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臣服或死亡

　　仿若无边的黑暗之中，尼德霍格的笑声忽然响起，步凡的心随着笑声跌落冰点。置身于无边黑暗之中的强大异界存在，以及被银芒包裹绽放出萤火之光的步凡，双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对话的先决条件——对等。

　　“来自异界的朋友，你简直愚蠢的可爱。”

　　置身于黑暗之中的尼德霍格发出嘲笑，同时他好似很惋惜似的叹了气道：“你应该学习一下你的那位老朋友，她就很识时务的第一时间选择了臣服于我。”

　　尼德霍格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步凡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这位来自异界的强大存在划下道来了。对方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竟然是想要步凡臣服。至于选择拒绝的后果，步凡不用想也很清楚。

　　只是步凡有一点没想通，尼德霍格刚才说的老朋友，到底说的是谁？步凡才刚刚想到一个可能，尼德霍格却不耐烦的开口道：“臣服或死亡，说出你的选择。”

　　臣服或死亡……

　　说实话步凡哪个都不想选，可显然并没有第三个选择让他选。若是非要在臣服和死亡中二选一，以步凡的性格必定是不自由毋宁死。但是既然那位老朋友选择了臣服，步凡觉得跟着赌一把也未曾不可。

　　“我选择……臣服。”

　　步凡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答案，如果那位老朋友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的选择就绝对不会错，他已经决定放手一搏去拼一拼了。果然，步凡的选择令尼德霍格很满意，尼德霍格的笑声在暗黑中回荡。

　　“既然你选择臣服，那么就让我来为你打上烙印吧。”

　　尼德霍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之而来还有一道黑色的能量。那道黑色能力直奔步凡，在击中步凡心脏的位置之后，迅速的扩散将步凡包裹起来。“背负我赐予你的烙印，从此作为我的下仆……”

　　尼德霍格的话还没有说完，让尼德霍格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道包裹步凡的能量，竟然在迅速的消解。步凡身上的银芒再次出现，那道黑色能量不断退缩回步凡心脏的位置。

　　当最后一丝黑色能量消解，步凡身上的银芒大作，他的眼瞳也随之变为银色。泛着银光的步凡，就如同是漆黑夜里的萤火虫，这只卑微的虫子让尼德霍格感到十分不满。

　　“卑微愚蠢的臭虫，你竟然敢戏耍我？”尼德霍格的声音没一丝起伏，可步凡却能感受到对方的不满和愤怒，只听尼德霍格说道：“下仆刻莱诺，给我将这只碍眼的臭虫抹去。”

　　尼德霍格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黑暗中向步凡袭来。望着顷刻间就杀到眼前的黑影，步凡仓促间本能的抬手去抵挡。步凡抵挡最终徒劳无功，对方凌厉的冲击直接让步凡吐着血横飞出去。

　　步凡接连咳出几口血后，他挣扎着爬起来望向四周。那道黑影的确是刻莱诺无疑，正是尼德霍格口中步凡的“老朋友”。只是他没想到黎和暗鸦竟然真的臣服了，这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黎和暗鸦的作风。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步凡忽然朝着黑暗中大喊，激动情绪让步凡再次咳血，步凡用衣袖随便抹了一把，说道：“我已经选择臣服，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咳咳……尼德霍格……”

　　步凡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这样他便可以靠着血气结晶恢复。可是化作黑影的刻莱诺却不给步凡这个机会，她隐身于周边的无尽黑暗之中，不停的朝着步凡发起进攻。

　　“你……你不是黎，也不是傻鸟……”

　　步凡的身体再一次被贯穿，步凡的双手死命的钳住刻莱诺的手臂。步凡在剧烈的咳嗽中，将一大口鲜血吐到刻莱诺脸上，步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原来如此……哈耳庇厄女王，原来你还没死……”

　　刻莱诺露出邪魅的一笑，仿佛是认同了步凡刚才的话。步凡在之前刻莱诺的攻击中看出了破绽，这位昔日的哈耳庇厄女王，她擅长的本该是强大无比的风系魔法，可她却一直靠着强悍的身体能力发起攻击。

　　步凡曾经帮助黎和暗鸦噬魂夺体，他很清楚这种情况是因为灵魂和身体不匹配。步凡将前前后后的事情结合起来，自然不难看出这其中的端倪。那就是刻莱诺的灵魂没有完全消散，在黎和暗鸦到达这里之后，她果断的选择臣服尼德霍格，并向黎和暗鸦发起了反击。

　　“以血为引，化气为种……”

　　步凡的声音低沉的呢喃着，如果不是有血气结晶在，步凡身上的伤势早就足以致命。步凡正是因为血气结晶，才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步凡低声的念叨着，对再次袭来的刻莱诺露出了笑容，说道：“黎……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原本急袭而来欲取步凡性命的刻莱诺，瞬间戛然而止脸上现出扭曲的表情。步凡看到她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猩红色，她身上不时有一缕缕黑气腾起。黎和暗鸦同时发起了反击，刻莱诺面对它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哦，有意思，有意思……”

　　黑暗中尼德霍格的声音传来，在步凡身上银芒散发的微光下，尼德霍格的轮廓再次出现，只听尼德霍格说道：“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没想到你们三个愚蠢家伙居然认识。”

　　步凡还在不停的咳血，刚才要不是黎和暗鸦的反击，步凡就算是有血气结晶这会也已经凉了。现在任何对步凡的攻击，都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步凡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强行调集魔能注入银色手枪。

　　“咳……你不借此机会……了结我吗？”

　　步凡抹去嘴角的血迹，望着那个黑暗中隐隐可见的轮廓，说道：“恐怖啃蚀者……绝望具象化……恶意之源……尼德霍格，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存在会需要别人替你效命，哈哈哈……咳……”

　　步凡在笑声中又咳出两口血来，不过步凡现在却根本不在意了，因为他刚刚忽然想明白了。不是尼德霍格需要别人替他效命，而是尼德霍格现在不得不假借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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