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逸轩楼情报到手,钱庄中洽谈贷款
“蛊惑?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
丁义珍讪笑着,察觉到对方锐利的眼神,更是连忙挪开了眼球,不敢和对方对视。
冯高冷冷一笑,自对方神色便可以知晓此人贯会说谎,自怀中取出一柄护身短刀,抵在对方额头之上:“没听懂?那要不要我帮你提醒一下?”对付这些混混,寻常的方法根本没用,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才能够起到相当的作用。
寒锋锐利,丁义珍身子一颤,裤衩之处已然润湿,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找我干啥,我说什么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哀嚎起来,冯高感到自己有些冲动了,遂收起短刀,一脸古怪的看着丁义珍:“你当真不知晓?”见到其眼神茫然,遂解释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个叔叔,老丁头他死了!”
“你是说三叔他死了?”
丁义珍这才恍悟过来,旋即埋怨了起来:“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没见到他,原来他死了吗?”话音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哀伤,只是不断的抱怨着:“唉。只可惜了那一万两白银,看样子他是没弄到手了。”
听到这话,冯高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对眼前之人更是充满着鄙夷,又道:“他可是你三叔?你竟然这般薄情寡义?你还算是人吗?竟然蛊惑他去偷盗赔偿金,你算什么人啊!”
“那又如何?要是弄不到这笔钱,我可就没命了。”
丁义珍骂骂咧咧着,似乎察觉到了冯高的态度,此刻的他却是要轻松许多了。
“没命?这又是咋回事?”冯高感到糊涂,对眼前之人感到愈发的不了解。
“哼。还不是在老陈皮那里玩赌博,结果给输的?也亏的今天有他们帮你垫付,要不然我早就将你赶出去。”
自楼上下来的翠花嘲笑道。
丁义珍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嘿。这说明我运气好,赶明儿肯定能够赢一把。”末了,却又转过头来,看向了冯高:“对了。你有没有钱,若是有的话借我一点,赶明儿我赢了之后,肯定会还给你。”
“没有!”
冯高神色一冷,直接斥道。
这丁义珍如此模样,他也大体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定然是因为欠钱太多了,无奈之下就将注意打到了老丁头之上,蛊惑老丁头将那批赔偿金给偷出来。
只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不过我很好奇,关于那赔偿金,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的?”
冯高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那老丁头他们全都知晓其性格,向来都是沉默寡言之人,除非是他人询问,绝不会暴露一点消息。
若是高层人士倒也罢了,但丁义珍明显只是一个下流胚子,如何知晓这些事情?
丁义珍神色一愣,眼珠子转了一下,“我凭啥要告诉你?”
“凭啥?”
冯高眼神落下,就见对方的左手伸了出来,做出一副要钱的模样,也没理会对方的动作,便对着身后两人挥了挥手,诉道:“就凭这个。”
身后两人齐齐走出,挥动砂锅一般大小的拳头,对着丁义珍就是一阵挥动。
之前见对方对自己三叔毫无感情,三人便已然生出愠怒,如今又是见到对方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哪里能够忍住气,自然是好一阵暴揍。
少顷之后,丁义珍张着漏风的嘴,忙不迭的回道。
“我说我说,是陈记钱庄陈老板告诉我的。”
“陈俊生?原来是他?”
冯高脑中浮现出一个面色和善、身材微胖的商人,那人乃是这附近的知名人士,当然也仅限于这里。
其原因,便是这陈俊生目前正打算竞选议员,所以正在大张旗鼓的宣传着,结果就闹的所有人都听闻过此人。
然而冯高却是感到困惑,追问道:“可是,他可是正经人士,怎么可能经营赌场呢?”
“哼。也就你们这群人以为他是正经的生意人,但是我却知晓那家伙一直经营者地下赌场,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来开钱庄?”丁义珍骂骂咧咧着,想必在这些时日之中,他肯定输了不少,要不然不会对这陈俊生抱有这么大的怨气。
冯高心中一紧,低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自青云帮一事之后,对议员身份核查便变得严苛起来,不仅仅要求所谓的学识能力,还对道德水平也有相当的要求,譬如嫖娼、赌博乃至于虐杀人的事情,全都不能够涉及到,不然的话不仅仅会被革除议员,还会以明知故犯的缘由罪加一等。
那陈俊生在竞选议员的时候闹出这么一出来,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当然是真的。要知道当初我赌输了被押在赌场里面的时候,就是他亲自出面接见的。”丁义珍诉道。
冯高冷笑道:“亲自见面?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告他?”
“这个,还不是没有证据嘛,要不然我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丁义珍露出一些羞赧来,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下,自己仅凭一面之词,根本就无法将对方判刑,只会召来更多的打击。
“哼。就你这胆子,谅你也不敢。”
得到了情报,冯高也没兴致继续留在这里,遂带着两人离开此地。
等到三人离开之后,丁义珍方才感到庆幸,长舒一口气之后,方才想道:“这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找到我了?”见到那桌子之上的酒壶和菜肴尚且完整,便丢下脑中思索,跑到了上面开始吃了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早已经过惯了这醉生梦死的生活,压根就没别的想法。
那翠花也投上一个鄙夷的眼神,骂道:“就算是喝死也给我死在外面去,省得让我替你收尸。”
不提这逸轩楼破败之景,冯高也重新回到了房舍之中,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告知众人。
听罢之后,张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咱们这背后,好像被人给操纵了一样?”
众人听了,顿时哗然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和着咱们就和猴子一样,被人给耍了?”
