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老乞丐
“你带我来这儿干吗？捡垃圾吗？”孙铭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垃圾漫天，臭不可闻。
因为说想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到底是被谁救了一命，然后孙铭就被曾子杰带到了这里。
离开学校之后，孙铭也不知道具体拐了几个弯，走过了几个胡同，反正他已经是晕头转向，如果现在让他一个人回去，难度不小。
“带你来寻找真相啊！”
孙铭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个高人，就住在这儿？”
“没错。”
孙铭脸色一沉：“我没空陪你玩！”
不是孙铭不相信曾子杰，而是……这地方怎么也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啊！
就算有某种异能能消去这种臭味或是使自己无法闻到，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都说了是高人嘛，当然有些独特的生活习惯。”曾子杰笑嘻嘻道，他早已用纸巾塞住了鼻子。
“你动作快点。”孙铭对于身边环境如何并不是特别讲究，可也不代表就能住在垃圾堆而没有半分触动了！
曾子杰轻车熟路的用能量护住手臂，拨开垃圾，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你经常来这儿？”孙铭见他动作熟练，效率又高，没一会儿便打开了一条颇为宽敞的通道，好奇不已，开口问道。
曾子杰点点头：“不然我怎么会得到那么多情报？现在的社会，了解的信息越多就能遇到更多的机会！”
孙铭无法反驳，只能跟着他，同时也开始出手帮忙。
两人联手，前进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两人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窄窄的小路，路旁已经没有了垃圾。
孙铭看着已经乌黑的双手，能量护盾终究不是自己所长，前进的过程中难免会被垃圾蹭到。
曾子杰也是一样的漆黑无比，他嘿笑两声：“大哥别生气，要得到真实有用的信息，当然得付出一点代价。”
孙铭脸颊抽动：“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曾子杰摇了摇头：“这只是入门考验，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和高人见面。至于得到消息的真正代价，还在后面呢！”
好奇心压过了对曾子杰的不满，孙铭道：“那你就快点带路。”
“不急，先洗洗手，高人不喜欢不干净的来客。”曾子杰说完，忽然朝旁边一跳，拨开树枝，竟然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湖。
“住在垃圾堆的后面，居然说这种话？”孙铭哭笑不得，摇头走向湖边。
两人很快洗干净了手，继续前行。
孙铭走在小路上，忽然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似乎是路旁盛开的花朵所致，让他微微一怔，心中感觉有些宁静。
“是不是有点‘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感觉？”曾子杰贱兮兮地笑道。
“少说废话。”孙铭笑骂道。
不过，这里确实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和先前在垃圾堆中比起来，犹如云泥之别。
孙铭心中忽然一凛，环境的巨大落差，尤其是从地狱到天堂，好比久旱逢甘霖，极易让人们心神失守，产生懈怠之感。
如果这个时候遇到袭击，自己的反应比之平常，至少要慢上几个呼吸的时间。
也许这就是生死的距离。
想到这里，孙铭忽然又自嘲地笑了，自己想的确实有点多了，如果这里是危险的地方，曾子杰曾说他的情报都是从这里搞来的，那他应该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对方肯把情报告诉他人，应该不是为了杀人才设置了这种垃圾堆作为关卡。
“到了。”
两人又行了一段距离，前方小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
孙铭看了看周围，除了这间房子之外便只有丛生乱草，这才不敢置信地道：“你说的高人，就住在这里？”
曾子杰点点头。
孙铭已经不想生气了，他觉得自己犯不着和曾子杰生气。
“那现在又要做些什么？”孙铭有气无力道。
曾子杰道：“你在这儿等着，问问题的钱我来出。”
还要钱？孙铭一头雾水，却见曾子杰已经一路小跑着过去了。
“齐爷爷！齐爷爷！是我，子杰！”曾子杰轻叩房门。
“又是你？前两天你不是才过来吗？怎么又来了？”里面传来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
曾子杰讪笑道：“这一次是别人有问题想来咨询一下您老……”
“你把我住在这儿的消息说出去了？”齐爷爷的语气忽然变冷。
“没有没有！这个人是我大哥，绝对可以信任！而且他刚来这儿没多久，也不认识其他人，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呐！”曾子杰连忙解释。
“那他想问什么？我应该对你说过，如果是一些不寻常的问题，我是会收取一定的报酬的！”沉默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是，您以前给了我这么多优惠，现在肯定不能让您吃亏啊！”
“哼，你以前问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报，看在你家里人和老夫以往的情分上，免费告诉你也不算什么，好歹你也闯过了垃圾关。”齐爷爷冷冷道，“老夫做事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欠，你可知道？”
