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个少年长成了
做了一会柿子饼，沐夫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许久不做，倒是生疏了。
还记得最后一次做还是李君语离京时。那次做了一整箱让带着路上吃。后来便没再做过，。。。。。。
初晴庄就站在灶台旁，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喊了随行丫鬟一起抓着饼子熟一个吃一个，还不时给沐夫人喂一口。。。。。。完全忘记了出门前李君语叮咛的要有新媳妇见公婆的觉悟。沐夫人心里到是喜欢的，感觉就像自家出了个馋嘴的亲闺女。
“沐。。。。阿娘。。。。。好吃。。。。我们那都没有”一边吃一边夸。
“这可不能多吃，在吃一个就不能吃了”（这个是真的，柿子饼吃几个就行了，吃多了容易不消化）沐夫人有点担心说道
。。。。。。
傍晚时分，初晴庄提着一笼屉柿子饼回了宫，李君语正坐在那喝着茶等着她。见了面，初晴庄便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笼屉，有些得意。
“看看，本娘娘出马，手到擒来”
李君语笑着看她
“沐阿娘，可有说什么?”
初晴庄挨着李君语坐下，打开笼屉
“让你也少吃点，还有说杨夫子一事，谢你了”
李君语点点头。没说什么。
之所以同意初晴庄去看沐夫人，一来是有让“臭媳妇”见公婆的意思，二来自己这位后宫娘娘性子活泼，容易近人，他是一直认为燕龙渊如今藏身之所沐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再不济燕龙渊如果知道了沐夫人在此地也会想办法联系的。当年在这燕京之地，燕龙渊夫妻之恩爱有加相濡以沫，他大都看在眼里的。林贤郡围困之时燕龙渊与沐夫人也是在一起的，只是燕龙渊最后被沐瞿强硬带走。之后又被军队冲散，才失去了踪迹。之前碟子也从西南处传出消息，沐瞿也在大力寻找燕龙渊下落。虽不可全信，但是真如此的话，那么当今何人最有可能知道燕龙渊藏身之处，无非是沐夫人本人了。
他答应过沐夫人不会对燕龙渊怎样，但此人毕竟还是握在自己手里好些。不然，什么时候燕龙渊振臂一挥无论成事与否，岂不都是麻烦。
“来人，传曹相”
殿外的奴才称了一声是，便急急退去。
“这么晚了还找曹老头?”
初晴庄在国事上同沐夫人一样两眼黑，不懂也不喜欢更不想懂的人。也只是好奇而已。
“岐洲那边传来消息，当年的那些老臣结伴前来，说是为看一眼这江山社稷宽慰祖恩，实则是为了他们后辈讨封来了”
初晴庄拿了一块柿子饼递到李君语目前“那陛下岂不是又要头疼了，阿语不行就不当这个皇帝了，整天都是事，没完没了的”
李君语没回答，只是扬着嘴角吃着柿子饼。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就自己这位傻娘娘敢说了。曾经当着曹相的面说过一次，被曹相训斥了半天，现在还记恨着曹相，喊曹相曹老头。李君语到不在意，知她是嘴快无心。
“陛下，曹丞相说是病重，这两日都得卧床不起了”
“再传，抬也得给朕抬来”
曹相到的时候初晴庄已去了后房。本来初晴庄还想凑凑热闹，结果被李君语赶去了后房，说这是规矩。实则是怕这曹相借此转了话题。这种把戏曹相玩的那叫一个熟练。
“不知，陛下这么晚找老臣何事”
见曹相装得严实，李君语笑道:
“曹相耳通天地目测八方，乃是国之栋梁，岂会不知”
曹相闭嘴不语，数着自己的手指头。反正把自己喊来，事是跑不掉了，屎盆子已经到头顶了。还不准自己装傻充愣恶心恶心人了。
“这事真的只能为难你了”见对方不应，李君语无奈道“都是先皇（老岐王）旧臣，朕不好驳了谁的颜面，怕伤了军士的心。可如今这大明才刚起步，贸然加塞，不说百姓会如何想，战死的亡灵也不服啊。还有那些个闲得慌的文人学士盯着，朕也无奈”
曹相继续数手指，装作没听见。
“曹相是朕的心腹，当为朕分忧才行，不行，为朕出出主意也好”
曹相抬头白了一眼李君语，发现这位不要脸的境界是越来越高了。还出主意，到时候给那些旧臣后辈谋了官职，不说百姓怎么看，那些个眼高手低的文人学子肯定少不了给他一堆“赞美诗”了。如果不谋，那些岐洲旧臣还有岐洲百姓不都得骂自己一个白眼狼，没良心。
“陛下倒是好算计，好人都让陛下当了，这坏人都是老臣的”
听到此话，李君语放心不少，这任务，曹相算是接了。
“只是老臣说清，此次来的还有黄老将军，本来都是进气比出气少的人，听说你没杀沐氏母子可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这个怕还是要陛下来的”
当年老燕皇坑杀岐国一百五十万人时，岐国领兵的就有黄老将军。而燕国当时出征的四位大将军就有沐老将军，也就是沐夫人的亲爹。那一战之后，黄家十四个儿郎战死，手下六十万精兵全葬在了灵峡谷，能不气?
李君语眉头微蹙。那些旧臣老儒他不怕。只是不想出面折了这些人的脸面，要不也不会让曹相来陪他搭双簧了。而黄老将军不同，岐洲军娃哪个不知黄老将军，哪个不晓得黄家忠烈。一个处理不好，军心涣散都是轻了。
看着李君语愁容满面，曹相有些不忍，心想着陛下还是太年轻，根基未稳。老岐王临终前托付自己好好辅佐李君语，只是再怎么辅佐，他们这些老人也只能是细处着力，大担子还得靠着陛下担起来才是。
当年李君语回岐后半年，老岐王病逝，李氏同宗云涌，那时曹相其实不太看好这位小岐王的，沉言寡语，显得太木讷。更何况毕竟燕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万一有点小心思呢？到时候决策不够决断那影响可不是一城一池而是一国。
只不过半年后这位小岐王便让曹相瞪大了眼：半年时间血洗同宗，把所有有异心的人连根拔起。那段时间光曹相知道的针对李君语大大小小的刺杀就不下十次。这孩子竟是硬生生的从死人堆爬了出来。之后更是制定灭燕大计。一步步，登上如今明皇宝座。
太年轻，站的太高。心腹太少，根基不稳，觊觎的人又多，看似如今尊崇无比，实则如履薄冰。
曹相看着还在思考的李君语，叹息一声下定了决心，于是躬身道：“陛下，可敢恕臣死罪”
李君语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曹相何必如此，朕允了”
曹相躬身退去，一脸愁容。家里夫人早在自家门口迎接，只是老远就听到曹相骂骂咧咧，连忙上前询问，曹相一脸愁容早换成了纠结，出了宫门他就明白了
“这贼娃子好手段啊，一不小心，又中了这混蛋的计了”
此时李君语看着手里的柿子饼。低言道：“不该来的，既然要来还是直接去找我父皇吧”然后回头喊了初晴庄过来，神秘兮兮的对初晴庄说
“曹相那个文弱货，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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