“那陈俊生和咱们无冤无仇,没必要这么做吧。”
“按照你这么说,难道咱们罢工也是被操控的?”
“……”
这般猜测终究太过骇然,众人还是不怎么相信,冯高也是劝道:“若说是操控也是太过了,毕竟咱们之所以罢工,也是为了争取足够的利益,不是吗?依我看,他只怕是见到这场景,所以就在其中推了一把,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目的?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众人皆是生出疑惑,弄不清楚这陈俊生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吴三插嘴道:“这个,也许我知道原因!”
“哦?说来听听?”冯高问道。
吴三回道:“也许你们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工厂恢复的事情,所以不是很清楚议会的事情。但是根据城中的流传,那民党一直都想要彻底击败国党,而这陈俊生的举荐人,听说就是民党的。”
“民党?怎么越听越复杂了?”
众人皆感脑袋晕眩,因为之前的待遇问题,他们对国党的表现也不感冒。
冯高也是分析了起来:“这么说来,莫不是这厮为了能够博得民党赏识,这才弄出了这种事情?”
若非赔偿金失窃案,孙鹏不至于被逼的火冒三丈去做那纵火之事,工厂也不会被燃烧殆尽,他们也不会被迫居住在这个壅塞的住宅之内。
“不管如何,这事儿和咱们也差的太远了,还是算了吧。”吴三劝解道。
冯高摇了摇头,却道:“也许吧,但是我总觉得这陈俊生似乎有问题。毕竟他设计了这一计,实在是让人恼火。”
“难不成你打算告他?但是,仅凭丁义珍一面之词,可无法成功。”张霞劝道。
冯高回道:“当然不可能。这以卵击石的方式,可不是我会采取的的手段。”
张霞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陈俊生,不是开钱庄的吗?既然如此,那他定然不会拒绝接客吧,而且咱们修复工厂也需要大量的金钱,一万两银钱终究太少了,所以我打算去他那陈记钱庄一趟。”冯高下定决心。
若是不知道倒也罢了,但既然知晓这么一个人物在背后,那冯高自然难以舍弃在一边,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之中。
众人告诫道:“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啊。知道吗?”
“这是自然。”冯高阖首笑道。
既然打定主意,冯高很快的就离开了府邸,径直前往了钱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想要从中贷款十万贯钱,好重整工厂。
如此大的数额,仅凭柜台的掌柜自然无法处置,立时便报了上去。
一如冯高所预料的那样,陈俊生也将自己邀请到内阁之中,说是要当面对话。
扫过眼前之人,冯高不免感到紧张,今日陈俊生穿着一件黑色描金长袍,手上拿着一柄折扇,脸上虽然是和善,却也透着几分傲气来。
“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今日闻名长安的冯兄啊,失敬失敬!”
寻常的敬语,让冯高躬身一拜,诉道:“在下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哪里担得上陈议员这般对待?实在是失礼了。”
“说什么议员呢,我才刚刚获得资格,尚且没有通过审核呢,还称不上议员。”虽是婉言推拒,但陈俊生明显露出几分得色来。
冯高内心轻笑,只道对方和自己一般,也会有喜怒哀乐,挺起胸膛问道:“这却是我失礼了。只是关于在下所请求的事情,不知陈先生是否愿意出手?”
“你是说十万贯吗?”陈俊生笑道。
冯高点点头,回道:“没错。”脸上露出几分哀伤,更是透着自责来:“你也知晓,我们曾经工作的长安钢铁厂,一夕之间被烧的是干干净净,什么都剩不下。我等虽是想要修复工厂,但无奈财力薄弱,所以就想请阁下出手帮忙!”
“原来是这样?”陈俊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冯高接着回道:“没错。就是这样。只是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嗯。就你们现在的状况,只怕是不能了。”陈俊生稍作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绝道,见冯高目错愕之感,这才诉道:“你也知晓,我这钱庄虽是有着众多资金,但多数乃是他人存放,我不过是负有管理之责罢了,若是贸然投入十万贯钱,却什么都没有。到时候被那储户知晓了,那还得了。”
冯高心中一紧,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线索,脸上则是做出一副害怕模样来,央求道:“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知道陈先生,可否指明道路?没办法,就一万两赔偿金,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大家都失去了工作,那可咋办啊!”
“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说,你若是将钢铁厂抵押给我们的话,这十万贯二话不说,定然明日就给你送来。只是这条件,你会答应吗?”陈俊生说出了缘由。
冯高双拳一紧,真正的开始紧张了起来:“将钢铁厂抵押给你?但是你别忘了,这钢铁厂可是我少东家投资的,若是没有他允诺的话,我可不敢做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之所以争取利益,乃是为了避免再度受到剥削,若是依照陈俊生这般说辞,那整个工厂的控制权,可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哈。就凭现在的样子,你认为那苏澜现在还有精力吗?”陈俊生笑了笑,言辞之中充满着不屑。
因为这钢铁厂一事,苏澜现在可是被国防部给追究其责任来了,这钢铁厂的股份可不止一人,除却了苏澜之外,最大的投资方就是国防部,只因为碍于某些原因,所以并没有插手其经营。
如今闹出这种事情来,国防部自然要追究苏澜的责任。
冯高对此事也有所了解,对眼前之人生出几分害怕来,低声问道:“这般说来,你是打算要钢铁厂的经营权吗?”
“没错。毕竟这么大的厂子,就生产一些铳枪火炮岂不是可惜了?依我看,他应该起到更大的作用,不是吗?”陈俊生嘴角微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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