“晓得，晓得！”曾子杰点点头，心中肉痛不已，不过想到这是身为小弟的自己第一次为大哥排忧解纷，不禁又涌起一阵豪气。
“大哥，可以过来了。”曾子杰挥手道。
孙铭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高人在里面，问一个问题给相应的报酬。问完即付。”曾子杰苦笑道，“小弟资产有限，大哥你问的时候记得问些重要的啊！”
孙铭一怔，正准备问具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里面的人又说话了。
“好了，想问什么可以开始了，仅限于中河区发生的事，时间不能超过五天，每一个问题，都需要一枚寒玉当做酬劳。”
曾子杰脸色一变：“这么多？齐爷爷，看在我爸的份上，打个折吧！”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份上就要你拿寒玉髓付账了！”
曾子杰尴尬道：“多，多谢。”
“问吧。”
最后两个字像是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孙铭听了之后像是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疑惑。
他定了定神，道：“我想问一下，昨晚大约三更时分，在中河河边，具体地点是学校附近的那块区域，到底发生了什么。”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忽道：“这个问题老夫回答不了。”
孙铭一愣。
曾子杰脸色顿变：“齐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不是不知道，而是……”那声音忽然不耐烦起来，“你问其他的吧！”
孙铭想了想，又道：“还是一样的时间和地点，那里到底出现过哪些人？他们又是什么来历？”
“刚才说了，那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统统无可奉告！”
孙铭把目光投向曾子杰，后者也是一脸无奈，表示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一周前，在中河学校内曾有一名神秘人出现过，袭击学生，他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题都是同样的答案，孙铭一脸愕然。
“齐爷爷，你这不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这些要是说出来，只怕你们会染上杀身之祸！我是为你们着想！”
曾子杰冷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
“激将法对老夫没用。”
曾子杰脸上顿时一热。
“对方是谁我心中有数，绝对不是你们两个小伙子就能抗衡的，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让你不遭池鱼之殃！”那声音顿了顿，又道。
曾子杰眼珠子一转，忽然道：“齐爷爷，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
“是谁？”
曾子杰得意道：“当初名震天下的七异人之首，‘一念之差’孙严！”
“孙严？！”那声音震惊道。
“不错！”
曾子杰嘿嘿笑道：“怎么样，齐爷爷，现在能说了吧？难道还有他爸爸不能应付的敌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里面再度传出声音。
“七异人，嘿嘿，真是好大的名头！嘿嘿！”齐爷爷突然发出的阵阵冷笑，让站在外面的两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走吧！今天老夫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曾子杰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来，他愕然道：“齐爷爷，这……”
“他父亲本领通天，何不去问他父亲？老夫已是风中之烛，哪还有什么本事掺和你们的事！”
曾子杰不理解为什么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如此愤慨，难道他和大哥的父亲有着仇怨？
“齐爷爷，看在我爸的份上……”
“不看在他的份上，叫你离不开此地！”里面传来一声惊喝，打断了曾子杰的话。
曾子杰见状也唯有长叹一声，出来之前，家里人对他说过此老性格，宁折不弯，自己就算一直软磨硬泡，也是徒劳之举。
“大哥，我……”曾子杰面有愧色地看向孙铭。
孙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很感谢你带我来这儿。起码，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
曾子杰再度叹了口气，对房子拱了拱手，说道：“齐爷爷，我们走了，这块寒玉，权当谢礼。”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人情不可或缺，这是下一次见面的基础。曾子杰深知这个道理，从怀中取出一块通体洁白的玉块，放在地上。
“大哥，我们走吧。”
孙铭回头看了房子一眼，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整个过程中他有种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这位你说的齐爷爷，到底是什么人物？”回去路上，孙铭忍不住问道。
曾子杰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但是这里的人都叫他……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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