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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喝了这杯茶


  依旧是一只土壶,壶嘴中冒出热气,那盆炭火燃烧着,很旺盛,但是很安静,清香之气弥漫,让人感觉很舒服。

  老杏树叶子掉落的差不多了,根部满是落叶,都老者聚集而来,此时树上只有不多的几枚叶子挂着,像一枚枚金色的钱币,很是惹眼。

  见到木名走进来,孤狼回头笑了笑,笑容有了一丝不同,因为弧度更大了一些。

  幻灵盘坐在一旁,也回过头来,模样有些变化,气质也是如此,美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温和,还有和蔼的味道,还有眼中那一抹和那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就是那孩子么!”幻灵说道,语气有些苍老,但是很温柔。

  木名走过来,默默一拜,执了一个后辈之礼。

  幻灵微微抬手,示意木名坐下。

  木名盘坐,看着幻灵,或者说是孤狼的生母,片刻后道:“她还好吧?”

  “幻灵,很好听的名字,曾经我也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只是后来都忘记了,岁月真是奇怪的东西,能抹去最美好的记忆。”孤狼的生母借着幻灵之口说道,声音悠然和惆怅,平静之中带起一丝波澜,如轻风吹过湖面。

  孤狼有一丝心痛,不过很好掩饰了,道:“你放心,我母亲只是借体,也获得幻灵的同意,不会伤害她。”

  木名默默点头,轻轻饮了一口孤狼递过来的茶水,然后道:“我有法子可以让伯母的执念多呆一段时间。”

  孤狼一喜,露出感激之色,手指有些颤动,不过孤狼生母则是摇头,“无形当中的因果,顺其自然吧,不必执着,孩子,你身上诸多因果,以后不可轻易缔结因果。”

  孤狼默默低下头颅,不过没有再说什么,木名也是欲言又止,最后看到孤狼苦涩中微微摇头后也不再坚持什么。

  “那么,到时候我诵念一段度鬼经和往生经吧,可让逝者平安入轮回。”木名最后还是说道。

  “那......有劳了!”孤狼生母轻轻点头致意,这次没有拒绝。

  孤狼则看了木名一眼,最后也缓缓点头。

  气氛并没有沉默下来,孤狼则撇开了话题,道:“那把剑在你这里吧?”

  木名有些意外,道:“你怎知?”

  “你是我朋友,也只有你会收取那东西。”孤狼风轻云淡说道,露出了笑容。

  木名袖口中爬出一只蚂蚁,蚂蚁张口吐出了一团黑光,那黑光微微一晃,便形成一把大剑在半空嗡鸣不断,最后化作一道流光落到孤狼生母手中。

  她轻轻抚摸着,很是柔和,眼中多了一丝不同,如在追忆。

  “胡族族长死了,你的手段吧?”孤狼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咒术,不得已而为之。”木名没有否认,不知为何,此时有不忍,可能由于孤狼生母那番话的缘故。

  孤狼生母起身,带着大剑离开了,走出了院门,木名正要起身,孤狼则摆手,“没事,无需担心。”

  孤狼给木名续了一杯茶水,将土壶放入炭火中,去开盖子,将旁边一个葫芦瓢中的水倒了一些到土壶中,又盖上了盖子。而孤狼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我生父,当年,有一妻,也就是薛礼梦,我那姐姐的母亲,二人恩爱至极,然而,世事无常。我父亲此时欲创出奇门秘术,就是那八门之术,打开人体内的八大秘境之门继而获得强横的力量,我父亲一直开了七门,但是唯独不敢尝试第八门,因为那第八门是死门,若是没有庞大的本源供应,则会被体内死门吞噬,不过,我父亲求道心切,终究还是开了第八门。

  果然,这是逆天秘术,而且是第一次尝试,倒是体内八门不稳,本源急速消耗,须臾间,性命堪忧,但是这时候我那大娘却用秘法替我父亲挡住了那灾难,自己却被夺走了一切,而这也是一切因果的开始。”

