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极限超纲的高校授课（13）
早就料到对方要提这个问题，张元正再度开启了授课模式。
“谈古社的来龙去脉，又要回溯至轩辕陛下的时代了。伐天之战后，陛下虽然是胜利的一方，却因为身受重伤，不得不闭关，留下一本奇书——《归藏》，记录着他本人参悟的，关于世界终极的秘密，交给最初的守藏人——广成子祖师看管。”
李逸之闻言，竟然不自觉地惊呼出声：“原来三易之一《归藏》，真是轩辕黄帝所著！不过这个和谈古社有什么关系？”
“严格来说，《归藏》是卦书不是易。伏羲圣皇画卦，乃是取诸天地的一种理解，虽然深奥，但并不神秘。就和现代科学用数理符号，推断公式，进而阐述宇宙奥妙一样。”张教授道。
“伏羲圣皇画卦，就是制定了数理符号，其后神农圣皇作《连山》，就是在此基础上的公式论断，而轩辕陛下的感悟即为这本《归藏》。”
“现在常说的易经，即为《周易》，是西周文王姬昌，对于卦学的理解，易学多本于此，只因其是更基于普通人族层次的阐述，所以最为流行。‘易’字本为变化之意，即是卦之不变，推演世间万变，某种意义上和现代数理以常量、变量进行的科学研究，有一些思想上的雷同。”
“而谈古社的核心人物，就是历代的守藏人，其中不乏玄门厉害的大人物。初代守藏人，就是那位轩辕陛下甚为亲密的广成子祖师，甚至太上道祖本人，传说也曾名列其中，其他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要不然显得我好像在炫耀，不符合我低调的作风。”
听到如此装X的话，从张元正嘴里脱口而出，李逸之真想直接白那位教授一眼，好在，他还是强行忍住了。
“不过谈古社的历史，比守藏人短很多，是在元明之际才诞生的。那个时候，突发了一场各种邪魔妖物、古族残党的大反扑，玄门为了保护人族，与之对峙多年，然而那些从前的手下败将实力见长，故而迟迟不能战胜。”张元正叹了口气道。
战场残酷而壮烈的场景再度上演，然而这一次，敌我双方的气势却颠倒过来了，原本在伐天之战中，守护人族一方气势如虹，眼下却只能咬紧牙关硬挺。
接下来，教授终是提到了谈古社的具体来历，“为了尽快压制这场反扑之战，守藏人集结各路有志之士，组成谈古社，在民间说书，宣扬神话故事，《西游记》《封神演义》等故事，就是从此而来的。”
说到这里，李逸之突然被吓了一跳，等他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脑中小剧场里，一位说书人坐在木桌之后，重重地拍响了惊堂木，手持折扇，正欲开讲。
对于张元正所说，最初的谈古社就是一群说评书的，李逸之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原来元明时期的著名神话小说家，也是你们的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可是说书又有什么用呢？”
“你可不要以为，在战场上，只有直接的战斗力才有用。传播神话故事，可以唤起凡人对人道古圣的信仰，从而依靠信仰之力，唤醒轩辕陛下与神农、女娲、伏羲各位圣皇等人道古圣，他们一旦发现人族再度陷入了危机，一定会拼尽全力作战。”
四位人道古圣立时闯入李逸之的脑海，他们各自躺不可言说的秘密之地，一个接一个地缓缓睁开了双眼，却似乎没有感觉到沉睡千万年所带来的无力感，而是表情变得十分凝重，大抵是知道了人族的危机。
张元正望向窗外的天空，似乎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过程中，轩辕陛下在玄门的帮助下，破解了神性产生的秘密，即跨越宇宙间的神性输送，称之为’神代投影’。”
“在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毅然决然地斩断了元星上的神代投影，以期保护人族，不要再次受到被神性感染之物的威胁，而后率领一众人道古圣和玄门大仙，离开了元星，在天外，与敌方残余势力继续战斗。”
教授刚刚语毕，李逸之眼前，又展开了一幅恢弘瑰丽的画卷，轩辕带领众人飞向未知的天际。那是比敦煌的飞天壁画，还要令人惊叹的旷世奇作，场面盛大得难以想象，每个人道古圣和玄门大仙都栩栩如生，所有人的目光都异常决绝，似乎依然决定了一去不回头。
“由于神性在元星上断绝了来源，后来的残响时代，就只剩下了灵性这种说法了。对了，元星就是灵物世界里，地球的称呼。”张元正补充道。
李逸之右手握拳，轻捶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神性被斩断，应该就是神话在现世灭绝的原因吧……但是既然元星上不打仗了，此后谈古社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那大了去了。”顺着话题进入收尾阶段，老张也轻松起来，大手一挥，开始进行观点罗列。
“首先，《归藏》这本书，轩辕并没有一并带走，所以守藏人必须继续守护《归藏》。守藏人委派谈古社一干人等，同时保持神话故事的传播度，让人道古圣的形象，不至于在他们苦苦保护的人族心目中，彻底湮灭。”
“其次，在神代残响里面，还有神性残留，万一被企图复辟神权的黑巫所利用，神权再度降临人间，那将是一场浩劫，所以对神代残响里面的情况，谈古社必须时刻注意。所以，我们谈古社就是留在元星上，代替人道古圣，继续履行保护炎黄子孙，维护华夏文明的职责。”
李逸之歪了歪头，“关于谈古社的存在意义，我大概是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哈……你之前提到的什么广成子啊，太上道祖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仙，自身的仙术应该就很厉害了吧，为什么到了现代的谈古社，却要用灵物战斗？”
教授闻言，目光竟有一瞬的暗淡，尔后长叹一声。
“这就是神性断绝的弊端了，无论称呼是神性也好，灵性也罢，毕竟不是人族自身的东西。从那以后，人族走上的科技文明，其实才是‘善假于物’的人族，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而正统玄门，取元气入体修仙，其实和这些灵性密不可分。如今的环境，比起断绝之前，差了十万八千里，成仙概率几乎为零。”
“好在，玄门中的手段层出不穷。早在封神之战时，便有玉虚宫的掌教老爷，正式创立了符术，让我们还能操控灵物来战斗。最初这只是一种辅助手段，不过现在倒是成为了主流，甚至可以说是唯一。”
张教授语气颇为沧桑，既有感慨，又有无奈。
见张元正刚才还颇有兴致，现在情绪却变得略显低迷，李逸之故意话锋一转，向他请教“玉虚宫的掌教老爷？莫不是赫赫有名的元始天尊？既然是由他开创，这符术比起之前的巫术、通灵术，想必大有创见，教授能不能讲讲它们之间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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