速回京!再调湘淮军马回京保驾!”王蛇应声暂去。
涴澜再回首时,李西来已然走远。
街上,李西来牵好骏马,望了眼来福:“来福,你于扬州等候。”
来福面上呆滞,他自然听到王蛇所报之事,镇亲王居然造反,而此人又抓了老爷一家,恐怕凶多吉少。
来福道:“李公子,老爷心中可曾说过,让你回津门救援,如若不然……”来福踟蹰不定,不回的话他说不出。
李西来不语,已是上马急奔而走,来福望着那背影,心中颇为繁杂,盖因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又没能劝住李西来,只能希望真有奇迹发生,保得老爷一家平平安安,那样他还能继续回霍家做管家。
李西来先一步赶到津门,不过月余,如今的津门萧索太多,大白天里,街上行人稀疏,失却往日繁华之景。
直入霍府,入目便是被破坏的大门,走进前院,居然能看到蓬蓬野草,李西来顿立片刻,轻抚前院中练功木人,忆起往昔陈真便是每日在此苦练,而他则是和翠翠在旁边台阶上,或是观看,或是玩闹。
再进大厅,桌椅板凳七歪八斜,多有刀剑痕迹,李西来目光一凝,见到那桌角干涸的暗红色血渍,不知这是镇亲王手下的血,还是霍家众人的痕迹,心中冷厉,李西来在霍府探查片刻,空无一人。
策马来到镇亲王府,此处依旧有人把守,李西来驾马横冲而来,门口两名护卫大喝:“来者何人?”
李西来不语,一拉缰绳,翻身下马,大步而进,没理会持刀面露凶光的护卫,李西来自顾自向前,两人目光交汇,提刀便挥,不见李西来如何动作,两名护卫钢刀已断,无力躺在地上,满脸都是骇然。
门外的动作颇大,王府内留守的护卫都被惊动,李西来前脚刚入前院,四周顿时围了数十精兵。
众人提刀跃跃欲试,李西来冷眼一横,缓缓扫过众人,也不言语,依旧大步走向大厅。
这在众人心里却又另一番感受,他们满头冷汗,只感犹如在生死关头走上一遭,脚步因此踟蹰不定。
进了厅,望着小心围堵住门口的众人,李西来似乎喃喃自语:“留在王府的人呢?叫他出来见我。”
有人仗着胆子一喝:“你是谁?”
李西来阴冷道:“李西来!”
“李西来?”
“是他!”
一时间数十精兵惊喜交加,王爷可是有吩咐,此人一出现,务必擒住。
居首功者,有万金,可封猴!
立时窜出十余自恃勇武者,脚步轻迈紧盯着他,李西来却诡异的笑了,这些人不值得他用乌绝。
轻身站起,李西来目视这十余胆大之人,证心劲气在身体中奔腾,轻飘飘挥出一拳。
那直面此拳者,面上戏谑神色一闪而过,正要偏身躲开,却面色大变,他居然动不了,身体不受他的控制。
世间正义之拳落到那人胸口之处,那人来不及惨叫,整个身子如同轰出的大炮,不仅自身飞出,更连累他身后的另一位同伴,两人相叠暴退,速度之快,让所有人耳边都听到呼呼风声。
两人飞出大厅,后脚跟嗑上门槛,竟是碎了门槛,留下两条凹槽。
木片四溅,后仍有余力,落入那前院的众人之中。
一时间哀嚎不止,投目望去,那两人落地时,力道仍然存在,殃及无辜七八人,俱都头破血流,或是骨断筋折。
那正中李西来一拳者,躺倒在地,七窍溢血,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是不活了。
然而最惨的不是他,是他刚被击中时,裹挟在背后的人,那人当了前一人的肉垫,现在也依旧在他身下,不仅生机全无,他的躯体诡异变得纤薄几分,似乎被压扁了。
如果李西来用出全力,可想而知,此人将会成为一张新鲜流着浆液的肉饼。
李西来挥出这一拳,便不再动,剩下的胆大者面面相觑,各自都能看到同伴喉结滚动,颤颤巍巍退出大厅。
不多时,门外众人一阵骚动,分开一条过道,让一面白无须,身穿青衫的中年汉子走到众人之前。
李西来微瞥一眼:“镇亲王何在?”
那中年管家见到众人惨状,强自驱散心中畏惧:“夫人何在?”
“你没有问我的资格,三息过后,若是不说,在场所有人,都会死!”李西来深深吸了口气。
众人闻言心底一寒,那中年管家亦是两腿打颤:“王爷已至京城之外。”
李西来道:“霍家众人可在?”
中年管家老实点了点头,李西来走到门前,众人默契的为他让了一条道路,牵着骏马,李西来疾驰而去。
中年管家心中大松,问旁边众人:“李头领呢?”
众人哑口无言,有人指了指地上,中年管家目光望去,只见两个死人,翻开上面那人,见得李头领,他躺在地上的身体,诡异的扁圆几分,让本就膀大腰圆的李头领,横着再生长几寸,更能亲密的接触大地。
那面上五官早已不成模样,双目爆烂溢出血水,鼻子塌陷,纠结成一团,中年管家见之心中大为骇然。
“霍家李西来竟然有这份本事!快让人去告知王爷!”
……
京城,镇亲王平日隐藏极好,无人知道他要篡位,这让他占据明暗之优势,一旦起兵便是雷霆之势。
期间更让红会于南方制造混乱,意在分散朝廷兵马猛将,本来镇亲王是打算一步步来,先是让红会派出三千贼人,闹出动静,吸引小部分注意力,然后逐渐加大,直到朝廷侧重于南方。
只是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计划刚刚第一步,他那糊涂哥哥,就直接将涴澜派出,更是让玄峯也出京。
镇亲王大喜过望,细细思索一日一夜后,知道天赐良机,转瞬即逝,若不把握,辜负老天好意。
然而喜极生悲,镇亲王秘密筹划举兵之时,却发生了让他意外的事,但事已至此,身不由己,他不可能拖延。
京城外城早已攻破,实际上并非强力攻取,乃是镇亲王早有安排棋子,大兵一到,里应外合,轻巧取得外城。
现在兵马正围住内城,城墙喊杀声震天,城脚尸骨温未凉,镇亲王观得片刻,见将要入夜,便下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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