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又被抓了
看着有些急躁的余臣，玄姜忍不住打断他，“二王子，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而且褒洪德已经死了，正是太子殿下杀的。”
余臣的眼神突然间有几分凌厉，“褒洪德是该死！可是，为什么又是王兄？！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杀的！”
“你……二王子，何意？”玄姜全身一颤，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
余臣一把抓住玄姜的手腕，这次速度很快，动作很伶俐，玄姜没能逃脱。
“玄儿，第一个看到你、注意到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先看到你的好，你的美。他们，凭什么跟我抢？！凭什么？！我在你及笄之礼时送了整套妆奁，以为聘礼，姜府也是收了的。如今，你想退，绝、对、不、可、能！”
余臣说着，狠狠一把将玄姜拉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玄姜能感觉到余臣温热甚至已经燥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
玄姜转转了被抓疼的手腕，“二王子，你先放开我。”
听着玄姜有些哀求的语气，余臣微微一顿，松手。
“对不起，玄儿，我弄疼你了。”
玄姜用另一只手，慢慢揉着被抓得红肿的手腕，“没事！二王子，我理解你。可是，我确实已经心许太子殿下，辜负了你的情意，还请你再觅……”
余臣没等她说完，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到面前。
玄姜也是气了，狠狠说道：“二王子！请松开！否则，我要动手了！”
余臣依然微笑，清清幽幽地道，“我知道玄儿会武。这也正是你的特别之处，也正是吸引我……”他没有说完，又重重叹口气，“但是，玄儿，你毕竟是女子。你，确定能赢得了我？即便我让着你，你赢了我。但是，你确定，能赢得了这些人吗？”
他身子一侧，衣袖一挥，喊了一声，“来人！”
玄姜眉头深深一皱，糟糕，中计了！
“呼啦啦”，一阵凛冽的脚步声，还有盔甲和兵器晃动的声音，一共十多名侍卫，把他们围在中间。
玄姜揶揄一笑，“二王子，抓我，要这么多侍卫吗？”
兵甲当前，余臣却依旧笑的一片清淡，神色也依然淡雅，“玄儿，他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看住你而已。你难道不知道，今日，王宫明堂上，不太平吗？”
玄姜忽然明白了，因为太子。
“你要对太子殿下发难？又要利用我？！”
余臣靠近她，“玄儿，那个位置未必就是王兄的。我，也可以！到时，王后，依然是你！”
玄姜呕血三鼎！对自己无语！脑海中突然闪现大大两个字，“拖累”！
余臣吩咐那十多名侍卫的头领，“看好姜姑娘。切记，善待！若是瘦了，唯你们是问！”
——————————
王宫，明堂。
宜臼长身玉立于丹陛之下，他身后是申候、吕侯、郑侯、矢侯等诸侯，还有姜司工、毛宗伯、吕叔薇等朝臣。
众人对天子行三叩九拜大礼，前三拜为正拜。
按礼法，正拜之后，天子需说“平身”，命众人无需再拜。众人回禀“敬天、敬祖、敬天子，需再拜”，然后行第四拜。如此相同，到第六拜之后，依然要有此礼让之语，然后，再行第七拜。
但是——
众人三拜之后，天子并无发话。
诸侯们：“……”
朝臣们：“……”
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众人不知道是继续跪着，等天下说“平身“？还是先起来，继续第四拜？
有朝臣忍不住了，频频给毛宗伯使眼色。因为毛宗伯掌管王室礼法，又是认死理的人。此时，他不出面，谁出面？！
其实，完全不用给毛宗伯使眼色，他自己也跪不住了。他抬头，轻声提醒道：“王上，王上，请言‘平身’。”
天子听到毛宗伯的提醒，冷冷道：“需要如此吗？寡人累了，你们赶紧拜吧。拜完，寡人要去琼台陪褒夫人。”
“王上！”毛宗伯大喊一声，“王上万不可如此。不合礼法！”
“礼法？！”天子依然语气冷淡，“你们还知道礼法？若是知道礼法，为何甫一到镐京，不先来参拜寡人。反而，直接去参加姜府的婚礼。你们真的以为，他姜司工就是未来的国丈了？”
天子说着冷眼扫过姜司工。
姜司工正要回禀，却不想被他的宿敌竟然抢了先。
毛宗伯一副大义凌然装，道：“王上！众人确实失礼，请王上责罚！然，王上为九州之王、天下之王，众人有失，王不可失！先前，诸侯们递上拜帖，请求一一拜见并述职，王上已经有失礼数，改参拜为朝会。即为朝会，就要按朝会来，如今，王上再次失礼。确实不妥！”
“毛翌生！你别以为宗伯之职，就可以对寡人指手画脚。”天子也怒了，大声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寡人是九州之主！诸侯也罢，朝臣也罢，你们是寡人的臣子，寡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毛宗伯果然是直愣愣的好性格，“王上，您如此失礼，怎可为九州之主！”
天子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毛宗伯又一副慷慨就义装，“王上，您如此失礼，怎可为九州之主！”
“啪——”，丹陛上，有一个青铜灯盏砸下来，直直朝着毛宗伯额头招呼过去。淬不及防间，鲜血留下来。
紧接着，又听一声怒吼，“来人！宗伯毛翌生咆哮朝堂，对寡人不敬。拖出去，割掉鼻子！”
“哗——”
众人如炸了鼎一般，纷纷劝道：
“王上，毛宗伯是王室重臣，怎可行劓刑。请王上三思！”
“王上，此等酷刑对待毛宗伯，万万不可啊！”
……
天子依然冷眼看着众人，并未有收回成命之意。
终于，宜臼站起来，向上一揖，“父王，刑不上大夫，何况毛宗伯之爵位还在大夫之上，又是我姬姓宗亲。劓刑，确实不妥！不如，待我等先行完三叩九拜大礼，父王再斟酌。”
天子等的就是宜臼的态度，因为，他也有后招，正在等余臣的消息，不想在毛宗伯的事上再纠缠。遂言：“准！”
众人心才放进肚子里，更加感念太子的恩德。
三叩九拜大礼继续，礼毕。
天子继续懒洋洋，又冷冷地挥手说：“众卿回吧，寡人要去琼台了。至于毛宗伯如何惩处，寡人再想想。”
他刚转身想走，却听丹陛下，宜臼气定神闲地说：“父王，请留步！请父王认认此人，可认得？”
说完，轻轻击掌三下，有侍卫带进来一人，此人头发蓬乱不堪、神色戚戚，看见天子，大喊一声：“求王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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