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永生
“龙台”之上,九幽法老看着他笑问:“怎么了?你听过这个名字?”
孙悟空没有承认,而是摇头道:“没有!”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当初我还以为自己的名字可以流芳百世,传遍千秋呢。”
孙悟空淡然说道:“再美的花,都会凋谢,再无敌的人,也会湮灭。生而到死的修炼,只为心中的一份执念,这就够了!”
九幽法老鬼魅一笑:“可惜,执念未报,寿元却已将至!我的本体肉身历经如此大造化,本以为能纵横万物,却始终难逃‘死’之一劫。”
“你为何选择不投胎转世?凭你的能力,投胎之后,还是有很大的概率再次修回大道!”孙悟空问。
“投胎转世,每一次都会消磨我大量的灵魂意志,一旦有一世‘无法觉醒’,我就真正消失于这天地间了!”
孙悟空皱了皱眉头:“你这样的高度,心态早已强于常人,你怎还会如此怕消失,难道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九幽法老伸手指了指底下的黑水,铮铮道:“我心有一执愿,九幽不空!誓不消失!”
孙悟空伸了拇指,敬叹道:“世人皆传‘九幽法老’一身正义凛然,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挡在‘九幽界’前,杀尽九幽异兽,保护六界众生,如此精神可歌可泣,没想到,就连死了,也心心挂念九幽隐患!令我敬佩!”
九幽法老听了孙悟空一番说辞,不由“哈哈”大笑了两声:“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伟大,一万六千年前,九幽异兽肆虐我仙族的世界,残杀我仙族子民,我等身为法老,保护我族子民义不容辞,随我一起的,还有两名仙帝和四名仙圣,我们七人一起来到人界,守住这个祸乱的源头,这座九幽山!”
两名“仙帝”和四名“仙圣”,这种配置放在上古,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绝强的战力。但是,孙悟空却没有听过当初有谁跟“九幽法老”一起下凡。
“那这两名‘仙帝’和四名‘仙圣’,都去哪了?”孙悟空问。
九幽法老怔怔说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都死在了九幽山!”
说完,他手指了指孙悟空来时的铁链的前方:“往这里走,可以到他们的墓室,他们也葬在这里。可惜了,我的这群挚友!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孙悟空顺着九幽法老的手指向前方看去,只见前方确实有着一条铁链,这条铁链的尽头,通向另外一个“星空门”。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难逃一死,总有一天,就连天地也会覆灭!”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好羡慕你呀!”九幽法老突然间忧愁善感地说道。
“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孙悟空不理解。
九幽法老,突然眼睛一亮,神情冰冷,嘴里吐出两个字:“永生!”
永生?孙悟空知道他绝非随意说出这两个字,从他的表情中,孙悟空似乎能看到些端倪,怀着戒心,嘴中喃喃:“什么意思?”
九幽法老冰冷一笑道:“能不惧法老的人,身份自然可不一般,再则,我虽然困在此地,但是却像山神一样,陪伴着无数的岁月时间,经历了万年之多。无数调查此山的人,都无功而返,我相信关于我的一切都淹没在历史之中,而你,竟然认识我?”
“能认识我的人,至少也活了万年!为了看清楚你,我刚刚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在你刚刚的鼻息之中,我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九幽法老的嘴角突然泯起一轮弯月般的笑容:“法老之息!”
孙悟空紧锁着眉头,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义何在,他点头道:“你是万年来,第一个主动看出我身份的人!”
孙悟空再也不必刻隐藏,全身脉门齐齐全开,胸口的四圣兽印记,也一点一点布满他的胸前。
此时此刻,整个“星空”,竟然跟孙悟空产生了共鸣,无数汹涌澎湃的力量,开始逐步与孙悟空共振。一道白的令底下黑水都“无地自容”的圣光,从他身上倾泄下来。
“好纯正的‘法老之力’,你一定是‘光之生命’吧?没想到世界之树亲授的三大光之生命体,你竟然就是其中一人!”
九幽法老眼中充满了狂热:“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怎么躲过2000年寿元约束的?是‘光之生命’吗?不!‘光之生命’只能延缓衰老,却不能做到真正的不死!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孙悟空挥手:“你别激动!我的方法整个世界只有一种,而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除我之外,再无永生!”
孙悟空这是真话,因为,只有四圣兽心甘情愿在他的心海内,他才能使用“涅槃重生之术”,如果孙悟空想要继续长生不死,那么,他可以继续“浴火重生”,直至天地荒芜,或者到体内的四圣兽离他而去的那天。
而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圣兽天底下只有四只,不可复制。
所以“涅槃重生之术”天底下,也只有一人才能够修得。
“除我之外,再无永生!”
当这句话,阵阵入耳时,九幽法老内心气息突然沸腾了起来。
只见,他对着头顶那一片“星空”,突然喊道:“这不公平!”
这一声喊叫,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像是对天命所归的不服。
“龙台”、“星空”都在颤抖!像是在接受着主人无上的委屈。
孙悟空自知“九幽法老”是一个一生都在坚持着自己正义的人。
他为了天下苍生,战而生,战而死。无怨无悔,最终却落得连死都不得安宁,以一尸之力,继续维护六界安平。
而自己呢?一万年前,将天地搅了个天翻地覆,令众神谈“大圣”色变,是秩序的颠覆者,是权威的毁灭者,是生灵的涂炭者。
原本坚持正义的人,连死都不能自己。
原本该成为魔王的人,却摒弃生死,坐享着近乎永生的寿命!
这确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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