  孤狼停顿下来,目中有悲伤,木名静静听这,没有言语,也没有打扰。

  而接下来,所有的因缘都开始展开,孤狼的生父悲痛欲绝,曾求救老山神,但是此时宝丰部族周围强敌环绕,老山神无法分心,而且救活一个将死之人,至少要耗掉老山神的部分寿元,因为这世间从来没有得而不舍的事情,其他几族也开始干预,无奈,孤狼生父看着爱人在怀中几乎香消玉殒,更是离开了族中。

  整个过程中,孤狼的二叔,也就是那个庶子也一直参与,二人的情感极好,无奈之下,薛茂撑起了整个家族,在大哥离开之后。

  而孤狼的生父,则离开了宝丰部族,整个人郁郁寡欢,这一去就是十年。

  这中间就遇到了孤狼的生母,孤狼的生父感觉自己的生命再次点燃,也看淡了许多,求道之心反而淡了,不过也正是这时候,他突然感觉体内第八门完全开启,

  或许是冥冥中有感应,或者是心中执念不散,觉得能复活妻子,他将妻子用特殊的秘法封印,使得她陷入假死之中,但是也有太多限制,和四人没有什么区别,当初这么做也只是留下一缕思念和寄托罢了。

  孤狼的生母沉默许久后,也点头赞同,是发自内心的赞同。

  孤狼生父大喜,觉得此生得此二妻夫复何求,更是因为心中执念,想要成就人生圆满。

  只是明月有缺,奈何人生!

  回到了宝丰部族,开始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和地龙定下了契约,如此可以获得庞大的本源之力,而且地龙掌握阴阳,就是掌握生死,但是地龙要活人为祭品,很多活人。

  于是宝丰部族中,很多人莫名失踪,无疑不是强者。

  一时间,宝丰部族陷入诡异的气氛之中。

  只是,纸里包不住火,很对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最后其他几族开始锁定了薛族,孤狼生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部族带来了危机,只是心中实在不愿舍弃。

  这时候,薛茂说愿意尝试,而且亲自操控整个秘术,若是成功,那么一切障碍可以破除,也不用顾忌其他几大族的威胁,薛族更是有可能成为主族。

  只是,事与愿违,在开始进行施展秘术的时候,天劫出现了,针对这一秘术,也针对那个将死之人,由死转生,这是逆天之术,是要打开体内死门,如那焚烧成为灰烬的野草复生一般,是逆天,故而有劫难。

  天劫之下,生灵不存,那女子哪怕是孤狼生父用全部力量守护也无法护住,更是加速了那女子的死亡,无法再次封印。

  而施术者薛茂更是遭到天谴,体内八门完全失控,孤狼生父早已悲痛欲绝,一时间也不愿意独活,直接以生命为代价护住了薛茂。

  薛茂也因此活下来,但是却也落了一身无法治愈的伤,不过孤狼生父似乎知道这点,在死前将自己获得的秘书化功术传给了他,而这也是不归路的开始。

  无数活人被吞噬,无数坟墓被挖掘,为了薛族,也为了他自己,这个过程中,薛茂走火入魔之中吞噬了自己的爱女,这也是为何薛礼梦曾提到此人后薛茂无比痛苦的原因。

  薛茂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薛族却也开始安定下来,他的实力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而此时,恰逢地龙破开封印,宝丰部族灾难不断,大桥断裂,无法镇压阴阳二气。

  然而,就在此时,薛族中族老会察觉到了薛茂的手段,感到无比恐惧,于是,借此推翻薛茂,因为薛茂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怪物。

  孤狼母子的出现,也是族老会推动所致。

  薛茂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跟在自家大哥身后的那个人,他身后是一个大族的命运,他知道孤狼母子出现后绝对会尝试复活自己大哥,因为自己大哥也被他封印了,陷入假死之中,尽管和死人没有区别,因为他内心也有一丝希冀,试图以后神功大成能够复活大哥,但是也只有掌握一族资源才能进行这些,所以他不能退位。

