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开始!
(二)历练的开始
“恭喜你啊,小师弟。”寄晏笑嘻嘻地凑上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明日辰时。”景梧有些可惜地说。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跟三师兄这个木头呆在一起,像寄晏这样的人如果一起去的话,也可以免得他受冷清之苦。
寄晏眼睛都睁大了,“怎么这么急?”
“不知道啊……”景梧也很无奈。
寄晏眼珠一转,然后勾着他的肩,笑着说,“那好,你先去整理行李。晚上来我这喝酒吧,我去药阁拿来。”
“……嗯。”
酉时,日沉西落,鸟鸣山中,虫吟草间。是聒噪,亦是宁静。
景梧已经整理好行囊,一人走在石子路上。
是夜,只听得虫儿的吟唱。
“师兄,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听你讲外面的事情,我也很好奇,”景梧拿起酒盏,放到嘴边,仰头就饮下去,“但是,你不陪我一块儿去,这趟下山又有什么意思呢?三师兄这人无趣得紧。”
“嘿嘿,你这是怕了那个木头脸?”寄晏还是给他斟满酒道,“要我说,下山了就直接开溜,管他是三师兄还是几师兄呢。”
景梧白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不过他。”
“明的走,叫哪门子的‘开溜’啊?”寄晏用食指在景梧额头上弹了弹,“啧啧啧,脑子都糊了。回来了要是没有长点记性,你还是别回来了,叫山下的哪个姑娘拐跑得了。”
“师兄,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景梧重重地放下酒杯,然后站起来。
“诶诶……你这么还站起来了,”说着去拉景梧的衣袖。
“……”景梧没有反应。
“……师弟?”寄晏试探性地问道。
“嗯……”景梧站在原地,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这是醉了?我可是头一次见‘一杯倒’,”寄晏把他扛起来,扔到床上,“我先走一步。”
等景梧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环顾四周,是在师兄的房内,可是并没有找到他师兄的身影。
直到他和三师兄临走下山之时,寄晏也没有出现。
“哎……”景梧只能自己叹气,没想到连好友都不能来送自己一程。
等他和三师兄到了山下,正在找一处店家住宿的时候,背后面突然响起了,好大一声。
“景梧师弟!子枫师兄!”
景梧他惊讶的转过头去,看到他那个师兄正在远处朝着他们挥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景梧冲了过去,拽着他的头发往下一压,“混蛋你个寄晏,我说你怎么不在我下山的时候送我,原来你在山下已经在等我了。”
“嘿嘿嘿,”示意景梧松开自己的头发,景梧松开后,她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说,“我这不是怕师父他们发现嘛,于是就趁着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偷偷溜下来了。”
景梧听了这话,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三师兄开口,说:“既然来了,便一起走吧。先找到店家住宿。”
“师兄,不着急,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寄晏拿起手上的两把钥匙,“师兄,你喜欢清静,那我就勉强跟师弟一间了,正好省钱。”
“喂,什么叫‘勉强’啊?”景梧用手肘用力的抵了一下他的师兄。
“谁叫你睡觉睡相不好,还打呼噜呀。”寄晏笑吟吟地把脸凑过去。
“嘁。你离我远点。”
“哎呀别呀,你……”
……
安排好落脚之处,放好各种行物之后,便是夜了,寄晏迫不及待地将景梧拉到街上去。
“小师弟,你师兄我今天带你浪一回。”
你什么时候没有浪过啊。景梧满脸黑线的想。
子枫旋即跟了出去,而两位师弟默默地给他让了位置。
谁会喜欢玩的时候,后面有个木头脸看着啊。
远处茗香茶楼上有一人正在喝着茶,看着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街上是热闹非凡的景象,而他却是独自一人坐在茶楼的一角,仿佛自身并不属于这个喧闹的环境。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反倒添了他的寂寞和冷清之意。
忽然,景梧一行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带头的那个白衣胜雪,沉熟稳重,话不多言。身后的两人看样子关系甚好,啄着青山的那个拉着那个靛蓝衣裳着的那个人说这街上的各种各种,看样子好像是很多年没逛过街一样。而看到身着靛蓝衣裳着的那人,让他的眉角微微挑起。
靛蓝色的外衣,衬着他的肌肤,十分白皙。只立起来的领子,显得他的脖颈更加秀颀。腰封和腰带系得恰到好处,显得他的腰更加劲韧,身姿更加挺拔。下装很长,只能从它的下摆看到一双黑靴。每走动一步,腰上系着的腰佩的穗子便会随着他的身形摆动。
这个人任凭那个穿青衫的人拉着,听得很认真,眼里满是好奇和高兴,但都不直接表达在脸上,装出一副从容而又随意的样子。
难道是出逃的弟子?
那又关自己什么事?茶楼上那个人摇了摇头。
再看那个靛蓝衣裳的人,年纪应是将近弱冠之年。是第一次下山吗?
有意思。
茶楼上的那个人莞尔一笑,拿起茶盏,又抿了一口。
在街上。
“师弟师弟,你看这个糖人好看吗?”
寄晏将自己的小师弟,拉到岔路口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旁边,指着其中的一个糖人。景梧低头一看,那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糖猫儿,做着起身昂头的姿势,晶莹剔透。晚上的风送来鼻前的,不知道是蔗糖还是麦芽糖的味道。
“好想吃啊……”
景梧转身看见他那副快要流下口水的表情,转头就看到他三师兄走了过来。
“想吃你就直接说,”三师兄走了过来,“喜欢哪个?”
“这个这个,”寄晏一脸坏笑地举起那只猫儿,“谢谢师兄。师兄,你也给景梧买一个吧。”
“这位小哥,一个二十文,两个算你三十文。”
“无妨。”子枫从钱袋里拿出四十文递给了小贩。
“师弟,你喜欢哪个?要不要我给你挑挑?”
“这个就好。”景梧赶忙从小贩的竹架子了抽出了一个驰骋的骏马。
这么一群人,走在街上,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更何况这几个人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三人聚在这小摊旁边,引来了无数路人的目光,其中也少不了许多情窦初开的姑娘。
“你看看那位穿白衣服的公子,好生俊朗啊。”
“白衣的那个太过冷漠了,比起他,更喜欢那个青衫的公子。”
“那个青衫的公子明显比白衣的那个开朗许多,到时候好更好跟你亲近呢。”
“你休要胡说。”
“……”
寄晏听到了她们似乎在聊自己,扭头看过去,对她们礼貌的一笑。那些姑娘们看他转过来,纷纷闭了嘴,后来又看到他那阳光的一笑,又纷纷娇羞得脸红了起来,有人用手帕掩着面,小跑开了,还撞到了景梧。
景梧只是扫了她一眼,顿时愣住了,随后又陷入了思考。
三个人好似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但却又十分诡异。热闹的街上,就他们三个人不说话。最爱说话的那个人,沉醉在自己喜爱的糖人之中。不说话的那个人一直都不说话,像一块死木头。而景梧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糖人沉默不语。
忽然景梧拉过寄晏吃糖的手,对他轻轻的说,“师兄,我有一件事想的不是很明白。”
“有问题就问呗,你师兄我又不是什么外人。”而后舔了一口糖人,又咬下一块含进嘴里。景梧看他吃得如此开心,不知道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打扰他吃东西的雅致。但还是,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师兄,为何那些女子的……如此之大?”说着比画了一下。
“嘶……”寄晏听到他说的话,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如此露骨的话题。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种问题?”寄晏有些震惊,山庄里只允许男人进出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个师弟难道对着男人产生了这种念头!
很明显,他想错了。
“我是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寄晏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不是,师兄,我只是……”
“没事没事,年轻人很正常嘛。”寄晏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随后又戳着他的额头问道,“你这脑袋里这么想到这种事情?”
“师兄,你别玩了,你想多了吧,”景梧拨开他戳自己额头的手指,“我看昨天来给我们山庄上运送东西的阿兰姑娘的……那个……好像跟男人没什么差别啊?”
这回寄晏有了经验,终于没有咬到舌头,不过……
“往山庄里送东西的人都是男人,哪来的女子啊?”寄晏皱着眉头问道,随后又说,“师弟,你怕不是眼花了,男人都能看成女人。”
“可我明明……”
“嘘……”寄晏将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安静,“有那么多的可是啊,你看你把三师兄惹恼的话,你就别想在山下继续呆着了。”
景梧抬头看过去,三师兄果然脸色有点不正常,像他这样有规有矩、不苟言笑的人,怕会要把这件事去弄弄清楚。于是,景梧安安静静的闭嘴了。
“你呀,还是吃你的糖人吧,”然后寄晏就把景梧手中的糖人塞进来他的嘴里,“像湖南什么好吃的东西,山庄里可没有,别让它坏了,多可惜啊,对吧?”
景梧下意识的探出舌头舔了一下,很甜,很香,还有一股麦芽糖独有的香味儿。
寄晏蹦跶蹦跶地到了三师兄面前,“子枫师兄,还不回去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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