  只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是牵连,孤狼母子葬身在大桥之中,成为了封印阴阳二力的桥灵,他们乃是阴阳之体,是最好的祭品。

  很多人都默认了此事,而薛族的危机也消失,在他们付出了两条生命的代价之中。

  此后,薛茂开始蛰伏,将自己隐藏在斗篷之中,或许是觉得面容丑陋,或者是觉得自己内心残缺,无颜面对孤狼母子,族人,爱女,或者是大哥。

  薛族也开始越发强大,而主宗这一派系的人物也都消失的消失,隐藏的隐藏,庶子一脉占据了主家,很多事情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比如血洗。

  家族生存从来都很残酷,亲情经不起考验,所以薛礼梦被追杀而逃,在孤狼母子封印后。

  然而,很多事情都有因果,多年后,天狐部族出现了变化,其后多年,大桥之中也发生了变化,孤狼生母用秘术让孤狼脱离了,而自己却付出了沉沦的代价,孤狼活了,被救活了。

  而她自己却要堕入六道轮回,哪怕是此时她被解救,但是却也无法存活下来,生死相对,有人生,就要有人死,生命的代价。

  孤狼说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他得到了薛茂的记忆,知道了一切,薛茂也死在他手中,但是他却感觉失落,无比的失落。

  曾经很美好,后来有了变化,不再那么美好,现在大仇得报,但是他却无比孤独。

  曾经,父亲还在,后来父亲死了。

  曾经母子二人或者,后来二人陷入黑暗中。

  曾经母子在黑暗中相依为命,尽管看不见,但是还能感受到彼此。

  曾经看不到光明,后来看见了,但是内心却充斥寒冷。

  因为,这个过程中,失去了越来越多的人,父亲消失了,二叔,那个曾经是仇人的二叔也死了,死了之后就再也不能恨起来的二叔临死前的那番话,那些举止,此时看来,都有很多含义,但是都消失了。

  自己母亲获救了,离开了封印,获得了自由,但是却即将离开堕入轮回,从一处黑暗中走入另一处黑暗之中,如在轮回,无法改变。

  曾经,孤狼有父亲,有母亲,有姐姐,有二叔,现在......孤狼没有了父亲、母亲、二叔,越发孤独了。

  孤狼沉默,木名沉默,沉默了许久。

  不过最后木名说道:“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你还有她,你姐姐,还有你的部族,你经历比我多,那你也就明白,得和舍从来都是平等的。你父亲无论是生是死都依然爱你,你母亲可以将生命给你,你姐姐助你复仇,你二叔是你仇人,但是依旧是你二叔,至于你的族人,他们始终相信你,牵挂你,这就足够了。”

  孤狼听罢,默默点头,露出一丝笑容,轻呼一口气,入呼出心中的烦忧。

  “谢谢!”孤狼轻声道。

  道理都懂,但是却是执着。

  “不客气!人,总归是向前看的。”木名笑了起来。

  孤狼轻微点头,有些触动,不由道:“青春的成长都是无言的痛!”

  “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早过了青春的年纪。”不知为何,木名忍不住打趣,因为想起了孤狼的年龄。

  孤狼一怔,继而无奈摇头,不过却开心笑了起来。

  土壶中再次飘出香气,淡了些许,却沁人心脾,二人再次举杯慢饮。

  (十七岁,或者十八岁,那时候,我觉得是人生中最青春的时候,也就有情窦初开,到现在,近十年的时间,有太多变化,物非,人亦非,曾经情窦初开的女子,要结婚了,得知后,沉默了少许,心情有些波动,然后送出了祝福,道了一句晚安,然后发送了朋友圈,然后开始打字,到现在,写下这几个字,或许,青春都是如此,成长都是无言的痛,只是现在没有痛了,因为好了伤疤。嗯,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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